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月亮与六便士》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虽然平时看的书不少,却不太敢将自己的一家之言诉诸文字。尤其是各种名著,已有很多颇有见地的读书笔记珠玉在前。然看了书籍文章,总会有一些想法,姑且斗胆记录下来,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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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出自英国作家毛姆之手。毛姆是20世纪初期著名的剧作家,也被誉为‘全世界最会讲故事的人’。这部小说的主人公查理·斯特里克兰是以著名的后期印象派画家高更为原型创作,内容细节大多为杜撰,这样更增加了本书故事性。

但如果你将这本当作名人的秘辛八卦来读,恐怕是要失望了。尤其是开头几篇,作者借书中观察者‘我’之手,语带辛辣的大段侧面描写,既让人忍俊不禁,又不由得赞叹其对世人观察眼光之毒辣。比如开篇第一章中的:‘常常,一位离职的首相不过是夸夸其谈的演说家,一个退休的将军不过是胆小软弱的市井之徒。查尔斯·斯特里克兰的伟大却名副其实。’

作者先描写斯特里克兰夫人,再由她引出本书主公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原本这两人是一对平常的夫妻,成婚17年,育有一双健康的儿女。此时的斯特里克兰是一名40岁的股票经纪人,看上去与文艺与美术毫无关联,连话都没有一句;夫人则是附庸风雅的贵妇人,爱好结交文艺界人士,常在家中举办文艺人士聚会的晚宴或茶会,而斯特里克兰在这样的集会中显得格格不入。作者在描写这段关系时甚至设想,能从此看到他们的老年生活,儿女成年后的去向。但在这一部分,作者也以讲述者‘我’‘隐隐的不安’宣告了巨变即将到来。‘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它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渴望一种桀骜不驯的旅程。这样的安逸总让我惊惧。我的心渴望更加惊险的生活。只要我能有所改变——改变和不可预知的冒险,我将踏上嶙峋怪石,哪怕激流险滩。’

果然这段关系以斯特里克兰突然不顾一切的离开去巴黎追寻他的绘画梦而告终。这段描写往往被看成是斯特里克兰为了月亮而抛弃六便士的开始。主人公为投身艺术的义无反顾固然令人钦佩,不过吾辈俗人还是难以谅解他抛妻弃子的行为。

在这段文字中,斯特里克兰夫人和斯特里克兰都有大量形象和语言描写,这二者的形象逐渐丰满起来。虽然作者对斯特里克兰夫人的描写暗藏贬义,说她遭遇此等变故,还能精心修饰,在得知丈夫无可挽回后,又制造舆论引起同情,进而抓住机会自己开店谋生。这些举动在我们女性读者的眼中,恰恰是她遭逢大变临危不乱,自强自立的表现。而斯特里克兰‘万般皆下品,唯有绘画高’的形象,就此树立起来。

斯特里克兰再次出场,是五年之后,这次的出场更是离经叛道。文中讲述者‘我’搬去巴黎,并找到一个有高超艺术眼光自身却画技庸俗的朋友德克·斯特罗夫,这位朋友还有一位温柔克制的英国妻子布兰琪·斯特罗夫。他们恰巧也认识斯特里克兰,德克·斯特罗夫对斯特里克兰的画推崇备至,布兰琪却非常的讨厌斯特里克兰。德克·斯特罗夫虽然屡次被斯特里克兰言屡次无礼对待,在斯特里克兰重病时还是说服了强烈反对的布兰琪,将其接回家中悉心照料,导致了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斯特里克兰病愈后,布兰琪·斯特罗夫不顾丈夫的苦苦挽留,坚决的要和斯特里克兰在一起,迫使德克·斯特罗夫避走离家。这之后,布兰琪更是为了斯特里克兰自杀身死,然而她的死,却丝毫没有在艺术家心里留下痕迹。看到这里,相信很多读者都会跟我一样对斯特里克兰更为不齿了。

斯特里克兰再次出现,是在他身故后九年,此时的斯特里克兰已是声名鹊起,他的画作成了众人竞相收入囊中的对象。‘我’造访塔希提岛,探访他生命最后的时光。最初斯特里克兰在巴黎已经待不下去了,言谈中也表达出想去小岛上离群索居。当他辗转到达塔希提岛这个至今仍是旅游胜地的热带小岛,四季如春的气候,热带生物蓬勃的生命力,与巴黎伦敦迥然不同的人文风情,纯朴的塔希提少女阿塔,最终让斯特里克兰无处安放的灵魂终于有了栖息之地,他在这里终于画出能展现他内心激情的富有生命力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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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特里克兰终于能满足的画画时,致命疾病也找上了他,让他渐渐失明,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终于将在自己内心中涌动的恢宏景象画在了他居住的小屋内,并让一直陪伴他的最后一任妻子阿塔在他死时付之一炬。

在伦敦抛妻弃子的斯特列克兰和在巴黎对朋友的妻子始乱终弃的斯特里克兰都让读者鄙夷,而在塔希提岛上终于满足了绘画心愿的斯特里克兰却让人心生敬畏。他对自身对周围的人毫不在意,却对自己追求的绘画要求精益求精。就像作者文中反覆出现的对每一个人物充满矛盾的描写,斯特里克兰也是这么一个矛盾重重的存在。

毛姆言词犀利,语言精辟,借书中人之口写的对写作的理解,每当我写作遇到困难患得患失的时候,就会读一读,激励自己:‘作者应该从写作本身,从思想的宣泄中获得快乐;至于其他,都不必介意,一本书或成功或失败,或赞誉或诋毁,他都应该淡然一笑。’

然而,高明的作家也脱离不了时代的局限性,虽然我惊叹于作者设置的矛盾冲突,欣赏他精妙的文笔,对于作者对女性的观点和态度,我还是无法苟同。不过鉴于作者的经历和生活的时代(相当于我国清朝末年至建国初期),本书成书时间也早在1919年,写下如此文字,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们现代人,可以摈弃这样的观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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