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有奇香 宋诗一枝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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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性尧选宋诗三百首

提起唐诗,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上过学就背过唐诗。那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可谓妇孺皆知。“诗仙”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诗圣”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诗王”白居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奔放恣意,酣畅淋漓。除此之外,韩愈、孟浩然、王维、刘禹锡、李商隐相信这些唐诗大家也是无人不知。。。。。。虽不是诗人,说起唐诗,脑中也涌起数十家喻户晓的名句及诗人。如果说,中国是诗的国度,那么,唐诗几乎是这“诗”的全部意义所在。

而谈起宋诗,恐怕大家的反应是迟疑:说错了吧,是宋词吧?不,这里说的是宋诗。恐怕大家就真的不知如何说起了。就连百度上,宋诗的页面也少的可怜,无论如何,宋诗的地位远远无法与唐诗相比。在历代文学评论家眼中宋诗也是不入流,我国著名的古典文学家金性尧老先生在他的著作《金性尧选宋诗三百首》中讲到一个有趣的例子:清人叶燮在《原诗.内篇上》举例:“苟称其人之诗为宋诗,无异唾骂。”可窥见宋诗地位之可叹可悲。

公元960年,残唐五代结束。宋太祖赵匡胤在 汴水边建立宋王朝,从此,诗歌也由唐诗变为宋诗。此时的唐诗已随唐王朝历经初、盛、中、晚四个阶段,晚唐诗已由登峰造极的唐诗盛世转入弱势,诗风也多哀愁迟暮。此时衔接的宋诗处境也很尴尬。王朝虽换,“殿堂仍在,石陛如故”,民间百姓的生活依旧,社会矛盾依旧。文化自然而然的也分为为朝堂服务、为百姓鸣疾苦、或自娱自乐自述情怀几类。宋诗也在此社会环境中开始了它缓慢而坚决的发展之路。《金性尧选宋诗三百首》在前言中对宋诗的发展历程做了简述。

宋初,王禹偁师法白居易形成的白体诗,诗风“警秀平易,尚存唐音”,可惜其能开风气,但自己的作品成就却不大。其后以杨亿为代表的西昆派,模仿晚唐李商隐,“词藻繁丽,对偶精切,好用典故”,但却遗神取貌,毫无生命力,被以欧阳修为首的诗人诟病抨击。此后宋诗经历欧阳修、王安石、苏轼相继主盟诗坛,诗风注重思想深度,长于议论,并有散文化趋向。又经历黄庭坚开创江西派,诗风激愤悲怆,由此发展出“中兴四大诗人”、永嘉四灵、江湖诗派等不同风格的诗派,诗的基调也从含蓄雅典、忧国忧民,渐转为淡泊伤感。而此时的宋王朝也演绎了一场由盛及衰的历史大戏。悠悠岁月中,宋诗一如深谷幽兰,静自开放。只是那奇香少有人知。

作为唐诗的忠实粉丝,我对宋诗既陌生又好奇。但在阅读金老的《金性尧选宋诗三百首》过程中恍然,原来宋诗并不陌生,很多诗人正是我们熟知的词人,很多诗句也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正如朱自清老先生所说:“读此书如在大街上走,常常看见熟人。”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王禹偁《村行》

“春风疑不到天涯,二月山城未见花。残雪压枝犹有橘,冻雷惊笋欲抽芽。”欧阳修《戏答元珍》

“百年想望济时功,岁路何知向此穷。鹰隼奋飞凰羽短,骐驎埋没马群空。”王安石《思王逢原三首》

“天门夜上宾出日,万里红波半天赤。归来平地看跳丸,一点黄金铸秋菊。”苏轼《送杨杰》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黄庭坚《登快阁》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游《游山西村》

以上是我从《金性尧选宋诗三百首》中大概选了喜欢的诗人及诗句与大家分享,读来是否也有或荡气回肠或意境优美或朗朗上口之感呢?我国著名历史学家、文学家缪钺说:“宋人为诗,变唐人之所已能,而发唐人之所未尽。”如此,宋诗也可谓是中华五千年文化中一颗沧海遗珠。

《金性尧选宋诗三百首》收录了宋诗三百三十余首。除了我们熟识的诗人,金老还选了一些“生面孔”的诗作,如“包青天”包拯;理学家朱熹;穿袈裟的诗人惠洪、如璧;西昆派代表杨亿。。。。。。孰优孰劣,自在读者心。 每一首都用平易清隽,言简意丰的语言进行深入浅出、广征博引的评注,广受读者好评,这也是本书自1986年出版以来一再重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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