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你知道生命的定义是什么吗?”
“掠夺、厮杀、超越,这便是我生命的定义!”
宇和宙,是起始和终点;光明与黑暗,相互背信弃义着,却又相互共生着。
命运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万物因他而存在,亦可以因他而毁灭。自存在以来,他便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存在,和万物一样,不断进化着,不断退化着。世间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言,也忘了关于他的传言。
最近连和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了,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有多久。花开花谢,叶落归根。连大自然都知道的守恒,可是他们怎么却不知道?
看,那只多么可悲的猫,为了叫醒因选择背叛我而惨遭凡人封印的土狗而差点丢了性命。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既然选择了舍弃,为何最终又选择拾起。
“你们说,永生真的值得追寻吗?”他重重地敲了敲自己如黑夜般生硬的铠甲,算是自言自语吧。
黑夜,是光明的伊始。他曾经这样觉得。
“永生,不应该只配强者才能敢去想的称谓吗?”他的体内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如轰鸣的引擎。
“永生,是一种信仰,如同世人曾经信奉我们那般。”他的体内又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如初生的暖阳。
他收起自有意识以来便存有的枪刃,收起那不断旋转,为他提供生命的宇之铠、宙之甲,体内的初始体开始不断颤抖着。
他开始撕裂着自己的身体,无情地、冰冷地,像撕裂敌人一般。
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从他撕裂的身体中分裂出两种形态,漆黑得如灼炎般的恶魔,宙之甲变得是更加得黑暗,在恶魔的背后高速旋转着,如同获得新生一般的喜悦着,手中的刀刃,散发着贪婪的光;而那如圣光般的天使,则身披厚重的宇之铠,双手持有盾牌和圣剑。
这是他内心的两个极端的体现。
他内心的两个极端,也尊称他为“神明”。
万物之始,我真的是万物的开始?
“光,每次神明问的问题,我俩都不会统一。”漆黑的恶魔扭动着脖子,擦拭着刀刃,它在渴望着战争。那染浸满鲜血、香气澎湃的战争,战场中哀嚎的惨叫,他觉得没有比这更好听的音乐的存在了。
“暗,我俩是神明意识极端的实体形态,能每次都不一致,亦是难能可贵的默契了吧。”圣洁的天使拾起沉重的圣剑,之前每次的战争都是由暗施虐完后,由天使手中的圣剑给予被施虐者痛快的一击,他很是不喜欢战争散发而出的腥味。
“神明有多久没有被信奉了呢?暗。”
“瞧,我的手刃都差不多锈蚀了。”漆黑的恶魔懊恼着,“很久了,光,自从我们诞生以来,世人就没信奉过他了。哪怕我们发动起战争,哪怕我们唤来灾害,哪怕我们摧毁他们的家园,他们都不愿来信奉他。”
“我们是被遗忘了吗?”
“不,我们没被遗忘,神明还记得我们;神明也没被遗忘,我们还记得他;你也没被遗忘,我还记得你,一直都会记得。”
“我也一样,我也会一直记得暗。”光看着暗,他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和暗如此默契。
“所以,永生也是一种痛苦啊,对吧,神明。”光望向四周一望无际的黑暗,黯然神伤。
神明没有回答,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自己对话,实在太悲凉。他也试想着把自己创造的一切给毁了,如果能的话,包括他自己。
“可至少永生意味着最强啊,光。”暗也四周搜寻着,一片寂寥,一片黑暗,他见神明没说话,说道。
“我嗅到的杀意的气息,光。”
“那今天的研讨就到此为止吧,暗。”
天使突然托起恶魔,恶魔向上一跃,华丽的转身,合体成为最初的形态。
“狗就是狗,要么忠心跟着主人,要么反咬主人一口。不老老实实地苟且偷生,偏偏要来送死。”
黑暗的躯体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神明将双手中的刃枪拼接在一起,合成一把枪戟,用宇之铠,宙之甲感受着远方的气息。
远处的时空突然被撕裂,绚烂的光彩背后便是生命的终结。
时空合上的瞬间,紧接着跳跃出一道金色的光影,紧接着便从金色光影手里甩出一把战戟,夹杂着道道闪电,朝着神明甩来。
望着那把渐渐逼近、再熟悉不过的武器,神明想到了以前。
终点意味着全新的伊始,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可永生到底是无尽的苦楚还是至尊的信仰,终究还是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那般滋味。
可是......唯独只有背叛,是最接近孤独的死亡;唯独只有背叛,势必要亲手捏碎!
神明眼露赤光,拿起手中的枪戟,直面冲向那把渐渐逼近的战戟......
或许,这是终点,亦是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