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基地营到Safari|如果碰见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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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日出,今早果然非常晴朗。远方最尖的那座山就是尼泊尔圣山鱼尾峰。

...才刚刚启程,就迎面劈来一道怒吼,一只庞然大银背猩猩铺天卷地般从灌木丛里,向人狂冲过来。城里来的同事虽已吓得近乎屁滚尿流,但还是依样画葫芦学着向导,胡乱拔起路边野草一株,就开始装作若无其事的放进嘴里大嚼特嚼,眼神则尽其所能的飘忽,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看猩猩...


穿越向阳面

自从今早五点半漏夜出发,直至目睹太阳初升,尔后天大亮已时近八点,于是我们告别普恩山回到山屋,过于早起、饥寒交迫的鸡犬囫囵吞枣大啖早餐、灌下大量即溶咖啡,总算困倦与血糖都平复了不少。

准备妥当九点准时启程,天气晴朗,一行人先是走在一侧山路上,往左手边望出即是延绵的雪山风景伴随同行,是幅超乎现实而如画的沿途风光。然后又开始一路向上,虽然我依然不喜欢登阶,但反正我爬爬停停,高山上清冽的阳光,轻巧地将周围的整片小树林洒满了错落有致的光影,景色极为清新怡人。

(第三天我们已经开始感到疲劳累积,晚上一到住宿就累趴睡,笔记也是隔天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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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全是高山杜鹃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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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持续爬升,最后终止在这座山的顶峰,这里已经不再有树木生长,只剩下干黄的枯草,仿佛我们是小蚂蚁,刚刚登上中世纪修道士河童发型的秃顶。

这里视野极为辽阔,原本对面整片山脉的林相及其后的白头雪峰,应该都可以在此轻松尽收眼底,只可惜几乎就在登顶的即刻,大批浓厚的云雾就忙不迭地移入,活像是在遮羞一样,瞬间侵占包围了整个山头,视野马上就只剩白茫一片,什么良辰美景都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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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一来,天色就转阴,光秃秃的山顶飓风将起,我们一行人急急忙忙结束歇腿,开始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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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峰上树木不生,剩下一片大火后的焦黑草地,看起来有种不祥的感觉。

阴影面之海

反正多待无益,于是我们在棱线上继续前进,然后翻往里侧,山的背光面。

向阳面和背光面像两个镜世界,一旦进入了阴影,就像是跳进了一片海里,呼吸和感知传递的方式都变得不同。

由于举目色调缺乏明亮暖色,阴影里的林相显得悲凄而潦倒,原本枝叶尚还熠熠闪烁着色彩与生机,一浸到其中立刻萎靡凋残。

越是阳光热力未及之处,水份无能蒸发,只好滞留原地惹得到处泥泞,不少角落依然残留着未化的冰,就像昨夜森冷的暗梦尚未醒来。

然而我却出自某种阴郁不可解的理由,同样喜欢背光的海面下。在这里,万物腐烂,细菌和真菌将热烈地打算瓦解整个宇宙,就像进行着一场格外蓬勃兴旺的庆典,只为了备妥下回生命的再临与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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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阳光热力未及之处,就像昨夜森冷的暗梦尚未醒来。

如果碰见大猩猩

然后,顺着河谷一路向下,这段长长像远古森林的谷地,整座山就是块巨岩。森林很原始,途中观察岩石的纹理色彩,以及谿壑里的花花草草,鸡犬走得兴高采烈。

伴随着脚步,话题也开始漫游了起来。忘记是为什么聊到银背大猩猩,鸡就说起到,他的一位老同事,曾健行横越非洲的大猩猩保留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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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专业向导就已交代,大猩猩很安全,但你千万不能直视牠—这象征挑衅。结果才刚刚启程,就迎面劈来一道怒吼,一只庞然大银背猩猩铺天卷地般从灌木丛里,向人狂冲过来。

城里来的同事虽已吓得近乎屁滚尿流,但还是依样画葫芦学着向导,胡乱拔起路边野草一株,就开始装作若无其事的放进嘴里大嚼特嚼,眼神则尽其所能的飘忽,看天看地看自己(这是齐秦的歌吧?)就是不看猩猩。

大猩猩先是气急败坏的在两人周围捶胸捶背,尽情示威了一番、同时算计来者的斤两,牠看来看去,这两人似乎没有威胁,心中存疑那草已经被咬来咬去咬到烂了,这货还不知道要换一支新的吃,恐怕是智商也不高,于是判断:无害。不久后就悻悻然的主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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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在阴影面的一整路,其实都是绕着一块大石脚下行进。【中、右】已经脱离秃顶几个小时后,慢慢地下往山沟,我们再度与小溪重逢。

鸡的故事我听得有趣,他又说了电影“迷雾中的大猩猩”,是改编自动物学家黛安福西的生平,她研究并与大猩猩共同生活了十八年,最后成为猩猩社群里的一员(因为大猩猩把她视做宠物,)对灵长类的研究有绝大的贡献。

然而这位科学家却因为激进推动猩猩保育,与当地盗猎者的利益抵触,最后在自己的研究营地里被谋杀。



没有什么能比方便面更抚慰人心

谷地总算下到底,来到一间小山屋午餐。外面坐着两个台湾口音的女生,在吃韩国泡面,我跟鸡也顿时被催眠暗示了,一坐下就点了韩国泡面,再加一个蛋!(人间美味)

爬山的时候碰见不少韩国、中国、台湾的山友,但是却很少碰见日本人。我们原以为日本人应该是东北亚国家中,最爱好登山的人群,但拉马说,现在多数还愿意来登山的日本人,都已经上了年纪,所以不到这个路段来,年轻的日本登山客很少,让人感叹日本这一代真是消失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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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餐的山屋,就在小溪旁。【左下】只要有辛拉面再加辣椒粉,一切疲劳都可以忘去。【右下】拉玛知道我们嗜辣,于是去厨房偷了几只炸辣椒宫保,吃得鸡犬又辣又爽。

无法让人理解的"印度版好声音"

午餐时候最有趣的部分是,山屋里的这家人正在收看尼泊尔(或印度)的电视歌唱选秀节目(虽然电视信号非常烂,画面只能看见像是从外太空传来的绿色和红色闪光。)

其中有一段评审讲评,他特别指出,参赛者的某段歌曲表现值得称道,于是导播就把那一段歌唱画面撷取、重播出来,但那唱腔、歌声和音乐,让观众我全然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它到底好在哪里?哪里杰出了?

因为印度或中东的音乐曲风真的很像碎形,每个部分的细节基本上都和整体的形象一样,重复和缭绕,并不像我们习惯的流行歌曲一样,至少有个主旋律起承转合之类的,十分有趣。

(这感觉就像是在看宝莱屋电影,有时候真的很难投入,因为时不时就会忽然开始很不自然的歌舞,眼珠转来转去、脖子移来移去、四肢腰身扭来扭去,特别是用歌舞形式来交代感情段落,就会马上令我出戏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这大概也只是文化不同而造成的差异,搞不好对于印度人来说,电影中的感情戏居然没有载歌载舞,他们可能也会觉得这算哪门子表演啊真是浪费了门票钱!)

拉马知道鸡犬嗜辣,于是从厨房里偷渡了两只本地炸辣椒,加入我们的午餐辛拉面和鸡肉咖哩。两人被辣得爽得呱呱叫,别别跳!在山上每天每餐都吃类似的东西,总算这餐尝出了一点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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