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而卑微

本文首发《深圳都市报》，2001年。
那时候的自己写了很多情感小文，发给报刊杂志，得到稿费就特别开心。青春多好啊！

青春，缱绻在这春光里

因爱而卑微，古今中外皆然，尤其是女子。《情约今生》里的克莱尔.弗兰妮是，《音乐之声》里的玛利亚是，清高孤傲自卫警醒的张爱玲是，而我，平凡的世间女子，又何尝不是。

曾深爱过一个男孩，爱到深深的夜里因思念他而不能成眠。其实以前也有过情感上的挫折，更承受过无数来自生活的沉重压力，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感情如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的整个身心被一个男孩的影子完全占据，缠绵数月之久。很多次拿起了电话，在手机地址簿里找到他的号码，却终究没有勇气拨出。

那份情感在心里堆积得太深的时候，我只能把它变成文字，在心里轻轻地唱。我在文章中写到：我爱上了一个有着阳光般活力的男孩，我爱他的阳光气息。然而，那道阳光太灿烂，所以我不敢靠近。我只能远远地注视着他，默默地感受每次与他擦肩而过的幸福。连擦肩而过也成了一种幸福，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爱情面前，我的傲气，豪气，才气，被自己内敛。在爱情面前，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俘虏。

文章在报上发表了，我用的是真名。凌晨的3点钟，他在我宿舍楼下打电话给我，让我下去陪他聊天。你是不是喝酒了，我说。我终究没有下去，尽管这是我期待已久的结果。这该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吧。男孩在报纸上看到女孩的文字后来找女孩，女孩因此拥有了甜蜜的梦寐以求的爱情。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太没有自我。在他面前我已木讷如石人，放弃所有自信与尊严。没有我如此坦白的表白，他会注意到我吗？我不要这份施舍般的爱。许多个夜晚，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遍一遍地听《望乡》。每当过场的音乐声响起时，我的心就止不住哀伤。不为那词，不为那曲，只因为他喜欢这首歌，而且唱得极好。

晚间谈话节目的主持人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劝女孩子们：不要上男人们的当，不要被他们的甜言蜜语所伤。可是，女孩们就是这样，因了他的谎言，因了他的“风中承诺”才觉得爱情的甜美。爱情中的女人，有几个能如此理智？

男孩提出分手，女孩泪如雨下。跪下求他：不要离开。香港翡翠台播出的生活剧里，女主角对深爱自己的男人讲述另外一个男人，声泪俱下：我可以不要面子，不要自尊，我只要他。是不是爱一个人爱到了极点，就不应该再有所谓的尊严？有一首现代的流行歌曲：……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没有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女人爱到如此地步，爱到如此卑微，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