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龙第五期-3

Micheal导读

这期的主题来自东野圭吾小说《白夜行》。


东野圭吾: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

故事接龙第二期有7位参与者(按写作顺序)分别是:Eva、Sebrenna、Baipang、Christy、Kinghou、Thor、Michael、 。很好奇为什么都是英文名而不是网名或者花名。希望这次有个较好的故事出现。好了,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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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

申亮多少有点担心白茜茜有一个人走。跟茜茜说,“我送你吧。”

茜茜今天跟他说的这些故事,让他深深地为眼前这个姑娘苦楚所震撼和心痛。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个年纪承受这样一些事情的,他只有一个冲动,就是要保护她,带她离开这个吞噬她的可怕的世界。

茜茜没有回应他,他就一路跟着茜茜往回走。

转过楼栋的拐角,茜茜突然停住了,申亮追了几步,他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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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renna

在楼栋的拐角,散发着一股恶臭味,申亮忍不住捂住口鼻,以控制自己不要干呕。茜茜呆呆的站立着,一动不动,申亮想上前去拉走茜茜,还没碰到茜茜,茜茜就发出了呕吐,这么柔弱的身躯,翻江倒海的吐了很多,甚至吐到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还在墙边干呕。

申亮赶紧把包里的水拿出来给她漱口,把她拉到路边,两人坐在马路牙边,很久茜茜都一言不发,申亮今天一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从茜茜的父母遇害,到茜茜从小寄人篱下所受到的身体和心灵的折磨,再到刚刚那个画面,申亮不知道刚刚那个尸臭味是谁,但是他隐隐觉得这个人跟茜茜所遭受的遭遇有关。而现在他可以做的就是静静的陪她在路边等警察来。

20分钟之后,警察来了,尸检人员将尸体抬走了。尸体抬走的时候,经过茜茜和申亮的身边,申亮条件反射的躲远,但是茜茜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白布盖着的尸体,那种眼神,申亮从未见过,甚是可怕。警察走了过来,让申亮和茜茜一同去警察局录口供,申亮刚准备拉着茜茜上车,一转头,却发现茜茜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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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pang

茜茜穿过昏暗的巷子,无力地扶着墙壁,脚下虚浮,踩在昨夜留下肮脏的积水里,踉踉跄跄迈着步子,感觉一阵风就可以将之吹倒。接触不良的路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微弱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直到茜茜走出那片光亮,进入黑暗,最后消失不见。

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样消失不见,谁也找寻不到。可现在她知道,她永远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黑暗里的茜茜才感觉到安全感,手臂环膝,头深深埋在双腿间,指甲又将手心刚结痂的伤口扎破。手心的伤心像是永远不能结痂,就像心一样,永远不能痊愈。

茜茜像极了一只走失的小兽,悲鸣又压抑的哭泣声中传达出巨大的悲伤,一时间在狭隘的小巷中倾泄而出。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从日本回国,自从父母离开人世,国内已经没有她任何的亲人和留恋了,离开中国去日本那年她才十岁。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小雨,九岁的自己在父母的葬礼上,手里依旧抱着母亲送给自己作为生日礼物的小熊。柔弱又无助的她看着亲人在争夺父母的财产,而没有人去关心这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不敢掉下,生怕被姑妈骂自己是丧门星。才九岁的小姑娘还不知道丧门星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再也不能被宠爱了,她只能紧紧抱着那只小熊。

父母去世后,没有亲戚愿意接纳她,只能去了孤儿院,和她一起去的只有小熊。她很乖,一切听从护工的安排,悄无声息地生活。但不知为何,院里的小朋友都不喜欢她,甚至背地里欺负她,说她为了被尽快收养装作乖巧的样子。她不怕被欺负,只想快快长大,好独自生活,她一点都不想被收养,她只想要自己的爸爸妈妈,常常第二天早上的枕头是湿漉漉的,那一定是爸爸妈妈进入了她的梦里。这里的小孩子本就容易沾上恶习,对于新来的茜茜更是肆无忌惮地欺负,最严重那次,把她的小熊撕碎,压在她的被子里,玻璃球做的眼珠早已掉落,只剩下一只在一堆废墟里。那天晚上,茜茜第一次在孤儿院里大声哭出来,她最后的希望被毁灭,从此世界一片黑暗。

