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鱼④小妹妹格桑旺姆怀孕了

雅克王子邦达梅尔·斯旺西积极推行新政,准备还政于民,成立新政府之后把国家制度由君主制改成议会制,以推进国家的发展。老国王佩罗赞成王子的做法,他把王子送到国外就是让他学习西方国家的先进理念,提高国民的生活水平,他早放下话来,王子大婚之日就是他退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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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众对王子推行的改革制度并不热心,他们对现下的生活很是满意,只要没有饥饿和贫穷,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相反,他们对王子引进的旅游产业很是反感。雅克的特产极少,除了田产不多的大米,就是绘制精美的唐卡和他们的民族服装“普拉”和“塔拉”了,“普拉”是雅克男子服装,“塔拉”则是女子服装,这种服装的制作不算精美,只是颜色鲜艳,十分宽大,出门不用背包,宽大的袖子可以当口袋用,跳起欢快的纳撒舞也是十分的好看。但这种服装的布料来之不易,是雅克妇女在劳作之余一梭子一梭子织出来的,织布料的时候要满怀虔诚,口念六字真言,感谢佛祖的保佑,一年下来,也就能织出两丈布来,只够做一件“普拉”或是“塔拉”。“唐卡”因为用的是自然颜料,绘制一张殊为不易,除了供奉佛堂,很少被用来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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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来到这里,除了拍照留念,往往要购置一些土特产,除了买二斤大米还能买神马呢?而且游客们来到这里就会抽烟喝酒,大声喧哗,与佛门清静无为的理念相左,极易产生矛盾。斯旺西王子也很头疼,发展就要付出代价,要让世界了解雅克,就得把人家请进来,只能硬着头皮去干。

终于有一天,在白果寺发生了一件影响极坏的事情,改变了斯旺西王子政策的推行。自从孙悟空在如来佛祖的手掌之上撒了泡尿,写了“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八个大字之后,很多的中国游客都自以为是孙悟空,到哪儿都爱题上这么几个大字,无外乎“阿猫到此一游”“狗屎粑粑到此一游”之类的万年没有革新的屁话。雅克人不认识这几个字,看了还觉着新鲜,等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很是不舒服。

这天,有几个中国游客在白果寺寺院内一尊佛像后面题字的时候被转山歇息的一个雅克汉子看到,那几个中国人以为这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只是个乞丐罢了,根本把他没放在眼里,准备对其群殴。没想到那汉子掏出刀子就把题字人的手掌给剁了,捡起手掌用血把那几个字抹了。那几个中国游客上前理论,汉子把手掌塞到最前人的嘴里,伸出两指把那人的眼珠子抠了出来。把那几位中国游客吓得屎尿齐流,哭爹喊娘。当时如果不是白玛活佛拦着,雅克人会把这几个游客打成肉酱。那个转山汉子被雅克人奉为金刚,被画师绘到唐卡上。雅克古城为此付出了高额的赔偿费,改变了旅游产业的发展方向。

在国王召开的讨论会上,卡罗尔提出应该减少游客人数,提高旅游费用,最大程度保持雅克古城的原貌,而不是顺应世界发展潮流。这个建议得到了众大臣的一致同意,斯旺西王子也很开心,觉着这倒是顺应了还政于民的改革理念。如此,雅克古城修改了旅游制度,限制旅游人数每年不超过6600人,需提前三个月预订,缴纳保证金1万雅克币,入境不超过八天,入境期不准吸烟,每天费用最低1千雅克币(1雅克币=10人民币),出境时除购买的邮票、小佛像之外,只能赠送二斤装雅克大米一袋。这个霸王条款一出,世界开始知道在喜马拉雅山脉有一古城名雅克,是世界的最后一方净土,真正的“香格里拉”。有钱人以能够预定到进城许可为荣,票价以十倍记但仍一票难求。

知道斯旺西王子与康巴两姐妹的婚约之后,城众们开始关心扎娜、央金姐妹俩的肚子,他们希望姐妹俩的肚子早日鼓起来,酱紫王子就会大婚,早日登上王位。可是不知为何?姐俩的肚子始终没鼓起来。

