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来了

地裂

图文 | 王學藝

地震，那刻骨铭心的惊恐至今心有余悸。

2017年8月9日  星期三 晴

九寨沟地震了，七级！

让准备悠然享受刚秋夜暑消入睡的人们一片哗然，消息瞬间铺天盖地传遍每一个角落。之所以这次人们如此惊恐是源于上次的汶川地震，八级！七八万人生命沉痛逝去，受伤失踪不计其数。

刻骨铭心的重创让人心有余悸。

这次地震让国人目睹体验了大自然的无情和惊恐。大半个中国地动山摇。那天，自己午休完站在阳台上，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潜意识晕眩。当时只怀疑自己是否病了？脑子出问题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幻觉。

不一会儿家人打来电话，快下楼，地震了！

地震来的太突然，对于猝不及防的降临还是陌生的，如果这是真地震的话，此生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感知与体验。

印象小时候有次说是要地震了，小孩子的我可真吓得不轻，当时的情形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也毫不夸张。具体日期不记得了，只知道几天前政府就有通知说是这天有地震，广泛宣传提醒人们做好防范。对于地震大家意识里也就是个概念，身边老老少少还没人经历过真正的地震。那时候通讯不像今天如此发达，任何外界消息都只能通过官方渠道才能获得。

地震消息当时传的是沸沸扬扬。记得晚上我和堂哥在河边乘凉，他吓唬我飞机上的铁链子都碰到自己了，意思是直升飞机都扔下来救人的绳索了。

小孩子懂什么呀，他说啥都信，反正那时气氛制造得让人紧张兮兮，喘不过气。

到通知地震时间的那天下午，村里大喇叭干部们一遍遍吆喝，要求搭好防震棚，做好应有的防护措施。邻居兄弟俩就在两家相间的空地用木棍，透明塑料布搭起可以容纳几个人的小庵，准备在里边过夜。擦黑时分，天际阴云密布死气沉沉，电闪雷鸣撕裂长空，晚上就倾盆大雨摧枯拉朽，气吞山河，一切都恐怖之极。

吃过晚饭，我就披个塑料布跑到这小庵里，那兄弟俩也在。大人反倒没看见一个，三个小孩子坐在透明棚子里，头顶那炸雷是一个接着一个响的震耳发聩，惊心动魄。密集的闪电照得大地如同白昼，豆大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小庵坡面顺流直下，一条条雨流好似要汇成滔滔大河吞没人间。

三个孩子默不作声，奇怪着大人们何以没那么惊慌？也许是从未经历不以为然；也许是觉得老百姓这贱命不值钱；也许想着该死活不了，该活死不成。反正那晚除了我们前面邻居大人来露个面外，别的大人没见哪个出来躲避。

三个小傻屌就那么搬个小板凳望着这风雨交加，忽明忽暗的天空。由于雨太大，小庵地面很快就漫进水来，并且越来越多。那时也没个表，神情漠然的三个孩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雨一直下，根本没停的迹象，咋也等不来那惊心动魄的地动山摇，反倒瞌睡的撑不住了。

大点孩子说坚持就是胜利，不定马上就开始摇晃了，被砸死的滋味可难受呀。我俩问这摇晃得等到啥时候呢？大孩子说也许快了吧。

大家就如此这般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天崩地裂，江河倒流的时刻，早等晚等就不见动静。小脚泡在流进庵的雨水里，人慢慢瞌睡的顶不住，大孩子他弟眼皮打架到差点栽地上。地震就是不来，这样死等也不是个办法。最后一致决定，去它娘勒个头，死了拉倒，回家睡觉！

三人就窜出庵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分道扬镳。小身影消失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里。

进家自己就倒在正门堂屋的床上呼噜噜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潜意识只听一声叽哩喀嚓！

“妈呀！”一声凄厉，一跃而起，那迅猛反应好似世间都不存在了。

眼前大门洞开，光亮呼啦啦充满房间，父亲推门而入。

原来，我家为准备建房子烧窑制砖，砖坯昨天刚进窑装好，晚上父亲担心雨水流进窑洞，砖坯被泡了汤，就整夜值守现场。

早晨，风停了，雨住了。他就安心回家了，乡下那破双扇门经潮湿膨胀，推开会发出巨大声响，深睡的我潜意识还在地震待命警觉状态，煞时从惊恐里扑腾腾直接蹦了起来。

地震目前还是人类无法抗拒的灾难，让我们携手从浩劫中尽快站起来。同时，也为深陷这场灾难的同胞祈祷默哀。

天地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