医路日记51:五苓散治疗饮水无度不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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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何某,性别:男,年龄:19岁初诊日期:2015年8月

口渴喝水不解渴两年余,因两年前上学期间打篮球出汗多,一口气喝冰水几瓶,后来落下每天喝N瓶250ml的矿泉水都不解渴。

刻下:口渴,腹胀,小便不利,解小便别人听不到尿声,小便不好解。舌质淡红,舌体胖大,水滑苔,伸舌时口涎欲滴,两手脉浮弦滑。

辨证:水蓄膀胱证,处方:五苓散

方组:猪苓30g 茯苓30g 白术30g 泽泻50g 桂枝20g

剂量:一剂,煎服方法:冷水泡10分钟,煮开后再煮20分钟,每日一剂,分三次服,每次半纸杯,

忌:冰镇冷饮

治疗效果:一剂口不渴,小便顺畅,听得到尿声。

理论依据:《伤寒论》71条,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者,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72条:发汗已,脉浮数,烦渴者,五苓散主之。

73条:伤寒论,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

辨证分析:患者从河南学习回来给员工讲课时讲到五苓散能治疗口渴喝水不解渴时,他第二天早上来找我开了一剂,在诊所煮了服下。到晚饭后,他惊喜地告诉我一剂五苓散搞定,已经不渴,不会那么频繁地想喝水了。以前饭后、睡前、夜间都要喝几瓶水。

观其舌苔水滑退去,脉浮缓略滑。细想仲景师第71条,说的很清楚,发汗后,大汗出(打篮球剧烈运动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饮之,令胃气和则愈(但它大大的饮,一口气喝了两瓶250ml的矿泉水,还是冰镇的,双重伤害了胃之阳气,胃气不和)故出现两年余胃气都没有恢复(腹胀)。

舌象上均为舌体胖大或伴水滑苔。从文献观之,五苓散能治小便不利之肾病水肿,也能治小便利之尿崩症;能治渴欲饮水,多饮、多汗之水液代谢失调,也能治水入则吐,水入作痞,不欲饮水之胃内停水证;能治水饮内结之便秘,也能治水渍肠道之“霍乱”、“洞泻”。五苓散治痞只是它主治范围中的一角而已,可见五苓散真是经方中的多面手!

思考:这样就非常理解涂华新老师的良苦用心了,每位患者都要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说不要食用绿豆及制品、双黄连、寒凉之品伤了胃气、耗了肾气。怪不得仲景师制方处处维护正气:保胃气、扶阳气、补肾气、存津液。

经方治痞证,常用方有半夏泻心汤、大柴胡汤、三黄泻心汤、半夏厚朴汤、四逆散、桂枝人参汤、茯苓饮等等,但有时五苓散也有适应的机会,尤需注意。

谢某,女,67岁,2012年2月7日初诊。一年前起出现口干、燥渴,且不欲饮水,饮水则上腹胀,进食水果亦腹胀不适,但进食饭菜而不觉胀,小便量少,大便干结呈球状,每三天一次。舌体胖大,脉沉。予五苓散:茯苓30g,猪苓20g,泽泻30g,白术20g,桂枝6g,肉桂6g(后下)。7剂,每天1剂,水煎服。复诊:口干、燥渴消失,饮水不觉腹胀,小便量增加,大便两天一次,为软便。

《伤寒论》第156条:“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此条所论之痞,即后世医家所谓的“水痞”,这让我想起了一例验案:“某老年男性,有前列腺增生病史,平时经常小便困难,便秘。现下腹胀,排尿困难而入院,十天来未排便,B超示残余尿多。患者并诉有口干欲饮,饮水后上腹部即胀满不适,而不敢饮水,进食饭菜反而舒适不胀,视其舌体胖大,边有齿痕,质润滑,苔腻。其症状颇似《伤寒论》中的“水痞”证,予五苓散:茯苓30克,猪苓20克,泽泻30克,白术20克,桂枝6克,肉桂6克(后下)三剂。患者诉服药一剂小便畅快许多,口干欲饮症状好转,能饮水,饮水后无腹胀,大便稀,一天排便十来次,很舒适。服药的三天中,每次药后即解稀便多次。”

我又想起了关于五苓散治疗代谢综合症的医案:“姚某,男,55岁,干部,应酬多。大腹便便,腹部按之似海棉。既往有高血压、糖尿病、痛风、高血脂、脂肪肝、慢性胃炎病史。经常腹胀,伴有嗳气,进食后加重,晚上经常梦见吃东西而胀醒。大便每日两三次,不成形,易出汗。舌胖而水滑。曾在某中医专家处服药半年,症状时好时坏,腹胀未愈。去年向我求诊,当时考虑患者有代谢综合症,此胀为“水痞”,故用五苓散合茯苓饮,服药半月后,腹胀消失,大便基本成形。再嘱其五苓散打粉服用。今年5月又来诊,说去年服药后病情稳定,痛风也不发了。此次因饮酒后又感腹胀,大便不成形了。再予五苓散合茯苓饮,7剂后腹胀消失,大便正常,再服7剂。患者要求服完汤剂后再继续服用五苓散粉剂,笑称是他的保健品。”

用五苓散需要满足下面的条件:

一身体的某个部位有积液。为了不让初学的迷惑,我戏称为身体的某个地方多了纯净水。借助西医的诊断更好解释。比如脑积水,脑水肿,青光眼,美尼尔氏综合症,胸水,腹水,下肢水肿,上肢水肿,特发性水肿,关节腔积液,睾丸鞘膜积液,盆腔积液,心包积液,肾积水,羊水过多等。或者说病人感觉胃里有水等。

二身体的某个部位缺水干燥。比如口渴,眼干,舌燥,鼻子干,嗓子干,皮肤裂口、皮肤干燥等

三身体的某个部位流水。比如吐口水、流眼泪、流清鼻涕、吐稀水样痰、耳朵流清水,湿疹的皮肤渗液、大便水样泻、甚至遗尿,遗尿实际上流的也是清水,皮肤慢性溃疡流清水等。

四小便不利。

注意五苓散治疗的是纯净水的问题。如果病人大便的是粘条,就不能用,如果大便的是血,也不能用,如果大便的是脓,也不能用。这就以大便为例举例说了一下,别的情况也一样。

病人有上面四条中的一条,即可考虑五苓散。有任意两条,要高度考虑五苓散。有任意三条,有八成是五苓散证,四条全有,则九成九是五苓散证。

我看了一篇经方论坛的帖子,说有个病人以前有内耳眩晕症,现在有盆腔积液,白带清稀,皮肤干,小便不利。我觉得五苓散的可能极大。这里白带清稀,实际上流的是纯净水。就是条三的情况。

大家可以参考很多名家的五苓散医案,绝大部分符合我说的上面的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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