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录》第六章 珑州无头案

静肃少许,“不陪你们玩了。”黑衫年轻人轻声一句,一剑出,五人唰唰接连倒地,“小子,这次的帐以后再算,撤。”为首马贼不顾自己兵器,慌忙逃跑,后面四人紧随步伐而去。

“二弟好身手,没想到江湖上了又多了一名年轻豪侠,连我都差点被哄骗过去。”叶南小跑过来,语气中夹杂着幽怨之情,这倒是让易山好半晌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还是自己的大哥吗。

收起软剑,盯着此时的叶南,“叶大哥,你此去红颜江所为何事?”心中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本不打算再提起此时的他心中隐隐有一些期待。

铭城,铭国最大的一座城市,也是最核心的地方,其中驻扎着最最精锐的军队,铭皇禁军,东大街,一座金碧辉煌的宅子中,一名年过四旬的人在厅中来回踱步,“快去将少爷找回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他说。”下方跪着一名穿着官兵装的人,听完,领命而去。

“哎,说来话长,我去是为了祭拜一位曾经的英雄。”轻叹一声,不再多说,叶南缓缓行去。

风起,乌黑长发飘飞,易山静止在那,心中的期待让他满足,微微一笑,向叶南方向而去,一高两瘦,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边际。

珑州,去红颜江必须经过的一处地方,四周江水环绕,唯有一条官道直通,易山等人行走在街上,逛着市集,“珑州民风倒也淳朴,百姓也是安分的很那。”叶南笑说一句。

易山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确实是比桂州那边要好太多,“看来府尹大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走,快去府衙门口瞧瞧去,听说张嫂又去了。”

“什么,这次我看又悬了,真是难为她了。”

几名路人一路小跑,嘴里不停说着什么,让边上三人很是疑惑。

拦住一名路人,“你好,你刚才说的张嫂是何人,去府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南先一步问出。

“我看你们是刚来的吧,张嫂的儿子一个月前在晚上回家的时候被杀了,而且头颅也不见了,最后还是因为手上一块胎记,才被张嫂认出来,伤心之下去府衙告状一名男子,结果每次都失败而回。”

路人毫无保留全部说出,易山冷哼,“刚才还说他治理得不错,现在看来另有隐情,大哥,走,我们去瞧瞧。”

府衙门口人越聚越多,多半是来看热闹的,“大人,大人,我儿冤啊,我儿冤啊,还请大人做主,请大人做主。”门口前一名看上去头发泛白年龄偏大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哭喊着。

“我看那府尹这次还会把她赶回去。”

“真是可怜了张嫂,白发人送黑发人。”

边上几人指指点点,满心的不忍,但也无可奈何,连声叹气。

易山三人看着这一幕,他们要看看,这位府尹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之前倒是瞎了眼了。

门口几名官兵无动于衷,任凭张大嫂在那哭喊,叶南忍不住了,挤上前,“喂,叫你们府尹出来,没看到这边有名妇人喊冤吗,你们的狗眼瞎了吗?快去禀报。”

破口大骂之声让围观群众瞬间石化,易山苦笑了一声,门前几名官兵终于有所反应,“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在府衙门口大吼大叫,兄弟们,抓了他。”几名官兵走下来,向叶南而去。

易山飞掠过去,直接一腿扫倒众官兵,“没听见我大哥说的话吗,快去叫你们府尹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江湖人有情亦有义,这句话也不是白说的,叶南很庆幸自己结交了这么一位二弟。

府尹早就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心烦不想出来,这次又得到下人的禀报,不得不赶忙出来。

“老夫珑州州府,聂勇,两位这是什么意思,打伤我手下,是要造反吗?”聂勇体型肥胖,满脸油水,看起来倒像是一名奸商,怎么看怎么不像当官之人。

一出来就给两人冠上名头,让易山等人眉头一皱,这个胖子看起来傻傻的,心思却并不傻,反而是有点从聪明。

“好一位珑州州府,在你管辖范围内,有人鸣冤,你却迟迟不出现,是何道理,或是说你根本不想管这件事情。”叶南语气逼人直视聂勇。

后者不动声色,平静道,“难道我做事还需要你一个贫民指指点点,真是大胆,本官做事自由我的道理,你一介布衣有什么资格评判。”居高临下的姿态使他在叶南心里的印象大为下降,冷笑一声,怀里拿出一块牌子。

