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4日,在父亲的葬礼上,你对我说你不要读书了,出去打工供你弟弟读书吧。后来舅舅说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你能出去工作供养两个孩子,而要孩子辍学来供养这这家庭。我说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要的你的钱,但是我不会退学。你说好吧,那我是没有钱供你都大学的,我的能力只能养的起一个小孩。
那年的元宵节过后,你带着行李离开了30多年都没有离开过的村庄去了舅舅的公司上班。我想也许那时候起,你就开始恨我了吧,因为我不愿意退学挣钱养你的儿子而把你安逸舒适的生活推上了背进离乡的境界。
2011年9月,我带着兼职赚来的6000块和行李在你床前向你告别,舅妈故意大声的外面问我学费够了没有,我说还差3000块。你翻身背对着我说,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吧。那个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终于成功办理助学贷款。也从此开始了大学三年的兼职之路。
2012年6月,学校有一个和香港大学交流的机会,我给你打电话说能不能先借我5000块钱,我很想要这次的机会。你说我没有钱,还没发工资我拿什么借给你。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儿子从你给他租的房子里面跑了,要我帮你看看他有没有上网。我问你,你没钱怎么给他租的房子,你说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让他去住大街上吗?
2012年9月,我患了角膜炎,但是做兼职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我说我的眼睛看不清需要治疗,能不能先借点钱,我给你写借条等工资下来了,我立马还给你。你说你本来就近视看不清很正常。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说你颈椎炎犯了痛的受不了,我问你怎么不去看医生,你说没钱,我明明记得你前一天才刚好从舅舅那里领了工资。然后你轻描淡写的跟我说给你儿子买了一部新手机,从5月到9月他都换了5部手机了,你说他要买就给她买一个呗。
2013年2月,我刚刚拿到一笔8000元的助学金,那个春节,你只要一洗衣服就说哎呀这水太冷了,然后要求我给你买一台全自动洗衣机和高压电饭煲。你儿子要抽烟没有钱,你说去问你姐姐要,他有钱,你儿子要交电话费,你说去问你姐姐要,他有钱。
那个寒假你儿子一直在家里面玩,我做兼职的地方需要一个服务员,我试着问你要不让他和我一起去,你说太冷了他不会去的。而我有时候晚班下班都1点了,家里面连热水都没有。
后来我离职的时候领了3000多块工资,你给我说你儿子过年没有买新衣服叫我就给她买一套衣服,那天下午从商场出来,你儿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焕然一新,而我刚拿到的工资一分不剩还多花了1000多块,你说当姐姐的,大方点嘛。
因为天天上晚班着凉了,我回到学校以后就病倒了,住了2个多月医院,有一天打电话回去,外婆问我声音怎么变了,我说我感冒了2个多月了还没好,外婆问你要不要和我说点什么,你说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也从来没有打电话问问。
直到你儿子再一次离家出走,你打电话给我,要我立马从学校回去给你找人。你还说你要是不回来以后就不回来了,等我赶回去,有一个小混混找到我说,你儿子在他手上要我拿钱才会放了他,你对我说赶紧给钱啊,不然你儿子出了什么事你也不活了。后来有我认识的小混混告诉我那是你儿子联合其他人来骗钱的。那些钱他们平分了。
我实习的第一个月还没有领工资,你就叫我给你儿子寄点钱,因为他和他的小女朋友跑到福建去,没有了生活费。
2015年,你说你要回去返修老家的房子,要求我每个月给你3000元,后来舅舅说他每个月给你2000,我也只能给你2000.后来房子修好以后,你给我打电话说装修的时候没钱了,需要6000块装电线。我给你寄了10000元,舅舅给你寄了5000元,到11月份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说家里面亲戚去世没钱送礼要我给你钱,我顺口问了一句,家里面装修的怎么样了,通电了吗?你说没有,我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装,你说没钱装,我问你钱去哪了?你笑着说你儿子花了。
爸爸去世的时候留下的遗产是16万,今修房子的时候就只有了7万,在修房子之前我给了你5万。你后来还借了7万居然连家里电都没通。离我们家1000米外的舅舅家,同样的房子家里面还装修过只花了15万。
后来你给我说,借的钱慢慢还总会还清的,我问你这钱谁还,你说这房子以后也是你的啊,可是你却在房产证上写了你儿子的名字。我说我从现在开始要存钱自己买房子了,所以你们我再也不管了,然后你就再也没给打过任何电话。
你说你儿子还小,有钱人家的小孩还在父母怀抱里撒娇,而你儿子就没读书了,要去打工了。
原来18岁在你的眼里是还小,而我17岁就要站在流水线旁边为了生活费和学费努力。
你说你儿子很小就没有了爸爸,很可怜。父亲去世的那一年,你儿子14岁,我17岁。也仅仅只比他大三岁而已。
你说爸爸去世的早,你命很苦,当时是外婆要你嫁给爸爸的,所以现在他就该给你养儿子,所以外婆每个月1200块的养老金你都要外婆给你儿子买烟,交电话费,他带女孩子回来还有提供上好的饭菜。天冷了,还要给他买衣服。所以外婆住院,舅舅寄回家的住院费,你都要留几百块给你儿子买衣服,给你儿子做泡妞的本钱。
所以你儿子每天在家什么事都不干,你还要在饭店里面买了做好额饭菜给他送回去,如果外婆稍有微词,你就会和她吵闹一整天问他怎么还不去死。
前一段时间,我下班回家在地铁上被偷了手机,你从舅舅那要来我的新号码,问我怎么换了手机,我说我手机被偷了,然后你说你一天多有钱,手机都随便换。
你总说我是老大,长姐如母,所以要吃亏一点要承担起这个家庭的责任。可是:
我出生第三天,你就把我送给阿叔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你一直怀不上小孩又把我要回去。6岁,我就去了外婆家,8岁出车祸很严重,医生问你要不要抢救,你抱紧你怀里的儿子,问要多少钱。医生说不太清楚,估计是很大一笔费用。你说那算了吧,后来是外公和我养父母拿钱把我从鬼门关捡回来的。
直到父亲去世以前,我一直都在外婆家由舅舅一家出资抚养着。也许不是父亲去世你还要等很多年才会想起我这个女儿吧。
外公去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你命苦,不论你对我怎样都要我以后好好对你,可是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替你养你儿子,而你的做法一点点的再消耗我对你仅存的那一点母女血缘恩情。
今天我给你打电话,问过外婆的身体以后,你说还有什么说的,没有我就挂电话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里就传来电话挂断以后的忙音。既然如此那么余生,我们就再也不要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