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散记

  写下这个题目,才意识到自己心底有多么喜欢这个“散”字,或许潜意识中,它就是我的人生追求。散漫地活着,不束缚,不委屈,随意而坦然,真好。

周末散记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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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起李白奉诏入京时,欣喜万分地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然而几年之后,他便被迫离京,怀着悲愤写下“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他不知道,之所以“行路难多歧路”,恰恰是因为他选择了一条本不属于自己的道路。世上的道路万万千千,何必全都挤上仕途这架独木桥呢!做一个蓬蒿之人,“白日放歌又纵酒,静享平淡好时光”,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呢!

       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我便庆幸至极一一幸好我是一个女人,幸好老公从不“望妻成凤”,所以我才可以过自己颓废慵懒的小生活。倘若我是一个男人,或许会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即使侥幸有一傻乎乎的女子嫁我为妻,婚后也必会大呼“上当”,暗自后悔自己嫁了一个“窝囊废”吧。

     嘻嘻,做一个小女子,真好!

     小女子的周末一般都如何度过呢?

    早上醒来,忽然发现下雨了。秋雨淅淅沥沥,好像在用极柔美的声音哄我:“睡吧!再睡会儿吧!今天是周末呢,有雨的周末是必须要赖床的哦!”拥拥被子,我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喊儿子起床早读,我做早饭。稚嫩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的诵读声,和滋啦滋啦的炒菜声混合在一起,动听极了。

      吃过早饭,儿子写作业,我收拾房间,擦抹洗涮,侍弄花花草草,不一会儿,到处都井井有条起来。看看表,十二点了,该做午饭了。喊来儿子让他拖地,我开始做午饭。

    这顿午饭,是应该重点说说的。

    前几天老公买了一条六斤多重的草鱼,做了水煮鱼之后,留下鱼头准备炖汤喝。这周末他加班,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我肩上。

    老公详细地给我讲了步骤,我便开始动手了。先放油,再下花椒葱姜,然后鱼骨鱼翅鱼尾鱼头一块儿下一一等一下,天啊,鱼头居然比我的手掌还大许多,圆鼓鼓的,放在油锅里特突兀。我怎么记得我喝过的鱼头汤中那鱼头都不是囫囵的,好像都是用刀从中间切开的呢?

    翻炒了两下,还是觉得那么大个的鱼头在锅中骨碌过来骨碌过去不像那回事,干脆关了火,筷子勺子齐上阵,把鱼头又从油祸中扒拉了上来,放到了案板上。

    我盯着案板上的鱼头一阵猛看,它也用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恨不得拿块红布帮它把眼睛蒙上。怎么办呢?剁了它?我害怕,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类儿残忍的事儿啊!把它放冰箱里?我们娘俩吃什么呢?何况那些鱼骨鱼尾什么的现在还在炒锅里,都已经七分熟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一狠心,不就剁个鱼头吗?有什么呀!上!

    拿起刀用力劈,“啪”的一声巨响,刀恶狠狠地落在案板上。咦,鱼头呢?哦,天,它居然滑走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左手捏住鱼腮,右手下刀。不过,左手在,这刀劲儿就有了顾忌,唯恐自己右手把自己左手给废了,结果一刀下来,鱼头上连个刀痕都没留下。

     这次用点力,啪的一声,我脸上一凉,低头一看,睡衣上溅了好几个血点,估计脸上也是。再来一刀,鱼头还是完整的一个。我心里有了一丝怒意,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啪啪啪啪连续几刀,身上的血点更多了,案板上更是血迹斑斑,左手中指上的血居然汇成了一小汪,鲜红鲜红的,怎么不像是鱼血,倒像是我自己的血呢?这样想的时候,才感觉到一阵阵痛意,赶紧擦掉血迹,才发现是锋利的鱼骨割破了我的手指。

     看着一片狼籍的案板,再看看身上和手上的血迹,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唉,鱼活着不易,人活着也不易啊!一个鱼头,真真难倒了我这个英雄女汉呀!如果有人看到我此时的形象,一定会被我的狰狞吓得七魂出家吧!

     休息片段,我鼓足勇气,与鱼头再来大战一百个回合,连刀切带手拽,终于把鱼头从中间分开了。赶紧开火,入锅再翻炒,加水,小火炖十几分钟,然后放豆腐再炖,关火后放入用醋酱油香油腌好的葱花,鱼头汤终于出锅了。

    我用我的左手中指发誓,以后再也不做鱼头汤了!

     午饭后儿子学街舞,我准备午休一会儿。这样的阴雨天气,不允许我不找各种理由在床上赖一会儿。其实是没有一点儿睡意的,于是打开手机,放几首歌儿来听,偶尔跟着吼几嗓子一一反正家里就我自己,不会吓出人命来的。

     听歌儿也没劲儿啊!无聊的时候做什么呢?踱到客厅,忽然在茶几下面发现一套青绿色的新茶具,于是开水,泡茶,细细的茶叶在沸水中翻腾,一颗心便慢慢平静下来,熨帖过一样,尘俗荡然无存,只留茶香溢满心田。拿本书,躺在摇椅中,读几页书,看几眼窗外。室外雨丝细密,室内茶香书香氤氲,让人不得不心生满足与欣喜:“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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