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爷爷种下的斑竹,拥簇拥挤,争不过的逐渐枯萎枯黄,大姑好心砍点些许,为了让更多的斑竹可以活下去,却被爷爷指责瞎胡闹,毁了他的庄园。

老家的宅基地自从爷爷奶奶搬走后,一片荒芜,堆砌的杂物,炕上已然不能再踏足,不过门口的水泥路修得倒好。

对门的老梆梆,其实是以前奶奶家的对门,我幼时时而会去混碗面,嗅着老梆梆爷的旱烟,看他卷起点燃,抽一口人间自在。

出来了一位颤颤巍巍的身影,哦,不是老梆梆爷,是他老伴儿。

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靠近我,皮肤像泄了气的皮球,褶子布满,牙齿也没剩几颗,叫着我的名字。

我当然很好奇她怎么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应了一声哎。

“已经长这么高啦,高你妈一头了。”

我笑道:“哈哈,可不啦。”

“奶奶脑梗了,今年也80了,估计是过不去了。”

心中一惊,我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

寒暄中,她知道了我现在临近大学毕业,能在西安上大学,她似乎很是欣喜,轻轻抓住我的手,用力颇浅,看来真的是,唉。

“给你没法再做老虎馍啦,老啦,老了啊。”

她说的时候很恍惚,回忆吗?向往吗?

这句话我没有接,老虎馍的观赏价值是大于食用价值的,不,重点不是这个。

“玉玲姐,我回来咧,伍军啊?”

“呃啊,伍,伍军明儿回来。”

买完纸钱的奶奶搭上了话,我借故去后院扛起铁锨,到坟头扬几锨土。

感慨良多,肆意游走出不了我的身,我的心。

老奶的坟头置于一片油菜地中,金灿灿的程度不比往年,但还是很好看,下过雨的土地松软不少,一脚下去的脚印,野草折却十几颗,路铃花没有缘由地生长,正如我多年以前来似的。

还有另一处坟头,纸钱有余。

模样大变,添了一户,新添入的坟头挡在我们要祭拜的前面,不算影响,就是脚趾磨得红肿。

“噼里啪啦……”

放鞭炮的习俗,在我看来是驱散恶灵以守卫自家先人清静,再培上新土,前奏准备完毕。

鞠躬,磕头,烧纸钱,灰烬中燃尽。

年复一年,驻足于此,知道我也长眠于此,虽说公墓是趋势,但那也有时限时间到了,还不是要搁在自家里,而且推广尚需时日,百年后,这样搞得我有选择一样,可能躺在棺木里,盖上盖,没有白天黑夜,可能火葬场中那一缕青烟就是归宿。

第三次忍界大战终于结束,五大国死伤惨重,好在战争终于结束。

大蛇丸立在一望无际的墓碑前,身着丧服的他说着不合适的话:

“为死者哀叹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说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与它可以利用的时候。”

年幼的鼬也在思考生命的意义,听到大蛇丸与众不同的言论,于是想问问他的看法:“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意义。如果有,那只存在于生命永恒的时候。”

后来大蛇丸真的去寻找永恒的生命了。

而我们一代一代子孙繁衍,延续自己的家族氏族,好一点有个碑子简介生平,更多的是默默无闻,如此看来,白驹过隙,不知有秦汉,倒不如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

永恒也许不是我们该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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