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情未了

          读《浮生六记》有感

  记得《白鹿原》扉页上,陈忠实老师手写巴尔扎克“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是借名言为自己的小说开宗明义,或是阐明《白鹿原》的历史意义,我不得而知其意何在。

读完《浮生六记》一书后,对巴尔扎克所说的“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有自我肤浅的见解——优秀的篇章,是深藏在日常生活里、渗透在柴米油盐的真实——是百姓爱恨情仇史,也是现实生活的演绎。

《浮生六记》里,描写作者和其爱妻陈芸的缠绵恩爱,这是世人皆知的情节。通过作者细腻的笔触,把两百多年前一对鸳鸯戏水的情爱史诗,通过深情的文字,穿越历史的灰霾,时至今日读来依然让人“泪珠流落,犹如豆粒”。如果说作者和爱妻陈芸日常生活卿卿我我,被认为当面应和、逢场作戏之嫌疑,而作者官场失意南下“少不入广”花城,对陈芸爱妻的忠贞之情跃然纸上。正月十六和秀峰友人等游“花艇”,作者对异乡潮帮歌妓的“奇装异服,索然无兴”,撵转几个不同地域的“花艇”,最后在故乡扬州帮的“花艇”上,找到了和爱妻陈芸模样相似的“喜儿”,逗留花城期间,他并没有像友人一样频繁“跳槽”换歌妓,而是隔三差五地来“花艇”上,和“喜儿”在平台上小饮几杯,或和“喜儿”在船顶上清谈,不逼她唱歌或过度饮酒,对“喜儿”温存体恤。让临船歌妓羡慕有加。作者一边和“喜儿”共度良宵,一面遗憾感叹“芸儿此时无缘美景”。钟情于“喜儿”,表面上是潮帮歌妓的奇装异服让作者所厌恶,其实读到最后才明白:“喜儿”不过是作者对爱妻陈芸“移情”的载体。

在爱妻陈芸魂归西天后的头七,作者不顾他人忠告“避嫌七日亡妻煞气归来,中了邪气”的危险,为了期望再次目睹亡妻的音容,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等待芸儿的阴魂归来。他日思夜念的亡妻音容不再,等来的是蜡烛忽大忽小、忽高忽低的闪烁,心惊胆颤,大汗淋漓,恐惧无比,但是为了想再次见到爱妻一面,作者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忍受内心恐惧感,悄然呼唤爱妻名字。他这番三生以来的勇气,无不让门外的朋友折服——“却不知我一时情痴罢了”。

《浮生六记》除了把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穿越历史,更通过故事情节,让我们窥见清代社会一斑。首记闺房记乐一章,通过作者的描述,让我们领略清代鬼节“七月十五”,对月饮酒,祈求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风俗习惯,八月十五“走月亮”,以及彼时一些婚嫁习俗,都通过作者的笔触娓娓道来,让读者读到一副真实细腻的历史画卷。第二章闲情记趣,通过作者插花赏石等日常闲情琐事,在花虫鸟语文字里面,让人真实地触摸到了当时上层社会的怡情志趣。

      (感于2017年11月16日夜休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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