聂勇不屑一笑,眼睛斜势,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惊了,就连易山也不得不瞪大双眼,“这,这是将军府的令牌,你怎么会有,难不成你是?”话还没说玩已拜倒在地。

“不知将军府来人,下关有失远迎,”方才的姿态荡然无有,简单的几个字听在易山耳朵里如雷炸响,居然是将军府,那他的父亲不就是我...不敢想下去,看向叶南背影,神色中变化了一下。

“怪不得那年轻人有恃无恐,原来是有这样的背景。”

“那狗官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听着下面人的说话声,聂勇冷汗直冒,脸上肥胖的肉不断抖动,将军府,那是什么人住的,震天大将军,叶云,武功高强不说,其下副将个个骁勇善战,兵士更是以一敌十。

“没看到有人喊冤吗,赶紧起来给我去审案,不查出结果,你这府尹的位置就让出来吧。 ”

周围几名尖嘴猴腮之人迅速向外走去。

叶南扶着张大嫂向里走去,不敢怠慢,聂州府,连忙升堂开审,“张嫂,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做上的聂勇冷汗已止住,眼睛还是忍不住向叶南方向瞟去。

“ 看我作甚,好好审案。 ”瞪了他一眼,易山忍不住一笑。

张嫂将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原来在一个月前,他儿子受人之邀,去办一件事情,结果左等右等,一周之后还没回来,正巧此时,听邻居说南面江水 上被打捞出一具无头尸体,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盛,到事发地一看,发觉其手上印有一块胎记,细看才认了出来,原来是自己儿子的尸体,当时痛哭。

“好残忍”小林自道,想到那个画面不要说是老人了,就算是中年人看到也会吓一跳,更不要说是久居将军府的叶南和小林了。

说到最后想到自己三十多岁还未娶妻的儿子惨死,又忍不住流下泪水,易山神色平静,对于失去亲人的他来说,那种痛苦他是知道的,只是可怜了这位老人家。

聂勇刚要说话,一个箭步,叶南上前,“老人家,你可知当时相邀之人是谁。”咽了下口水,聂勇回到座位,等待老妇的下文。

“知,知道,他是卖盐大户李家的公子,当时记得还来过老朽家中,那次印象最深。”老人神色紧张,支吾道来,聂勇听完后,轻轻敲打了一下边椅,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易山,后者冷笑,想看他耍什么花样。

似有察觉,一双老眼瞥向前方的聂勇,张嫂前后已经喊冤三次,无一例外的都被这聂勇打发而去,此时看见他凶狠的目光,不敢在多说。

奇怪的表现引起了叶南的注意,官场的那些花招,他身为将军府的少将岂会有不知之理,“不用怕,老人家,这里有我,把想说的都说出来,没人敢逼迫你。”无视聂勇,扶起张嫂,含笑,道。

“这次那府尹要倒霉了,前些日子听说他和李家那位有所勾结,看来是真的。 ”

“早就听闻少将军公明正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惜他却有一怪癖,不喜好习武,可惜,可叹。”观看之人窃窃私语,有冷笑的,也有看热闹的。

距离衙门五百里处,一座不算简陋的亭阁当中,两名尖嘴猴腮之人,对前方说着什么,“ 什么,怎么会这样,将军府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不行,我得去看看。”前方一人刚要喝茶的手在空中停顿,缓缓放下茶杯,听完两人的话,匆忙离开。

“少将军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老朽前后共鸣冤了三次,每次都被赶了回来,我也向聂大人禀告事情,可他不但不去查李家公子,反而说我无中生有,说我挑衅衙门。”张嫂情绪激动,双腿弯曲,向叶南磕头。

易山伸手拦住想要向下而去的聂勇,看上去细小,但任凭他怎么推都无法撼动,习武之人和寻常百姓这两点的区别也就能看出来了。

何止是叶南,边上的小林也同情这位妇人,世上这种事情何止这一件,摇摇头,不去多想。

“聂大人,你去给我传李家的公子过来吧,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冷冷的话语从这位少将军口里说出,在易山眼里,仿佛他不是自己刚开始认识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叶南了。

说曹操,曹操到,“不用传了,我李纪来了,听闻将军府的少将军道来,前来见识一番。”三道人影从门口而来,为首之人,面瘦发白,黑色大袍披肩,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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