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双影 第18节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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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幽然释

冬去春来，已经过去了两年，西厢外的景致格外美丽，春草破土而出，枝丫抽出新绿，未有花开，景色欣欣向荣，如期而至。

岚夫人已经梳洗好，对一旁的嬿玉说，“嬿玉，把帐房拿来的账簿送到书房里，等我用过早膳就去查账！”

“好的，夫人！”嬿玉一边回应，一边把一只镶着碧珠的珠钗插在岚夫人的发间。

嬿玉看着镜中的岚夫人，生的样貌出众，身上自带的妖媚气息，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只有嬿玉知道岚夫人所经历的一切，那些个不堪回首的过往，只有嬿玉明白，为岚夫人保守秘密。岚夫人初见嬿玉就喜欢的很，似是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特意为她脱去奴籍还她自由，从那个侍女初玉成为嬿玉，而嬿玉不肯离开枭府，不愿离开岚夫人。至此，她一直待在岚夫人身边。

自从岚夫人接管了枭府的管家之权，事无巨细，她都打点的很妥帖。若不是她是个侧夫人的身份，枭府的下人都以为岚夫人才是这枭府的女主人。月夫人自从岚夫人一入枭府就把掌家之权交托给了岚夫人，自己也鲜少露面。

用过早膳，岚夫人如常来到书房，枭府的书房里有许多藏书，即使是王宫内院都不及枭府一二。藏书多数自启臻国建国以前的澹台鸿志从攻破的族群里搜刮过来，澹台鸿志本来又有收集古籍的习惯。而几百年前澹台鸿志是攻城的主帅，为启臻国打下悍马功劳的开国大将军。乘着职务之便收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古籍。所以，藏书之多可想而知。

而枭夫人诺月的本名叫澹台明月，她是澹台氏嫡出的子孙，再加上澹台明月的母亲是筮族族长的嫡女。这样的身份背景之下，无论是谁都不敢对她不敬。她出嫁时带来了不少古籍，都存放在枭府的书房里。

岚夫人坐在书桌前，仔细翻看着账本，一边打着手边的算盘，核对账目，时而停下，时而提笔在账本上写上一行小字。

嬿玉站在一旁研磨，看着岚夫人这般专注，微微笑，似是看着曾今的她一般。

快到酉时，岚夫人停下笔，合上账本，站起身来，“嬿玉，账本我看过了，有问题的地方我已经标注过了，你交给帐房先生，让他去处理一下吧！”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吩咐下去。”嬿玉收起的账本，“夫人，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你先把账本交给帐房先生吧！”岚夫人走向书架说，“我再看一会儿书，一会儿再来吧！”

“好的，夫人！”嬿玉行礼，离开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留下岚夫人一人，她在这些书海里漫步，停在一处书架前，她从一格书架上拿出一本沉甸甸的书籍，说是书籍又比一般的书籍大而且沉重，一本足足占了一格书架。

岚夫人吃力的把书籍拿到书桌前，上面已经落了许多灰尘，应该是长久没有翻阅了吧！她轻轻擦拭了书籍的封面，封面上的字迹一点点浮现在岚夫人的面前，“奈诺族图志”几个字和图腾标志出现在眼前。

岚夫人心惊的看着这些字，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她读过《太周纪年录》上面不过寥寥几笔叙述了启臻国建立之前吞并的最后一个族群—奈诺族，而现在的鲛诺族就是曾经的奈诺族与鲛族融合而成的新族群。那段历史里掩埋了许多的真相。

岚夫人看着奈诺族图志，轻轻翻开图册，也许是时间久远，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在这些隐隐约约可以的看见的字迹里标注了奈诺族的地形分布，山川河流，事无巨细都有详尽的记载。

想来只要有了这本图志，当年的恪落族攻打奈诺族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岚夫人又在扉页上看到几行诗句：

皓天明月照双影，繁星点点烟波澜。

幽幽翠竹层层密，潺潺流水绕林间。

汪汪清泉开碧莲，漾漾清波归沧海。

浩瀚海天连一线，晨曦霜露凝碧珠。

    岚夫人看着诗句不知为何，眼泪无助的流淌，好像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一般，心里满满的心酸。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动容。

    “夫人，你哭了！”嬿玉走进书房，走到岚夫人身边，拿出手帕为她拭泪。嬿玉看了一眼桌上的《奈诺族图志》就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说不上的难过！”岚夫人泪眼婆娑地看着嬿玉。

    嬿玉温柔的看着岚夫人，安慰地说：“也许是灰尘迷了眼睛，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

    “我只想给你一个公正的待遇，谁都不能轻视你。也许现在你是依附于我，来日你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让族人尊重和敬仰你！”

    “我想看到你站在云巅之上的样子！”

    “两年内，我助你坐上军司之位。若成功，你就安心嫁给我；若失败，我主动提出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还你自由，可好？”

岚夫人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她的梦中呢喃着几句话，让她不由的激动的落泪。她看不清白衣人的样貌，怎样都抓不住那人的手。

    “夫人，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起床梳洗了！”嬿玉走进西厢，打断了岚夫人的梦。

    岚夫人睁开眼睛，眼角的泪水还未干，岚夫人也很不解，自从看过那本图志上的诗句那样奇怪的梦魇就时时刻刻出现在她的睡梦中，虽然心中阵阵酸涩，但是却又是很温暖，是她最渴望的幸福。

    嬿玉给岚夫人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说，“夫人，美好的记忆就好好保存，等到绝望时给自己温暖。”

    岚夫人看着嬿玉一阵心惊，似乎嬿玉能看穿一切，洞悉人心一般。但是就是这样的嬿玉才是她在着深宅大院里唯一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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