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都娶你了吗！你还想怎的。”
01
男人需要三级片，所以女人需要言情剧，因为那就是我们的精神鸦片。你别鄙视我，我比你还知道那是虚构的。就是因为真实太狗血，才逼得我们去相信去编造那些小说。
我认认真真地讲过一个黎曼追孙可的故事《打败他的前女友》。文艺小清新的黎曼对一个光芒万丈的少年一见倾心，她用炽热化开了少年冰封的心，于是他的城墙轰然倒塌。她用温柔吹开了少年紧锁的眉头，渐渐他的铠甲支离破碎。她爱上了，他沦陷了。
这是真实的，可是这段惊天动地的爱情其实没有修成正果。我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叫不叫输了。是不是检验爱情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你娶我”。
真理好像已经被说烂了。如果他不愿意和你结婚，那他一定是不喜欢你。可是再跟你讲个现实版的，即便他和你结婚了，也不一定就是多喜欢啊。
02
其实还有一个黎曼是我研究生时的师姐，她是小文艺，但并不清新。她极其安静，永远抱着一本书。时尚与她隔着后海和银河，大学了，她才知道女孩子需要穿文胸。硕士了，她也没专研明白眉毛是怎么画的。26岁了，她只谈过一个笔友，那个男的在信上说自己有性功能障碍。黎曼还悄悄地跟我说过，那个没那么重要吧，我们可以精神恋爱。
研二的时候，幸好她宿舍的姐妹给介绍了一个男朋友。这个人就是孙可，我们学校的一个物理系博士。他太伟大了，也或许是公务太繁忙了。一直到快毕业了，我们几个闺蜜说，能不能让我们瞻仰一下这个大博士啊？其中一个朋友还是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结果这位孙可同志说，我今天身体不太好，不想下楼了。
黎曼就自己过来，也觉得不好意思，就说咱们去吃饭吧。她慢悠悠的讲了很多，说，过一段毕业孙可就去北京了。他的前任也在北京，原来他们是硕士同学，可是女生被保送到北京读博士。然后不长时间，就劈腿，跟别人好上了。于是就有了现在，在孙可失恋郁闷的时候，被介绍认识了黎曼。
转眼这也都谈了一年半，我说放心吧，他不会跟前任复合的。跟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比，你是初恋，这么单纯，他应该懂得珍惜的。当时我挨着黎曼坐着，无意间发现她的毛衣下角沾了一根不是头发的体毛。我说博士的宿舍是单间啊？
在孙可离校的那天，他终于大发慈悲，请我们吃了顿饭。我目测一下，他身高大约172，身材正常，五官还不算离谱。头发稀松，发髻很高，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变成地中海也用不了几年。我说，姐夫，你不是前几天典礼上，代表毕业生讲话来的吗！很威风。他很官方的微笑一下，说，您这口音一听是从大城市来的啊。
我说，普通话说的不好，让您见笑了。
03
之后我们都忙，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师姐。一天她的室友给我打电话说，你有空来看看黎曼吧。
见了她，我以为见了鬼，师姐暴瘦15斤。她说，最近一直在忙着往北京找工作，可是屡屡碰壁之后。孙可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已经好久都不联络她了。
她还说，也可能是自己不好。有一次，孙可说，北京的漂亮女孩子可真多，看得他都走不动路了。 我就生气了，然后他竟然挂了电话，说我不可理喻。
我说，这明显是句玩笑话吗！要不我教你化妆吧。我编了很多连我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努力地安慰着黎曼。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女人更是五花八门。有的女人是用来看的，有的女人是你必须去用心体会的。过路的人看到的都是一团烟，只有那个有心的人才能看到你是一团火。有人说，女人的作，是一门艺术。你得懂得在男人的麻筋儿上跳舞，折腾的他还欲罢不能。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都得有个大前提，他得爱你啊。
04
