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元无(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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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元无(三——四)
【五】

颜绝身边跟有四侍,纸鸢、木鱼、铜雀、石蝉。

颜绝素来在纵深宫里无所事事,捉虫吓皇姐、爬树掏鸟蛋炖粥之类的事情终于玩厌了,心一横,令铜雀好好给自己装扮,再粉饰粉饰纸鸢,好一同爬墙偷溜出宫。

铜雀细心替小姐妹纸鸢打扮得花枝招展,斜眼打量自家殿下,觉得她只需着简单的男装就很好,不用修饰,即可欺人。

铜雀善面妆甚至易容,从不用于颜绝脸上。

颜绝踩着高梯面不改色直登峦青色宫墙顶,下头纸鸢捏了好几把冷汗,直把妆容逼花。而后为了证明其担忧绝非多虑,颜绝僵如木头的身子扑通摔在草坪上。幸得底下是松软的泥土,才能一骨碌重新爬起来。传闻过去宫墙底下全是石板,先帝怕心爱的狡黠的妃子爬墙偷情时摔傻,就大肆改修成了土壤。纸鸢还真感谢那位大胆的妃子。

父皇正襟危坐在奏折上龙飞凤舞时听了这事,险些把狼毫笔折断。他扶额下令,予自家小女儿随便走正门出宫的权利。

于是浓妆艳抹的纸鸢和清凉俊俏的公子颜绝正大光明走出了纵深宫门。一路大摇大摆,无遮无拦,相较而言,只有隐姓埋名这一行为略显谨慎。

从此再无宁日。

【六】

安珏一掀衣摆,盘腿坐下,用两个指头提起团状的妖怪。

“方才见了我外甥女,为何失望沮丧?”

它拼命摇晃,欲挣脱束缚,无果后只能老老实实在半空中待着,不屑地撇嘴:“尔不该很清楚么,她不像。”

“对啊,她不肖其母,但似其父。”

“尔该很清楚才对啊,尔爹为什么偏心于尔。还不就是因为本宫,因为这一副错乱的相貌皮囊。”它嗤笑一声。

安珏把它随意地扔在地上,表情变得冰冷:“你不过是谁,又妄言我父。”

那妖怪吃疼,却不敢言,委屈难过得红了眼眶,笨拙地扭身,挪到树后去了。

安珏转身,面色如常地走向大厅,步履如风。江叙和江旭二人静静候着,少年色沉如水,少女满腹疑惑。

“你们大抵也算申国遗留下来的血脉,还是我的亲人。你们就安心住下,我自会好好招待。”

“那多谢公主。”江旭极不熟练地壮士抱拳,“我尚有一事不明……”

“仅有一事?”

“的确不止……”

“不急不急,慢慢问。”安珏撩袍坐下,取杯清茶微抿一口,“来尝尝,我半刻钟前才泡的茶。茶是燕国上好的贡品,香浓得紧。”

“院中的妖怪是什么来历?”江旭端起茶杯。

安珏头也不抬:“一头不长眼睛的小妖,毛毛躁躁冲入我将军府,险些撞断毁坏我那满院的石榴树。作为惩罚,我就把它缚在最不讨喜的那株树上,省得它发疯时拉断了树,逼我生气还怪我欺负它。这小妖怪平日里是没什么娱乐,无聊透了,否则看见你们擅闯不会那么兴奋。其实它本质嗜血得很。”

……说了这么多,没一句重点啊。江旭心情复杂地仰头看了眼江叙。

不过,石榴树。传闻安珏极爱石榴树,当年在寝殿也种了许多。看来所言属实,江叙暗忖。

“江旭,你对锦仪夫人可有印象?”安珏偏头,手肘压着方桌,手背支着侧脸。

江旭的手默默伸到身后,拉住江叙,似是安抚:“隐约有些印象……我记得她和懿女御有很大关系,生产时也相帮衬过。我那时无知,也曾朝那门缝里瞧了一瞧,似乎的确是锦仪夫人抓紧了那女御的手腕,不知是厌是喜。”

安珏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的大约是她贴身的侍女锦鳞,原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个性纯善,讨人喜欢。”

“说来还有一事,宫中桃花晕染如水墨的时节,夫人挺着大肚子,在花下偶遇太子,似乎有些别样的愁绪。现在回想起来,越发觉得这画面美好动人。”

(预知后事如何……咳……)

【连载】元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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