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夕——9102年腊月写作班练习

苍老的皮裹着直立的杆子

木呆呆撑着一对滴溜溜的眼珠子

眼珠子是个万花筒

映进那些个支离破碎影

木头杆子倔脾气

执意的抵抗地心引力

圆滚滚浑坨坨的两个圆泡子没啥出息

哪里都想张望

却只能被宿命拴住根子

狭隘的立场难掩狂野的心意


三公里外递过来的手臂

托着热气腾腾的黄汤子

颜色一会浅一会深

也许能以此判断是否上火

却没有动人心弦的臊气

高悬空中的一张大脸

惨白且没有边际

开合的嘴巴

天堑间的距离

预示着腥风的来临


塑料的草原翻滚的波涛

记忆里的花朵垂涎欲滴

旧版的人群

新版的痕迹

云朵上载着过去和将来的视频

忽忽悠悠飘来散去

宇宙边际的汽车在鸣笛

隔世的工厂敲打着慵懒的锈迹

一声声呼喊

变成前大后小的锥子消失无记


黑乎乎的洞里吸进混沌的风

捂在烂布下的肉色透出一缕笑意

涌上山岗的潮气携带绽放的讯息

下落的木浆掺进秋叶的情愫

久别重逢的冰凉和暖热

拥抱着下榻起伏的婚床

激荡的一团竟忘了留下烟火在人间

燃烧的电梯上下匆忙却谈不上拥挤

或者还可以容纳一首夜曲


实在东西马不停蹄的剥离

这也许不该叫逝去

但为何会有落寞的哭泣

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的相遇?

还是只有刹那的永恒?

什么才是河流的命题?

就当我不会来过吧!

可,又是什么在你脸上翻滚着青春?

那不是一对日月之间的差别

那也不只是带血的鸣啼

人们叫它梦吧

可是  可是

还有一个问题让我捉急

啥才是梦以外的东西?


一段时间以来,现实与梦境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倒不是说我脑子糊涂了,而是说所谓的现实与梦境很难说出明显的区别,因为两者都是记忆,并且都不知道消失在了何处。曾经的一切无论是眼前事还是睡中梦,都混杂在了一起,构成了那个叫做“我”的东西。而这个我又像是一个巨大的虚幻世界的入口。我打开,万花筒般的世界打开;我关闭,一切沉寂。

因此,说要写梦,就干脆写当下吧,让真实与虚幻的混杂体化合成一行行叫做文字的东西。

说到写作,跟画画一样,心中纵有万般丘壑,如果要想落于纸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脑海中的景象即便是如面对面般具体精致,等轮到拿着画笔在调色盘中挑选、混合油彩的时候才明白,不久以后在那画面上出现的东西只是一个惟妙惟肖的比喻而已。

所以不必费心构思,因为那是虚妄之上的虚妄,再伟大的规划也难免牵强。

于是就有了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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