看了黎曼回来，我的心也堵得上。就和我们的一个共同的朋友聊起她。那个朋友说，男人是拴不住，也困不住的，你得在他心里装个GPS。
我说，嗯嗯，这话有理。
他又接着邪恶的叹了口气说，其实男人也是最简单直接的生物。比如说，我看着她，就连一点性欲都没有。
我踹了他一脚，滚。你们这种只会用下边思考的人当然不会懂那些高尚的美。
05
虽然黎曼确实应该学习一下穿衣打扮。但是当务之急起决定作用的不是那些，是工作。一个可以解决北京户口的工作。
我和黎曼一起坐过夜车，去北京招聘会。挤得头破血流，才能送上一份简历。大中午的吃着一份不温不冷的盒饭，看着北京的川流不息，喝着解渴的西北风。那时候还不知道雾霾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很努力，眼泪都掉下来，也看不到远方。
我说你都来北京了，不去找孙可吗？她说，他现在住单位宿舍，不让去，说影响不好。
我们就这样悄悄地来，默默地去。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了，就都会变得如此伟大和宽容。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如果你不能伸出温暖的手。那么在我成功的时候，你又怎么好意思来说恭喜呢。
06
后来听说孙可在单位混的还不错，赶上了研究院的好政策。就是那种比市价低很多就可以买到的家属楼。黎曼更是画风急转，本来我们是教育口的，她居然进了一家报社，户口也解决了。
皆大欢喜，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装修完了，他们光明正大的开始同居了。我忘了参加她的婚礼是多久以后的事了，只记得那天她很憔悴，很臃肿。女人最巅峰最漂亮的日子不应该是婚礼那天吗，这是我们从小的梦想啊。可是黎曼，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我祝她幸福。她说，跟你说一件梗在我咽喉的事情。在我没找到工作的时候，孙可去相过很多次亲。他的钱包里有很多船票和电影票，我质问过他。他竟然说那些女孩都很物质，那时都嫌弃他没房子。
我被刺了，心被扎了。在成人的世界，如果我说因为爱情才结婚，而且是非你不可，是不是很矫情。我真的开始疑问，这样的结合算不算修成正果。
07
几年后，我去北京考试，在黎曼家住了一晚。我预料的真准，不用趴在天花板，已经可以看到孙可谢顶了。我不是说没有头发的男人就一定没有魅力，我还喜欢孟非呢。
孙可带着我参观了他的90平米大房子。掩饰不住的得意说，你知道现在这地段都涨到多少了吗？
嗯，妹妹愚钝。
我说，姐夫，我看你俩白天都上班，我考完试回来的早，就去买了菜把饭做好了。我真懂事，在黎曼这住，总是战战兢兢，充满了歉意。早知道就应该去住旅馆。
孙可边吃边赞赏，哎呀，你看你这菜做的真好。我嗯嗯，谢谢。心想全当你情商高。
然后他又话锋急转，就做饭这点事，你说说，她学了这么久了还是不会。做个汤吧，调料乱放。洗个碗吧，总是马马虎虎。冰箱吧，弄得一塌糊涂。西红柿她也往冰箱里放，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简直是忍无可忍。
今天可算来了个你，我可以发泄一下。你看看你们都是同龄人，你看看她一天弄得跟个老太太似的。照镜子看看，她比你老多少岁……有空你也教教她，怎么化妆。
我想哭，我想骂人，我想踹他。就像踹我那好朋友一样。可是我没敢，它是别人的婚姻，是别人的爱情，可能我不懂。
那一晚我睡的辗转反彻，我就不明白了，西红柿放冰箱咋的了？老娘就是喜欢，怎地？一直到今天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08
爱情有很多种姿势，婚姻有很多种模式。但如果结婚是这样的，我想还是不要了。
都说恋爱是喜欢，婚姻是合适。但它又不是买骡子买马，看看牙口体格，外貌身段，家庭工作，嗯，你是性价比最高的。再冷酷点的，还会像跳槽一样的骑驴找马。逛了一圈没得选又回来了。
我不要求你非得像钱钟书先生说的那样，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
因为毕竟世界太大，可能是我来晚了。
但我也希望在你眼里，能看出我是一道不一样的烟火。可以遇到你，余生都是我。因为我也是只有一个，不能慷慨的随便送给一个不怎么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