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推理之连环自杀事件（13）

第十二章 震怒

第十三章 名主播卷入

刘福成拿着电话的手停在半空，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重又放下。那个拨到一半的号码似乎又忘记了。

迟远跟随王老虎来到他的办公室里时，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王老虎了。
物证科的人把SD卡和手机都送回来了。被恢复的编号为0029的照片，果然是胡艺彬手拿手机的照片。其实照片本身真的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许是胡艺彬做贼心虚，才搞得不可收拾吧。
手机里也找到了胡艺彬发给王大庆的短信。迟远看了看通话记录，问道：“这个号码，就是早上王大庆出事前接的那通电话，查到是谁的了吗？”
物证科的同志说已经查到了，那只是一个无主的神州行号码。
法医室的人交给王老虎关于胎儿血型的报告，又问甘四走了没有。王老虎说甘四先回派出所了。法医室的人说有一些从小云身上除下来的随身物品，要交给兰兰。
迟远说那先给我吧，我放在车里，或者晚些时候可以直接交给兰兰。于是迟远下楼，到法医室拿了一个纸袋子，放到了车里。
迟远给姚红打了个电话，姚红告诉他沈驹要上晚上六点半的西阳新闻直播，四点钟之后就应该在台里了。迟远看看已经三点多了，就直接给沈驹打了个电话。
沈驹接到迟远的电话感到很奇怪，问什么事。
迟远说：“我还是在研究自杀案例，还有点新的问题，要找你。”
沈驹浑厚的男中音答道：“朋友，关于周小凌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的很详细了。你不要为了她的事情再找我了。”周小凌正是沈驹大学时代的女朋友。
迟远道：“这次不是为了周小凌的事情，这次是另一个人。”
沈驹问：“谁？”
“小云。”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问道：“迟远你是政法记者，又不是娱乐记者，我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迟远心头一沉，心说果然猜得没错，便道：“我现在在公安局，电话里说不方便，我马上到台里去，你等我。”
沈驹没有说话，挂断了电话。
王老虎在旁边听着，摸摸自己的胡子说：“迟远你怎么知道沈驹会等你？”
迟远笑道：“放心，沈驹不是能杀人的人，他一定能帮到我们。”

迟远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沈驹这么有信心，也许是大学时代的同学之间一种莫名的信任吧。
沈驹还没有化妆，甚至还没有换服装，他只是坐在化妆间里熟悉新闻稿。迟远进门，沈驹也没有起立迎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坐”。
迟远看看周围没有旁人，便拿出小云的手机：“沈驹，这是小云的手机。我在她的手机里看到了你的电话号码。”
沈驹仍旧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把视线转到稿子上面，不看迟远。
“寻花问柳虽然是私事，不过好像小云并没有把你当作一般的客人看待。她手机上把你的名字存为——爱——，我想这是不是代表什么？”迟远道。
沈驹的眉毛挑了挑，仍然看他的稿子，不过不再不为所动：“迟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迟远把手机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小云死了。”
沈驹肩头一震，缓缓地抬起头来：“怎么会这样？”
迟远不禁苦笑：“沈驹你难道不想知道小云怎么死的吗？”
沈驹平静地道：“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她了，我很后悔跟这样的女人有所瓜葛。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迟远道，“而她死时，已经怀孕了。”
沈驹张大眼睛：“是吗？”然后沉下脸来，“迟远，你刚才说你是从公安局里来的。难道你是要问我昨天晚上我去哪里了吗？”他挥挥手里的新闻稿。
迟远意识到，沈驹是早就知道小云的死讯。
“沈驹，我想你也知道，小云的死是有很多疑点的。”迟远道，“我去过现场，从现场来看，昨天晚上有人进入了小云的房间，故意制造了煤气泄漏，使小云死于煤气中毒。”
“煤气中毒又怎么样？”沈驹突然大声喊道，手里的稿子不停的抖动，“难道说这种事情跟我也有关联吗？你来找我究竟想说什么？”
迟远站了起来，盯着沈驹，一字一顿地：“小云肚子里孩子是不是你的？”
沈驹怔住了，他吃惊地看着迟远，嘴巴张开，嗫喏道：“不可能。”
迟远也提高了音量：“胎儿的血型跟你一致。还有，之所以是我来找你，而不是警察来找你，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
沈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整个人萎靡下来，完全失去了播报新闻时的神采。沈驹当然明白，自己现在是杀人案的嫌疑人了；他也明白，公安局之所以让迟远来找自己，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岳父一个面子。

沈驹的老岳父现在正佝偻着身子，蜷缩在藤椅上晒太阳。
这位曾经在西阳叱诧风云的老军人，已逾古稀之年，在郊区部队干休所里一个人独居。他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勤务兵会照看老人的生活，不过除了照应吃饭睡觉的时候，老人都不允许他们擅自进到这个院子里来。老人几乎每天都蜷缩在藤椅里，在院子里晒太阳。
西去的太阳渐渐的把院墙的阴影推到老人的跟前，院子里有了微微的风。老人动了一动，好像感觉到有些凉意，正准备起身，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老人缓缓地起身，慢慢走进客厅，拿起电话。
“老首长。”电话里传来李耀成热情的声音。
老人咳了一声算是作答，然后就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李耀成讲。
李耀成在电话里说了大概有五六分钟，老人只是听，不讲话，等李耀成说完了，再咳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李耀成说了些什么，老人都不一定记得住；甚至老人自己的名字，他都不一定记得住——他患了老年痴呆症。所以老人在明白的时候，就用个小本子，把重要的事情写下来。小本子是普通作业本，牛皮纸封面上写着老人自己的名字：刘福成。
刘福成放下电话，呆呆的站立着，好像一时想不起自己要干什么。愣了半晌，才转身出门，慢慢地把藤椅拖进屋里来。重又坐进藤椅，嘴里喃喃道：“李耀成，李耀成……”这个名字老人还是记得的。
又停滞了半晌，刘福成动了动，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小本子。打开翻到一页，看了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嘴里念道：“刘菲，刘菲。”伸手拿起电话开始拨号，拨到一半停住了。
刘福成拿着电话的手停在半空，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重又放下。那个拨到一半的号码似乎又忘记了。
这时电话又响了。
刘菲就是刘福成的女儿，沈驹的妻子。而刘菲也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播名叫做梦雅。

第十四章 下午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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