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这故事纯属虚构,原本是要写滑稽情节的,可是写着写着,却写成这样了。)
话说,这天天气好热,那天上的云朵,就像躲在太阳的后面去了,高高悬在头上圆圆的巨量核反应堆,将它那炙热的火焰辐射着人们,似乎不小心就会被它融化掉。
在一个繁华热闹的集市上的;一处大凉棚下的烧烤摊上,男女老少百十人一边撸肉串,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吆三喝四,非常得开心。
这摊的摊主名叫铁绣,他见今天客人满满,吃喝很带劲,于是,就在一只藤椅上仰巴叉,手中摇着巴蕉扇,眯起了眼睛……
突然,在烧烤摊的一处角落里,空气中闪出一个胖大的和尚,客人们见了,不由地大吃一惊,“唏哩哗啦”站起來,高喊:“唉呀!这不是鲁智深,鲁二爷吗!”
有个人过份惊疑,照着自己的大腿上抓了了一把: “唉呀俺娘唉!这可不是作梦呀!”
此时的摊主铁锈,正在朦胧磕睡,听到人们的喊声连忙四下张望,大声问:“怎么了?谁说鲁智深來了?喝晕吧!”
铁绣在这三街六市上,可谓大名鼎鼎,他仗着练过点花拳绣腿,是前胸刺虎,背上文蛇,再加上烤串赚了些钱,所以眼里就不揉沙子。他听人们喊鲁智深來了,岂能相信,一边骂咧咧站起来,一边拍着胸膛笑哈哈地说:"本人就是花和尚,哪个敢称鲁智深?”
“嗟夫小儿——正.是.洒家!!!”
“唉哟我的妈呀!”铁綉的上方响起雷鸣般吼声,这吼声太大了,惊得他一屁股墩在了地上,抱着头两眼直向上翻,就见眼前一人,体型壮阔,足有二米來高,三百来斤,腰粗十围,光头闪亮,面圆耳阔,直鼻方口,络腮胡须扎扎长。真乃:
豁达明朗像天龙,
两眼一瞪赛铜铃,
气质如虎煞气猛,
高声断喝似雷鸣!
铁绣在地上起了三起没起來,感觉腿脚不太听使唤,心里六兔撞胸。他急看鲁智深,见他紧紧地攥着两只毛扎扎的大拳头,心想,来者不善!
难道是冲我來的?
铁绣心里嘀咕,鲁智深一定是穿越时空找我來了,可他为什么找我?难道…他知道了我媳妇对老娘不太好的事吗?莫非街坊上也有人会穿越时空,在鲁爷的面前告了我的状?!
天呢!如果那样,我今天要倒霉!
铁绣的脑袋里立刻闪现出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情景……
想到这里,铁绣脊背上就出了汗:假若真是这样;这位爷打我,别说三拳,只一拳,我就会“却似做了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水浒传》七十一回本,第三回。)
但是,铁锈又把牙一咬,心一横,心说当着这么多的人,我也不能太熊包了,不然,既便沒被他打死,也混不下去了!心想,我且小心侍候着,见机行事。
想到这,铁绣镇静下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一边嘱付客人们继续撸串喝酒,一边紧忙进屋穿了上衣出來,他岂敢在“圣人面前卖字画”。
铁锈穿好衣服出了屋,小心地查看着鲁智深的神态。
鲁智深仰天大笑,笑罢道:“店家,洒家见今日天气晴朗,便穿越时空来此人间观赏景色,但见这三街六市,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十分得热闹。洒家想,这里必定是酒肆比邻;肉香酒猛之地。于是就幻化于此消遣一番。”
鲁智深说着,对铁绣一立愣眼:“你须明白,洒家不差银两,快给俺筛些好酒,办些好肉來,痛快一番也,扎扎扎!”
铁锈一猴眼,啧么着鲁智深话里的味道,心想,看來问题不大,鲁爷是來旅游的。于是他连忙吆喝手下人:“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咱们鲁爷……筛筛筛酒,弄烤串來!”
“好唻!”几个手下人立刻忙得团团转,有的设桌子放麻扎,有的端来大扎啤酒,有的掐着二百多只肉串过來。
鲁智深见了大巴掌一摆,大笑: “罢了,罢,罢!罢!真太他娘小气!须给俺满筛一桶酒,再来只烤全羊才是!”说着一脚踢开麻扎,大步跨向前去,仅用了两根手指,就把那只插伞用的;足有五十公斤重的水泥墩抅搂过來,“扑嗵”一声搡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作鬼脸道:“正好有个圆眼,放屁痛快,呼呼哈哈…”
所有人听了轰然爆笑,然后发声喊:“厉害!!!”
