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夜·炒辣条·阴阳难隔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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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唐代:王维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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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与检察院是一栋家属楼,二姐家就与我家隔了一个单元。当时经常丢自行车,有一次我小姨来我家刚到楼上,趴窗户一望车就没了。左边就是公安局,也许猖狂的盗窃份子认为“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吧!砌一道砖墙隔开后效果好多了。

姐夫在粮食系统上班,有人说过他像“阎维文”。结婚前比较瘦,开了饭店后越来越胖。经常挤眼睛,人家叫他“挤眼子”。他性格是“麦秸火”脾气,过后就没事了。喜欢看小说养花草,热情好客的他朋友甚多。隔三差五就有同学或朋友去他们家里,打牌喝酒。

但他命运多灾,不走时运。有一次跟车送粮食,在潢川车坏在路上,他下车帮忙时,差点被追尾的车撞死。他躲的快一点,及时往下蹲,头上缝了十来针。还有一次他与同学在乡下喝酒后,骑摩托车回县城翻进沟中,把腿摔断了。后来他与朋友去新疆开厂做粉条,欠了一屁股债与二姐回来了。

那时候的我不上学了,家里买了辆货车,我跟完车回来,要休息一天,没事就往他们家跑。兜里有点钱,我就去市场买点冷冻鸡头、鸡爪之类的,让他卤煮一下,喝点小酒。大姑家的三老表在楼下住,也爱喝酒、打牌。我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双升、斗地主,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商量着吃啥呢?大多以吃炒拉条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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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开始和面,老表家有冰箱,他回家拿肉拿酒,无聊的我就去看影碟。他们几个在厨房忙活着,拉条子在汤锅中煮好捞出,需要的配菜洋葱、肉丝、西红柿、姜丝、辣椒等也已准备就绪!上炒锅开始翻炒,片刻起锅,随便整两个小菜,我们几个吃着、喝着、聊着,轻松加愉快!现在我好几年都没有吃过炒拉条了!那种劲道十足的拉条子容易让我难过。

我结婚后,我们两家四口人在城东沙灰市场,卖了几个月水煎包。早晨四点多起床,把发好的面、茶鸡蛋、胡辣汤等从楼上搬下去,装到三轮车上,仰着黎明前的黑暗向目的地出发!

我负责烧柴,我媳妇铲煎包,二姐包煎包,你端煎包,盛胡辣汤收款等事项。配合默契!不过生意不太好,一块钱十二个煎包哎!稀饭还免费。一块钱一个装卸工就可以吃饱喝足了!我的脸烤的像包青天!一起度过几个月难忘时光。

再后来你和二姐自己开饭店,我在店里帮忙,脾气不好的你客人多也烦、少也烦,常冲我发火,打烊时你不好意思收拾两菜拿瓶酒,我们仨人在一起二姐怎么说,你都不吭声了。我撂挑子走人几次,只要你知道我在别的地方辞职后,就让二姐劝我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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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得有一次是年关,没下雪但天很冷。大舅家的小老表向豪来到店里,我们仨打牌到十二点多。我与老表往家走,前面就是十字路口。老表要打旳回家,我说:“你去座吧!我走回去。”他家远我家近,就三四百米,我每天都是步行来回。

两只手在裤兜里揣着的我刚一转弯,一辆小面包车就启动向我开来,路边还站着几个人。当时有十多米远,我看见车上一块玻璃“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我走着看着,心里还在想着这么奇怪!刚走到几个人身边就被一个汉子拉着了。

几个人在喊:“开车的别走!你玻璃被砸了!”

拉着我的人问我:“是不是你砸的?”

“我离得比你们还远,你们没看到我手在裤兜里吗?”

我老表在对面叫道:“离得有八丈远呢!你们讹人!我报警!”

“是他砸的!别让他跑了!”几个人开始去追我老表,我老表向店跑去,边喊着你的名字:“群生!快来!有人要打我们呢!”两个汉子抓着我的胳膊开始往我姐夫店走去。

走到店对面,一个汉子问我:“是不是你砸的?”

“我要是砸了死全家!”我到姐夫店楼下了也有了胆量,愤怒的说道。十来个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起来!

当时我姐夫在二楼阳台上喊道:

“计XX!别打了!那是我小舅子!向豪!去拿刀!我要给他们放放血!”

殴打没几分钟,我也没感觉到疼,可能太紧张了。他们听到我姐夫喊,停住了对我的殴打。姓计的与我姐夫是同学,他到我姐夫身边说了几句话,“110”来到后也没说什么就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们的车被别人砸了后,半夜想找个冤大头吧!

第二天我爸对我说:“你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构不成起诉条件!以后别在外边玩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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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姐夫饭店生意不好,我进了西工业区小磨油厂。你老契(认一方的孩子为干儿、干闺女)让他收购木材往南方送。把店关了后,木材生意刚有点起色,走了几车货。

你跟你妈说:“收购木材比开店强!一车能赚几千块呢!”

没多久你突然觉得不舒服,不能吃东西了。一查是肝癌!我爸肝癌刚去逝不到一年!

到了上海打了一针,专家说一个月不发作能活十年左右。回来后我买了几条鲫鱼去看你,你没心情吃。没过几天吃饭吐血了,住进了医院。

当时我在厂里天天加班,每晚下班后去医院陪你一会儿,一百六七十斤的你越来越瘦!肝腹水透析几次后,见到谁也没有气力说话了。

有一次我准备走,姐叫我:“毛!回来!你哥想给你说话!”

我返身坐在你身边,你微弱地说:“榨油的机器贵吗?多大的机器?有多大口径?”一边用手比划着。

“几万块钱吧!机器没多大!一个平方左右。”我边说边比划。

“等我好后,买一台!咱们搁一块榨油吧!”

“好!你睡吧!”

就那一天下班早!没加班。我打算先吃完饭再去看你的,正吃着娘回来了。一脸的悲伤!

哽咽着对我说:“群生不中了!”

“啊!我准备吃了饭去看他呢!”碗一丢我就往医院跑!

到了病房里,大哥二哥已经跟你换好了衣服,脸上盖张纸。我婶子哭着:“我的儿啊!我上哪见我的儿啊!…”我心塞的满满的。你才四十岁!丢下两个孩子与我姐撒手人寰!

转瞬快八年了!每次梦中见到你,都是在对着我微笑,我只能祈祷:你在哪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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