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儿子]成长(四)

09夏天,儿子的姑夫在常熟当农民工,在房顶上栽到水泥地上,头部受伤在常熟市人民医院手术,涉及治疗陪偿,儿子爸让我去谈判极看看治疗方案。我当时还是很纠结,不想去,但是想着父母总是教育我们为人要厚道些,心里也总希望他有一天能变成人,和我一起把儿子带带大。所以还是决定去了。

那天大早乘车去常熟,到了常熟处理事情,到处理差不多了已是下午两点多钟。我匆匆忙忙的喊了辆"黑车",就是一辆没有营运资格的面包车,让人家把我送到高速口拦过路车回家,谈好价格30元,我上了车。生完儿子后,我的体力一直不好,加上一天奔波很累,上了车一会功夫,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睡着了。等我醒来时,人家把我送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寨的地方放下来。让我就在那里等去盐城的车,说完扔下我就走了。等我回过神来,包里钱都被人家拿走了,手机里卡也被人家拿走了。还好,妈妈总教我外出钱分几处放,别放一处。我在两只鞋底下各放了300元,这次这个方式是我唯一的派上用场的一次。我只能顺着路,朝着有太阳的方向走,跑累了,就脱了鞋子一只手拧一只,那天,刚下过雨,天不太热,到快5点钟时,我终于看到了"隆力奇生产基地",期间就有向苏州的客车,我拦了,人家也不搭理我,反正我知道了,我身在苏州,继续往前走,后来终于拦下一辆车,再骗就再骗吧,我什么也没有了,听人家说靠近苏州工业园区,我便请人家把我带到工业园区,人家也没收我钱,到达时快7点了,我见路边有个叫"紫竹林″的酒店,先开个房间,冲把澡休息,一觉睡到10点多钟醒了,想想又害怕,想起我有个叔伯叔叔在苏州,便打的士去我叔叔家,打的费80多元,到叔叔家心里也感觉踏实多了。

第二天早上,叔叔送我上车站回家。

到家之后,我和儿子爸爸的关系完全恶化了,他不听我解释,到处宣扬,我外面有情况,和人家开房间,他要离婚,他早上上班之前在床头尿一泡,然后潇洒的说"拜-拜";早上我煮了粥,他自己吃完,剩下的全部倒桌子上、凳子上、地上;早上穿上茶服去河边和人家退休的老人一起打太极,因为大家都认识,人家老人说他没权利过这种生活,应该帮我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他回来便打我,说我在外面说他坏话;国庆节放长假他失踪,回来邻居们都说他,"你还知道回来呀?"等等,他进门便拿了个衣服架抽我的头……此时,我恨毒了这个人。晚上我躺在躺椅上直到12夜才上床,他却起来,拿手机玩,第二天下晚他下班回来,趁他不注意,我查看了他手机,把和他聊天的女的电话记了下来。当天晚上,他仍然在躺椅上玩手机,我开始出击抢他手机,我说他才是真正有情况的,纠缠起来,我一定吃亏,邻居全部赶来帮我,有个邻居妇女,平日很有力气,走他背后上去一把把他拽了扔躺在地,头差一公分摔在水泥台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大家总是要散的,等大家散了,他又开始面目狰狞,我自知打不过他,抱着儿子挨着墙角坐着。等我们母子睡着了,他又侵犯我,我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刺了他后背,然后说:"姓刘的,不怕死,来!我一下,你一下,已经没什么好活的。"说完我也刺了我自己一下。他吓坏了,直往外跑,大呼"救命"。

他开始住在外面过几天才回来一次。我哥问他:"为什么你每周三四天不回家?"他答:"你没权利问,只有法院有权利问。"……

天气很热,他有套衣服碰都不让我碰,花花公子的,应该是别的女人送给他的,都送干洗店洗,他应该是很爱那个女的的。多年后,冷静想想,我能理解他的真情。因为我们是舅舅介绍的没有感情基础。但是,我认为结婚以后特别有孩子了应该有起码的责任感,起码的人性应该有。

当年我找到了他真的深爱的那个女的,我说他破坏了我们的家庭,我要找她领导,她便把和孩子爸聊天的记录都给我看,孩子爸告诉她,他已经离婚,孩子归女方,他有两个门市出租,两个药房,一套住房,一份不错的工作。至此我们两个女人的见面,欣开了孩子爸无耻的嘴脸。她说:"你和他离吧,我也不会理他。"她是个素质很不错的女性,我离婚时,正值日本大地震,她来了电话去日本了,她本来就是日本留学归来的,也难怪孩子爸对她倾尽心思。