小妹妹格桑旺姆生来有佛缘,无师自通就能绘制唐卡,就连白果寺的白玛活佛见了都说画得传神。没见她读过几本书,却经常跑到寺庙里找小喇嘛辩经,她的肚子里仿佛装下了万千册佛经,竟然很少有人能辨过她。小姑娘辩经时的动作孔武有力,不输于男人,寺内喇嘛都说她是佛母转世,对她礼遇有加。

这天,格桑旺姆来到白果寺,一反往日风风火火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老打哈欠。来了不一会儿,就坐在白玛活佛身旁,手托下巴,坐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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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活佛给小喇嘛们讲完经,手捏指诀,闭目歇息。忽然,心念一动,便觉鼻端有一阵淡淡的香味飘来,那味道伴着一股暖意,熏熏然,让人陶醉,不由抬眼看那身边的女孩。格桑旺姆手托着腮,目光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感觉白玛活佛在看她,便也回头淡淡一笑。白玛活佛心头大震,因为他不仅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更加浓郁的香味,更是看到女孩身上笼着淡淡的光晕,那是十方三世一切佛放百千万亿祥瑞毫光。活佛明白,这是佛陀为雅克降临的福祉,莲花生大士即将转世在这个女孩身上,能在有生之年见识如此神明,实是幸事,不由口念真经,手捏心诀,伸指在女孩面额轻轻一点。稍过些时,格桑旺姆额头隐隐显出莲花型的朱砂印,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走了。

格桑旺姆在家门口碰到阿妈,低身跟阿妈问好后说:“阿妈,你该找到斯旺西哥哥,让他准备大婚了。”阿妈听了,叹了口气说:“你的两个姐姐都没能养生孩子,怎么大婚啊?”虽然雅克人有奇特的婚俗,有了孩子才能婚娶,可雅克女人却普遍生孩子晚,二十岁以上才会生养,虽然央金年龄有些小,可扎娜早过了这个年龄。雅克人都知道两姐妹与斯旺西王子的塔纳关系,阿妈也就每晚给王子留着门,王子也经常来过夜,可两人的肚子都没鼓,这让阿妈很着急,她可是日夜赶工,把家里人的吉服全都赶制好了。现在听了小女儿的说话,就有些牢骚想跟小女儿说说,可格桑旺姆说完这句话就进了屋子,开始一板一眼画唐卡。

过了些时日,阿妈发现格桑旺姆额头的莲花印愈加明显,以为是孩子调皮自己画上去的,但伸指摸摸却不是,便问是怎么一回事?格桑旺姆回答说:“感谢佛祖的赐予,我怀孕了。”阿妈大惊,细看格桑旺姆的肚子果然微鼓,奇怪的问:“你什么时候有了塔纳?这么就会有了身孕。”格桑旺姆羞红着脸说:“是斯旺西哥哥要当爸爸了!”雅克人从来不说假话,格桑旺姆说的自然是真的。

“神马?”这是所有人听了这个消息时说的话,斯旺西王子更是一头雾水。

“咱们雅克古城到了晚上,除了佛堂,屋子里都不点灯。你们都以为我睡在画室里,可是我有时候也会偷偷地跑到姐姐们的房里去睡,斯旺西哥哥以为摸到长头发的就是姐姐了,并不知道有的时候就是我啊!”格桑旺姆如是说。

雅克女子生了孩子就会剪成短发,以示与未生育女子的区别。男塔纳到女方家,如果女方家庭不同意也会受到阻挠的,通常是母亲守在门口;如果女方家庭同意,男塔纳进门后,摸着女人的头发就不会混淆了。雅克古城的普通人家没有那么多的屋子,很多人家都是睡在一起的,而男塔纳到女方家睡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使女方怀孕,女方怀孕生子后,男塔纳就要住在女方家里了。

康巴家族是城里的大户,当然会有很多的屋子,正如格桑旺姆所言,两个姐姐睡在一屋,她则睡在画室里。格桑旺姆年岁虽小,但长得高高大大,看上去并不像个小孩子,所以她说了这些大家听了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偷笑之余敦促国王赶紧准备,等孩子生下来就办喜事。

斯旺西王子有喜有悲,喜得是大婚后可以接过父亲的权杖,掌握权力,推行自己的改革计划;悲的是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玩耍,连姐姐妹妹都分不清怎么去管理自己的国家?而且自己一直想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却给这三姐妹搅弄得胡天黑地,日后多半要受那鬼精灵怪的大姐姐和小妹妹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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