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

事情发生在八年前,我上高中的时候。

清楚的记得当时高一,放暑假了,我从校舍骑自行车回到自己家里,看到自己长时间未住的房间满是纸屑和灰尘,初中的书籍、已经散架的未用完的本子一页一页的和略泛黄的验算纸扔得满床都是。

“啊,看来是该收拾收拾了。”我自言自语。我选择先收拾床,把书籍摞起,放到一个固定的地方,之后收拾散掉的本子,我捡起本子的一页,大致地看一眼,然后捡起另外一页,再大致看一眼,就在重复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张空白的横格本纸的中间写了几个小小的字:“不要放弃”。那几个字,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我所写得,因为我的字又大又破,而这几个字小巧且笔画连续。“这是谁写得?”我有点疑惑,倏忽想到老爸的字的样子,“哦,对了,这是老爸写的字。”看着这几个字,我的思绪飞到了初三时期。

初三,另外的一个中学和我校进行了合并,我所在的毕业班人数扩增了近一倍。同时又增加了化学的科目,并去除了地理和生物这两个科目。我的成绩下滑得厉害,长期处于忧虑焦燥的状态。想我初一时,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班级更是数一数二,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糟糕?这是为什么?我经常这样问自己,于是常常怀念初一的时光。

刚上初三时,就见到了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他经常说得一句话就是:“怎么这么笨!简直就是个猪头,猪头或许都比你强!”还有,他讲课特别快。

记得刚上初三不久,“1,2,√3。1,2,√5。这些都是基本内容,得把它记住。”他讲解的是直角三角形,“再看这个,2,4,2√3。明显扩大二倍嘛。”说完之后,简单的画了个小个的直角三角形。“尼玛,啥1,2,√3?”当时我的脑中一万个问号奔腾而过,然后就陷入了这个问题的漩涡,还没等我把“1,2,√3”想明白,他的这道题已经讲完了。“我靠,讲啥呢?”我心里如是想。

坐在我后面的小子下课后直接开骂:“nnd,啥是1,2,√3?1,2,√5又是tmd的啥东西?”我一听,唉呀,还有跟我一样蒙圈的,然后我们就开始怼班主任,即数学老师,但是问题仍然没有解决,经过这场唾沫战争,我却了解了这小子的最基本信息,他姓刘,就暂时叫他刘小子吧。之后我们走到了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去厕所等等。

因为数学老师非常严厉,动不动就开始骂人,所以没人愿意向他请教问题。最后,刘小子终于鼓起勇气向数学老师请教,啥是“1,2,√3”,啥是“1,2,√5”?我见他问就在旁边看着。数学老师画了个直角三角形,在底边写上1,斜边写上2,问:“对边是多少?”刘小子想半天:“√3。”数学老师又把对边改成2,又问:“斜边多少?”“√5。”这回刘小子直接回答。“行了,2,4,2√3,就是扩大二倍就行了。”数学老师说完,扭头直接走掉了。“尼玛,咋扩大二倍?”刘小子皱着眉头。我直接回答:“我也不知道。”

化学课上讲配平,我怎么也搞不清楚,化学式也记得马马虎虎。一次考试,我把基本的化学式给配错了,老师罚我写一百遍,其实也不算罚,只是为了让我记住而写一百遍。一百遍写好了,满满的好几张纸。我把它们交给化学老师,老师无语的来句:“全写错了。”然后叫我回去自己订正。我回教室,和书一对照,无语,原来化学式中的一个小标3,让我写成了2,一百遍全是这个错误。

经过“1,2,√3”和“错误的一百遍”事件,我把成绩下滑归咎为对数学老师的不适应和增加的科目化学,之后我表现得更加沮丧,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难道就无望了吗?”我又开始这样问自己。这时,班主任又发挥他的至理名言:“猪头!学习不行,你可以考虑别的,比如音乐、美术。”听了他的话,我又继续考虑这个“别的”,那我能干什么?

忽然某一天,我看到武校招收学员,那些武术动作看得我心激动。于是我和爸妈商量学武事宜,结果被我爸以学武艰苦且没前途一票否决。

经过一个漫长的灰色初三,我只得到了一张择校通知书,就是那种只有花钱才可以去读的高中的通知书。最后老爸劝我:“去吧,最起码试一试。”我也同意了。

看着“不要放弃”那几个小字,我不由苦笑一下,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把它和其他的无用的验算纸放到一起,准备当做垃圾卖掉。

虽然那张“不要放弃”的纸被我卖掉了,但是那几个字却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非常清楚。当时发现那几个字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事情还没有过去。或许,那几个字不单单意味着初三的灰暗,或许它还意味着老爸的爱,也意味着一种老爸对我的教诲,还有老爸对我于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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