从那以后,他不再回来打我,只打过一次儿子,儿子拿他手表的,放嘴巴里咬,他甩起一巴掌给儿子。还有一次,儿子在路边玩,人家给他两盒漂亮的喜糖,看到他回来,儿子紧跟他后面喊"爸爸,爸爸,"他也不理,径直往里面房间走,儿子继续追,我看他杀神样,怕他打儿子,也追进去,见到儿子把两盒连在一起的喜糖解了一盒给他,他拿起糖砸向儿子的脸,我赶紧把儿子带走。

这段时间的儿子,过得很可怜了,每天早上醒来就哭,我还记得邻居王奶奶说这个现象不好不吉利要出事。

我完全知道这个婚姻没有希望了,一个对自己儿子如此的人,一切该完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还是人的原因。家里全是新电路,但那段时间电上总是出事,电饭锅一插失火,整个电线都烧成一条火线;电视机一插嘭一声炸了没有用了,门口电脑一插嘭一声烧了,事后,一个邻居小女孩说先一天晚上看见儿子爸在那边捣鼓,我听到了毛骨怵然。

我开始怕了。

我想这样的婚姻也没意思了,对儿子也没什么好处。11年春天,他起诉,便离了。多年后,儿子去过他老家,回来告诉我他的嫡亲大姐他的妈妈他大姐家两个女儿都哭得很伤心了,因为那些年我们处得很好,他大姐家女儿常年住在我家,不管他怎么样,我对孩子们都很好,听说他大姐当年拿了个扁担打了他,被继爹爹抢下来的,多年来,虽不曾见面,我对他姐还是打心里尊敬,当年为他读书,他大姐挣工分一直到28岁才匆匆下嫁,过的一生苦不甚言,也因此,她的两个女儿常年在我家吃喝拉撒连过年衣服我都包了,我毫无怨言,但孩子们也都懂事,至今不闻她们说我什么不是。但是也没有用,我从来没换到一颗一心为儿子为家的心。

我始终觉得一段婚姻的结束双方都有责任,我想我也有责任,我自幼被父母兄姐惯坏,皮气不好不会哄人开心,我不太善于做饭做家务,但我一心为儿子,挣钱为家,甚至为他那个贫穷的家族,结婚7年儿子爸只在刚结婚时交了两个月工资给我,一个月1500元,后来便什么也没有了,但是我理解的,他家穷,贴贴也正常。

离婚至今我从没后悔,我愿与他生不相逢死不见面。他曾经找过我闺蜜想复婚,我所有的了解他的朋友都不同意我复婚,我父亲也说不要朝他看,我哥说他想复婚得让他先来找我哥,估计他也无法面对,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经常发来信息,我也不理会他,我告诉过他我宁愿找个捡垃圾的过着清贫简单的日子也不要再看到他。因为应该说这些年他的为人性格没有变化。

其实,透过现象看本质,儿子他爸是成长可怜人格也可怜的人,破析他的性格对我儿子的成长应该是有好处的。

儿子爸出生在一个极其贫穷的家庭,刚出生7天,他父亲因为纠纷被同村的人杀了,他母亲后来改嫁,继父对儿子爸也不太好,儿子爸便长期生活在他自己的大姑家,他大姑自己家有3个儿子,靠卖油饼油条为生,日子相对好过得多。他大姑对儿子爸自然比他自己的儿子还要好,加上儿子爸学习成绩又特别好,中国的教育制度"一好遮百丑″,成绩一好,往往不注重孩子的人格性格教育,何况一个做小生意家庭背景。所以因了别人的可怜他,万事他都在第一位,形成他今后自私自利性格,到后来,他总是怨天尤人,因为没有人再象他的那些亲人一样待他,他老自称有鸿鹄之志,总有怀才不遇之感,老是抱怨,我娘家陪嫁太少,而他自己一无所有花钱大手大脚也不想吃苦。且此人终生不懂总结反醒从根本上认识自己,所以只能倾一世可惜可怜了。

在以后对儿子的教育上,足以引之为戒,我时刻提醒自己,甚至有时我反醒自己可能有点过了,但是我真的害怕,害怕我儿子会象他,成为别人的笑话,而自己活了几十年,却浑然不知。所有外界当面评价我的儿子的话,于我只是参考,人家大多说好听的,反而我会经常用一个旁观者一个朋友一个同学的眼光审视我的儿子,然后提出他的缺点,我喜欢指出我和儿子缺点的人,因为那是真心的人。学医读史让人知道血液的缘源是可怕的玩艺,还好,我儿子自幼跟着我,在我的娘家成长,总的来讲个性阳光、活泼开朗、人格还算完善,每每思此,吾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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