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风端午的粽

端午来临，家家户户多少都备些粽子。看着楼下昏昏暗暗的灶火，思绪飘向那年……

端午将至，我们这些小屁孩最喜欢的节目就是围观大人们包粽子了。农民们一年忙到头，没几天空闲日。包粽子可算是农民们忙里偷闲调节苦闷的劳作生活的一种方式了。包粽子的日子总会订在端午节的前天。粽子叶会提前备好，煮过，刷洗干净。包粽子的猪肉是当天赶集买回来的新鲜大五花肉，肥肉相间。讲究的人家还会备上几斤排骨做馅料。把买回来的肉洗净，切成大小均匀的三指宽，撒上适量的盐、料酒、糖、十三香等配料，搅拌均匀，腌制入味。这时候，即使这肉是生的，你已经能闻到一股馅肉香味了。米是自家地里今年刚生产出来的新鲜糯米。淘洗干净的糯米会撒上一些蒜末、生抽、老抽搅拌均匀，这样包起来的粽子会更加入味。母亲先把粽子叶放在手上卷成一个漏斗型，在底部铺上一层糯米，中间加一块肉做馅，再铺上一层糯米，然后把粽子叶包成一个金字塔形状，用线把粽子紧紧裹好，最后把多余的粽叶剪掉，就这样，一个漂亮紧实的粽子就包好了。有条件的人家还会在粽子里包上一个咸鸭蛋。一般从中午十一点多忙活到下午两三点，百来个粽子便包好了。如果还有剩下的肉，母亲会把它们简单的翻炒用来下饭。那肉的味道感觉像酒店大厨做的一样。

煮粽子是个需要耐心的活。把包好的粽子放在直径约一米的大锅里面蒸煮。那码得整整齐齐的粽子好像列队的士兵，等着我们检阅。煮粽子的柴火都是提前备好的大块大块的木头，因为粽子需要煮上一整晚，大块的木头耐烧。码好粽子，灌进清水，点起柴火，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夏天的夜晚虫鸣阵阵，即使树林里吹来的风驱散了阵阵暑气，但天气仍旧很闷热，躺在床上都是一种酷刑。大人们在煮粽子的夜里，最喜欢打地铺了。我们小孩子也硬生生的挤在地板上了。厨房里慢慢地弥漫出阵阵粽子的香味。通常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母亲会捞起一个粽子尝尝味，看看粽子是否煮熟了。此刻，我和妹妹会拿着碗筷准时出现在昏黄的灯光下面，等在母亲帮我们打开热气腾腾的粽子。煮好的粽子表面是墨绿色的，拿筷子掰开，慢慢地显露出橙黄色的糯米，还有那一大块煮得软糯的五花肉，再蘸点白糖，在那个零食缺乏的童年，简直是人间美味。吃饱粽子，合着凉爽的山风，夏虫伴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