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

【勺子】：飞鸟

我与你的故事，要如何开头呢？

是初秋，太阳依旧像是喝了白酒上脸了一样，把人晒的晕头转向，毫无生气可言。风吹在脸上，脸是红的。树上的叶子好像添了一点枯黄，又好像还是郁郁葱葱。在这昏昏沉沉的季节里啊！

延迟军训的大一新生一队队站在操场上。教官的口令，满操场的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隔壁班的你悄悄探出脑袋，冲着我做鬼脸，我感觉你是害羞的，也感觉我是害羞的。

再见面时，我们已经是有些熟悉的朋友了。那天，我去你的寝室串门，只是依在桌子旁聊天，聊到寝室熄了灯，聊到忘了时间，才知道你怕黑，十分怕。如今想起，场景依然栩栩如生。还真有些想笑话你呢。

寝室楼道，我正吹着头发，有人走过来，悄悄问我是不是认识某某班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我笃定她说的就是你。笑着回答：是啊，怎么了？她告诉我，你坐在六楼的台阶上，一个人抽着烟，似乎有些不开心。我说知知道了，我过去看看。

那一刻，我是雀跃的，你看，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众人皆知了。

我找到了你，站在你身后，夏天的夜晚是热闹的，所有的虫鸣鸟叫把整个你衬托的更加寂静。我走下去，在你身边坐下，你惊讶又惶恐，那不知所措又满怀期待的眼神真叫人难忘啊。

陪你发发呆也好的吧，毕竟好时光很短，烦恼的日子总是很长。

我们有无数个深夜彻聊，从阳台到天台，从操场到天台，从寝室走廊到天台……

多少梦都停留在那个已经不属于你我的天台，你吐的烟圈变成了一个个小故事，关于你，关于我和你，关于没有挥手的道别。

夜里走路回家，借着隐隐的路灯，忽然想到那天你打电话给我，说了很多话，我都忘了，只记得一句：兔子爷，你讨厌的我都可以不要。我感动到不行。

再抬头，星辰更亮，夜色更深，匆匆赶路的人，匆匆划过的风，但愿人生没有这么多的匆匆。

你一直不吝啬对我的夸奖。很多情况下，我并不在乎不了解我的人对我投来赞美，我根本不需要。而我需要你，你对我的肯定在我看来很重要，就像我需要我自己。

我深知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对我的好，我从来不喜欢用浮夸的语言去表达感激，好像你对我的过分迁就、百依百顺，对我的面面俱到都是理所当然。所以走到最后，大家都说你对我太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对你好，我也想对你很好。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我也都深知再进一步的交往会两败俱伤。但我十分清楚，多少年后，当我一个人躲在家里，坐在地上，最想听的还是你推荐给我的歌。

对了，你写给我的信我一直都好好放着，那支桂林西瓜霜哪里舍得拆开。你把你最可爱的三年都给了我，如今，我无以回报，只能把它们全部小心翼翼地存放在记忆最深的地方。

你总说，我这个人啊太会说好听的话，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对我根本没法捉摸透，太难猜，性格好奇怪。这么聪明的我还是把你弄丢了。

其实，我不太会说自己的事儿。很多时候大部分的感情它都被我藏在脑袋里，敲打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思想是空白的，只是再也没有了那样的清晨，那样的傍晚，偶然的照面，你对我微笑：兔子爷。

对身边的人好点吧，你就当我去流浪了，我晚点回去找你，如果我没有迷路，你也没有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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