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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慧从地上爬起,独自一人站在台上,她是她死后的灵魂,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一慧:我这是怎么啦?我是死了吗?为什么我的周围一切寂静?我的一切遭遇呢?那些过往呢?难道人本质上就是这么孤单的存在吗?这也好,我厌倦了这纷扰的尘世!就让我这样一个人吧,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本质,真正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烟雾四起,灯光变暗,年轻的一慧和父母登场,年老的一慧退至一角)

老一慧(看到他们,疑惑地):那不是年轻的我吗?爸爸妈妈,你们也在!你们肯原谅我了吗?

场景:2/70——6/70

(小一慧和新民走出以后,场景定格)

老一慧(在一边看得连连苦笑):唉,那时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懂!

(父母从场景中走出)

老一慧(迎上前去):爸爸!妈妈!还认得我吗?我是一慧!

母:一慧?你是一慧?你怎么这么老了?还这么虚弱?我的一慧可是壮壮实实的啊!

老一慧(流泪):是的,是的,爸爸妈妈,我是一慧!我老了,比你们还老!你们不知道我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父:想想也知道,你出生于我们这样的家庭,这么多次运动,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老一慧流泪不语)

父(拍拍她的背):既然你这么难,怎么从来不和我们联系呢?

老一慧:我不好意思啊,当年我主动和你们脱离家庭关系,追求自己认为正确的真理,害得你们伤透了心。可无论我怎样坚定地表明立场,最终还是被新的政权抛弃出来,我怎么有脸再和你们联系呢?我怎么能再来拖累你们呢?

母:傻孩子,我们怎么会觉得你是拖累呢?我们打听过你,听说你和新民去了解放区,还给你写过信,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

老一慧(惭愧地):收到的,可是那时我正是一心一意干革命的时候,还当上了干部。在解放区,虽然我们的信是私密的,可是发到哪里去会有很多人知道,也会成为组织上考察你的依据。为了表明我坚定的立场,为了表明我彻底和家庭断绝关系的姿态,我硬是没给你们回信——当然,我以后就再也没脸给你们写信了。

父:你不知道我和你母亲多少次在家里以泪洗面啊!

老一慧:我知道,我知道,正如我无数次在黑夜中流泪忏悔一样。我还知道,也是因为我,你们的身体都垮了。你们为什么不忘了我?

父:这不可能啊!父母子女是无上的缘分,怎么能说断就断呢?无论发生什么,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永远无条件地关心你,爱你!我们听说你后来和新民组成了家庭,你们过得还好吗?

(烟雾又起,灯光变暗,年轻的一慧和新民登场,老一慧、父母退至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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