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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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月间京城已发生四起相似的盗窃案件了，但我们六扇门目前还没有找到足够的线索……”六扇门掌使司空破对言千凌汇报道，言千曦嘟着嘴跟在后面，显然很是无聊。三人正在最近的一个被盗地点——奚王府中查看。

这所府邸是如今皇帝最宠信的七弟夜倾寒的住处。不过夜倾寒自幼身染奇毒，极少出门，也不参与朝政，算是个空职王爷。府中皇帝赏赐的金银财宝、稀世珍品不在少数，但偏偏这位王爷是个爱清静的主，府里的仆人、侍卫屈指可数，所以引来盗贼并不奇怪。

“王爷，这两位就是陛下请来的神探。”一华丽红衣男子在一侍从的搀扶下进入房内，司空破见状立即躬身拜见。

“民女言千凌、言千曦见过奚王爷。”言千凌拉过正走神的千曦看向眼前的男子。

“在下夜倾寒，久闻两位姑娘大名，今日一见实属荣幸。”夜倾寒嘴角上扬，苍白的脸却无一丝血色，与他身着的红衣相衬，俨然似寒冬冰雪中伫立的一树红梅。

“言姑娘有什么线索了吗？”王府大堂中，夜倾寒手捧一杯热茶。

“小女子不才，尚未悟出头绪。”言千凌抬起头，迎着夜倾寒的目光答道。

“姐姐才接这个案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破解……”言千曦直言直语，一旁的司空破连忙接过了话：“曦姑娘的意思是说言姑娘前日刚长途奔波来到京城，舟车劳顿，不免需要一番休整。”

夜倾寒看着言千曦和司空破在下面互相斜眼瞪着对方，忍俊不禁：“哈哈哈，的确是我太着急了，未顾及到言姑娘的身体。”

“小妹童言无忌，让王爷见笑了！”言千凌客气地道。

“曦姑娘的言语行事在下倒是十分欣赏。”夜倾寒仍是一副笑颜，兀的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双眉紧皱，右手抵住胸口，一旁的侍者赶紧递上手帕。

果然夜倾寒身上的毒已经深渗入骨髓了，比外人想得都要重。

因为京城中这几日都纷纷传言千曦武艺高强，甚至打败了江岭第一的沈傲天，所以近日开始总有人上门来找言千曦比试，从街头的小混混到皇上身边的金牌侍卫。

这日正午时分，言千凌执笔写好一封书信让飞鸽传了出去。突然院中闪过一身影，一白裳男子出现在言千凌身前，来人戴一副金色面具，辨不清模样。

“小妹今日不与人接招，公子请回吧。”言千凌淡然不惊，将笔置于砚台上。

“言姑娘怎就认定我是来找家妹，而不是来会会你的呢？”说罢，白裳男子瞬间抽出剑直指手无寸铁的言千凌……

“咻……”男子见言千凌丝毫无接招之意，诧异中急忙收剑，但剑尖已擦至言千凌的脖颈，一道鲜红的血痕显露出来。

“你……为何不还手？”

言千凌泯唇一笑，站起，拿过男子手中的那柄剑，可谁知“咣铛”一声，剑从从言千凌手中脱落。“这双手已经握不了重物了，更别说是使剑了。不能与公子比试，让公子失望了……”

“……别说了！”男子在听过言千凌的话后突然激动起来，但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本欲向令妹挑战，却不甚冒犯了姑娘，在下在此赔礼了。”男子转身一跃，刹那不见了人影。

留下言千凌独自思量着，是京城的故人吗？不，自己在这帝都唯一的那个故人已经逝去……对吧，季！

而相隔不远的一处墙角，夜倾寒用颤抖的手缓缓摘下面具，无瑕的面孔上一片伤感。两年后再遇见她，本应是欣喜的，可为什么看到她如今的样子那份欣喜却全然化为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