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看画知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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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看齐白石的画,书写主题——你喜欢自己什么?讨厌自己什么?你想彰显什么?想掩饰什么?

白石老人的画风,正如其人,潇洒畅逸,仿佛总是携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乡野清风,灵动与厚重,墨色与华彩,丰富与留白,就是如此和谐共生。他老人家若是生于现世,一定是一个当仁不让的段子手网红,来看看他的语录:

不教一日闲过。

勿道人之短,勿说己之长;人骂之一笑,人誉之一笑。

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度娘所提供的生平以及雷同的“杰出贡献”、“深厚造诣”、“众多奖项”的介绍永远味同嚼蜡,倒是坊间传说“14岁作木匠,25岁兼职卖画,32岁学刻印,40岁时开始周游全国。50多岁抛家舍业独闯京城。在北京,木匠成巨匠,83岁还生了孩子。85岁续弦,93岁临终那年吵着要与22岁小美眉结婚。……”颇能夺人眼球,一个人只要有了才华打底,再加上些独特个性,成功就显得有章可循,那些不上台面的小插曲也就更能成为名人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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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像在玩手机?

齐白石长寿,难得的是艺术生命也超越普通人。他晚年的作品其实是颠覆了他先前的风格的,也许作为艺术鉴赏或评论,会赞他推陈出新,随潮流而与时俱进,其实我倒更愿意接受Yoli老师所分析的,“衰年变法”,其晚年画作一改水墨工笔的淡雅素净,而启用鲜亮浓郁的色彩,这可能是一种对早年出身的探寻和回归。对于每个人的内心而言,这是更需要勇气的创举。

怎样才是强大?强大不是来自于掩饰,而是来自于自我的认同。彰显又是什么?当我们越是想要证明,其实越是暴露出虚弱的那一面。所有的彰显,都不可能来自刻意。

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想过,我喜欢怎样的自己了,而只是把手指向外——你应该喜欢我,毫无条件,毫无保留。为什么呢?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当然,当你喜欢一个人,不是一瞬间,不是那一刻的悸动,而是持续的、很多年的那种喜欢,一定是有理由的,只不过你可能说不出来。就像黄永玉问齐白石,怎样才能把画画好,齐白石很无奈,真是要命,他就是画不坏呀!他总不能说他就是“天纵之才”吧?最后只好敷衍道——“笔不要掉下来!”此语如同一偈,你怎么理解都行。

还记得几年前的冬至,收到闺蜜的大学老师亲笔题赠的散文集《那年,雪飞扬》,不着油墨的封面,立体印刷的书名旁边,两排句子蜿蜒迤逦而下:曾经的酸甜苦辣,曾经的激动与感动。在这个春天的夜晚,当我一个字一个字检阅它们的时候,一道道旧痕新迹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这诗行像极了风雪之中的足迹,素净、清雅。你并不知道,会有几多诗意,在这个洁白的世界中栖居珍藏。

在以《痕迹》为题的自序中,作者写道:在过去的很多日子里,我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中消费岁月,感知冷暖时,用文字记下了曾经的酸甜苦辣,曾经的激动与感动。读者朋友,你的生命中,也必定有过一道道痕迹,只不过,你也许只把它们放在心里,而我,一个生来痴迷文字的人,把它们一道道刻画出来,呈现在你的面前,哪怕是带泪的,或者带血的。重温,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好。何况岁月是一面柔光镜,已经诗化了曾经的痕迹。

这段文字,突如其来地让我产生莫名的感动。

我总是相信,能敲打出那样清香煦暖文字的键盘,都会是轻盈的,如同丰富而灵动的笔,总与作者的灵魂相通。同样希望,自己所写的文字,虽然只是散淡随笔,也须是自己内心真实的呈现。所以,当我忧虑、低落、浮躁、悲伤之时,我会选择沉默。

我想,很多人会与我一样,并不是没有精彩的生活,而只是没有公之于众,没有再现或分享。或许,他们只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懂得的人去分享了,又或许,他们只是选择了独自体会和感动着。这样,其实就够了。对待生活,每个人都有最舒服的方式,而那种舒服,就是一种本真的喜欢。那些所谓的彰显与掩饰,都是自然而然,谈不上好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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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我们常常会欣喜于一种共鸣与欣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触动心弦,却足以温暖余生。

幸福和忧伤,往往如影随形,伴着每一天的晨昏冷暖,雨雪阴晴。有许多的情怀和思绪,或许只能默默回味,经不起太多晾晒。人生何其短暂,就让它随风而去吗?就让它零落成泥吗?

我只是如此珍惜这每一天每一刻的悲喜,如同一场场聚散离合,充满着难言难舍的留恋和挥手自兹去的洒脱。

此文送给一位冬至生日的好朋友,其实只是随意留下的一段浅浅的文字或印象,谈不上给过往的怀念或对未来的展望,只是献给——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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