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长睡不愿醒——读唐七公子《华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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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唐七公子,是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始的,白浅和夜华从人间到仙界,误会重生、聚散离合、生死劫难,三生三世也隔不断的情缘故事,就像那十里桃花,灿若红霞、明媚动人,可惜很快就尽数凋零,烟消云散了……

成为唐七公子的粉丝,是因为读了《华胥引》。

华胥引,和清平乐、念奴娇一样,是词牌名。华胥,为中国古代理想之国。《列子》卷二《黄帝篇》:“华胥氏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师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却无所畏忌。”

《华胥引》正是一个围绕着梦境展开的故事。几曲华胥,几段情殇,每个故事都缠绵悲情,令人黯然神伤。沈岸和宋凝因误会而错过;十三月和容洵因偏见而错过;卿酒酒和公仪斐因阴谋而错过;苏珩和慕容安因王权而错过;只有叶蓁和苏誉超越了国仇家恨、甚至超越了生死的爱情不乏甜蜜温情,却也只剩下未知的等待……

错过的,不止是遗憾,错爱的痛令人心灰意冷,生不如死。宋凝、十三月、卿酒酒,这些痴心女子宁愿舍了性命,活在和爱人相守相伴的梦里。斯人已逝,留下的那个痛悔难当,仅剩一生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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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曲华胥,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十三月的悲剧。

十三月,原名莺歌,贫苦家的女孩得王侯公子容浔相救,改名十三月。一个怕雷雨的小女孩,被容浔培养成为顶级杀手。从十六岁第一次杀人,到最后成为容府最强的利刃,她心里唯一的柔情是容浔。而容浔,并没有真正懂得这个冷酷女子的深情,他移情于莺歌的孪生妹妹锦雀。为了护锦雀周全,他不惜让十三月代妹入宫,将她送给叔父容垣。未曾想,容垣真的爱上了十三月,他的柔情呵护感动了莺歌。

男人大多如此,爱上的姑娘再要强,也不过是个姑娘,总还是希望免她受惊受苦,要亲眼看着她衣食丰足快乐无忧才能安心。

到容浔和锦雀大婚之时,面对和容垣并肩而坐的莺歌,看着她精致雍容的妆容和淡漠平静的眼神,容浔才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却已无力挽回。

容垣中毒,无药可救。为了让莺歌活下去,也为了不让容浔得到莺歌,他假装辜负,把莺歌冷落在山中。容浔因此逼宫,“我将她好好地放在你手中,你为什么将她打碎了?”容垣只淡淡地说,“即便是碎,她也是碎在孤的怀中。”

容垣死后,莺歌知道真相,想要舍命救妹妹锦雀,对这个曾夺她所爱的妹妹,她愿以命相救。莺歌和锦雀,只能活一个,容浔无法做出取舍。救人失败,莺歌疯了,将容浔错认成容垣,容洵仍无法舍弃她的拥抱。不久以后,清醒了的莺歌选择为容垣殉情。

莺歌,为了生存成为十三月,为了成全又成为锦雀,是容垣让她成为自己。留给容浔的,只有一座空荡荡的王宫,一生的孤寂和追悔……

路过寂寂荒山,路过莽莽平野,路过汤汤大河,路过哀岭孤村,我能看到光流逝,就擦着指缝,在每日夕阳西坠之时。

放下书很久,一抬头,仿佛看到莺歌的身影,她刚从战场归来,顾不得伤痛疲倦,一路骑马飞奔,只为了赶着给容浔过生日……

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为爱忘我的时刻吧!

弹一曲华胥,爱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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