十二岁那年,她被收养了。离开了孤儿院,去了日本。

养父母对她还可以,温柔待她,不过她的内心依旧冰冷,茜茜随了养父的姓,名安茜。一切都好像按照生命的轨迹发生着,但那年这个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发生一件事,从此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养母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养父安曾厝在日本做外贸生意,虽为生意人,但一身儒雅之气,眼神如一湾深不见底的湖水,生意在养父的手里越做越大。养母长期得不到丈夫的温存,于是她爱上了别人,一个碌碌无为却擅长甜言蜜语的男人。养母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封信以控诉这些年丈夫的“罪行”,言辞激烈,养母走的时候甚至都没看安茜一眼,她一直怨恨,连带这个安曾厝从中国带回来的孩子。

安曾厝看着妻子的控诉,不禁嗤笑,毫不在意。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安茜,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用手轻轻摩挲柔软的头发,嘴里嗫嚅:“茜茜,你可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像你的母亲......”

生活似乎没有因为养母的离开有改变,只是安曾厝开始渐渐把他的情人们相继带回家,丝毫不在乎家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子。每到夜晚,安茜总可以听到主卧里传来女人娇喘嬉笑的声音。安茜不敢言语,更不敢违抗安曾厝的命令,通常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下达命令,一个执行命令。

她害怕极了他的眼神,仿佛可以鞭挞她弱小的灵魂,将她所有的想法裸露在光天化日下,所以她都努力去完成。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得到的不仅是精神上的压迫,还有一顿鞭子,她的背上早已伤痕累累。

安曾厝喜欢安静顺从的安茜,心情好的时候常把她抱起来,喜欢闻她散发香气的发丝,每每这时,她的心总是跳的很快,血液都快要逆流。

在安茜十八岁的时候,安曾厝送给安茜了难忘的生日礼物。他强暴了她,他很得意自己的作品。

天空下起了雨,他竟然折磨快又找到她了。那个死去的人,是帮她离开日本的瑞德。她苦苦哀求看护她的助理瑞德,瑞德实在不忍心,于是帮助她离开日本,送她登机。安茜看到尸体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

瑞德的尸体惨不忍睹,伤痕遍布全身,血迹模糊的脸,失去了右手,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左手的手背的伤。那是瑞德阻止她自残,结果伤到自己的伤口。瑞德在安曾厝折磨一年多后,最后尸体扔在安茜的身边,来告诉她,“你永远都逃不出的。”

安曾厝在那天之后依旧会带伴侣回家,但只要稍不满意就引来一顿毒打,女人的哭泣和哀求声清楚地传进安茜的耳朵里。安茜害怕极了,不敢逃跑,安曾厝很是满意她的表现,慢慢地也不怎么打安茜了。

直到,有天晚上,隔壁又传来女人的哀求和求救声,但那天晚上安曾厝似乎不打算放过,鞭子依旧没完没了的落下。最后只听到:“过来,处理下。”不一会儿,家里出现里几个男人的声音,然后搬运的声音,最后关门,之后再也没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安茜惊恐万分,想要尖叫,用手紧紧捂住,只敢让眼泪顺着手指落下。


安茜逃也似的回家,一年多了,每天都过得胆颤心惊,似乎只要听到或想到安曾厝这个名字就会瑟瑟发抖。

她前几天收到一个包裹,她最爱的熊的眼睛和一张纸。她从孤儿院里唯一带走的东西,随她飘洋过海去了日本。纸条上写着:“玩够了,该跟我回去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搬家,以为安全的时候,祸事依旧从天而降,瑞德死了,尸体就在刚才出现在她的眼前。

难道他一直知道她做的事情?他真是一个魔鬼,养出了另一个魔鬼。

安茜吃了平时两倍量的药,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一年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这些男人们,都没有好下场,他们甚至都该死,包括申亮。可她来不及了,申亮算逃过一劫。

因为药物的作用,安茜睡过去,蜷缩的身体像极了当初失去爸爸妈妈的时候,惹人爱怜。手上的伤口没有处理,被抱着的被子上满是血迹。安茜头上沁出冷汗,背上早已湿漉漉,嘴里不停地念叨:“求求你,不,不,不......”

“小家伙儿,我该接你回家了。”安曾厝的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深不见底,手里未抽完的烟被掐灭在烟灰缸里,慢慢揉搓,只剩下一缕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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