围观的人越來越多。把个酒摊子团团围住。
铁绣又紧忙招呼他的手下,有的去找水桶,有的把整只羊架在炉上烧烤。
时间不大,酒接滿了,羊也烤熟,都弄到鲁智深的面前。众人此时谁还有心喝那小杯杯,撸小串串,个个惊讶地看着鲁智深手撕大块羊肉只顾向嘴里填,又提起酒桶一仰脖“咕咚咕咚咚”下去了半桶,再一仰脖就见了底。
鲁智深把酒桶丟在地上,一边抺着胡须放情大笑;一边扯下上衣,扎出一堆胸毛,露出满身的花绣。但见他的身前后背上:
筋肉疙瘩赛堆瓜,
前胸后背龙蛇花。
禅杖飞舞迎轮月,
倒拔垂柳耀日华。
铁绣陪着一脸的小心走上去:“爷,咱这酒肉咋样!”
“肉,些许这样了,”鲁智深啧巴嘴说: “就是要多拌些蒜才是,若论酒劲么,和俺那时的也差不多,就是有点苦,俺却更喜欢酸一些个。”
“是是,”铁绣陪着笑脸道: “爷,您下次来俺就改!爷,下次來时,不妨提前给我打个招呼,让我准备着,这次,就算我请您了。”
“哼!谁在乎这点破钱……怎地?你这厮要撵洒家不成?!”
“没有没有,二爷,我可不敢。”
“你坐下,听俺说。”鲁智深丟个麻扎过去,那铁绣只好坐下,他心里有事,面对着鲁智深血亮的大眼不敢正视,直瞅着地。
“店家。”鲁智深道:“看你这家伙眼神就不太正,一双风舵子小气眼,自有心暗不明之处。想俺洒家性子虽有些鲁莽,却也懂得`情义’二字……”
“对!鲁二爷,不信你问问,这三街六市,我待亲人朋友可以说两胁插刀,最懂`情义’二字!最懂~~~”
不等铁绣说完,围观的人竟然发出一阵嘘声。铁绣紧忙瞪那些人,而那些人却都微笑地看着他,看不出是谁嘴里发出的嘘声。
突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踉跄着奔过來,指着铁锈骂道:“你这个小狼崽子,居然也有脸说`情义’二字!”
老妇人对鲁智深说:“大英雄呢!你可别听他胡说,我是他亲娘,就他这么一个孩子,拉扯他容易吗?我现在孤寡。可这个狼崽子有钱一点也不管我,他的媳妇更是嫌弃我,我有了病,躺在床上就没人管。他宁肯在外面鬼混养小三,也不给我治病!……”
众人发声喊,但见鲁智深陡然站起,脸色大变!
这个老妇人还要说什么。铁绣猛地站起來,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从那边奔來一个描眉画眼;耳朵上摆动着大玉坠的年青女子,她是铁绣的媳妇,她两手揪住铁绣的头发,高声哭喊:“什么什么?你个狼心狗肺的,还在外面有小三!啊呀我不过了……”一时场面乱了套。
就听鲁智深猛然一声高喝:
“哇呀呀呆!!!却似半空中打一个劈雷,在场的所有人振耳欲聋,都惊呆了。就见鲁智深把那上衣缠在腰间,捻步上前,要揪铁绣的衣领。
那铁绣认为鲁智深要玩他的命,就猛地闪开,抢步抓起串肉的钢纤照着鲁智深投來,鲁智深以手拨之。铁绣见围观的人密不透风,跑是跑不掉的,就再抓一把钢纤,喊着我给你拚了,向鲁智深一阵乱捅。
好个鲁达鲁智深,别看身体如此胖大,闪转腾挪却十分灵巧。
这铁绣岂是鲁智深的对手。
但是,鲁智深心里有主张: 且慢!这家伙还要赡养老娘,只怕我打他手重,坏了他的性命,及便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行。所以,鲁智深只想点倒他为止,却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分寸。
铁绣岂能知道鲁智深心里的想法,竟然拚上了吸奶的劲。
然而,铁锈冲撞六七下,居然没蹭到鲁智深的半根毫毛。
铁绣心里急,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下就乱了步,结果绊在桌腿上,扑得一声趴在地上。
坏了!铁绣眼一闭,只等着鲁智深的老拳,脑袋里轰得一下,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了起來……他大叫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铁绣感觉有人拍他的头顶,他猛地从躺椅上站起來,见他媳妇抱着孩子站在面前。铁锈别了眼问:“鲁智深呢!”
“什么鲁智深?”媳妇惊讶地看着他。铁绣这才发现,刚才竟然是一场恶梦!
铁绣重新坐下,抱着头沉思起來,他媳妇纳闷道:“你怎么了……看你这身汗!”
铁绣没有回答媳妇,他走到水管处,用凉水冲了头,然后,语气坚定地对媳妇说:“我打算把俺妈接到咱家来住,她七十岁了,需要咱伺候她老人家呀!必需的!!!”
他的媳妇见他这么坚定,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几天后,铁绣把母亲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