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传书（1）

文/居里社

图片发自App

夜深人静，伊珊合上手提电脑，伸了一个懒腰，望着星星点点的窗外，这个繁华的世界，似乎和以前的不一样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是感觉很难融入。

伊珊打开音响，手捧着热乎乎地咖啡，安静的客厅里流淌起来Eason的《好久不见》：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和“贰先生”好久没有见面了，这首歌讲的都是他们之前的爱情故事，当初机缘巧合地来到了贰先生的城市，知道他在五年前早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一个懂事的女儿，据说当初还是奉子成婚。

“贰先生”是伊珊的高中时期的初恋对象，一晃他们认识了快20年了。可从分手后，却再也没有再见面，只是在朋友圈，QQ空间彼此偶尔路过，默默地看着对方的点点滴滴，偶尔从共同的朋友那里听闻一些只言片语，再把所有的一切拼凑串联。

这个“贰先生”的名字来历，还是伊珊取的，“贰”先生的“二”主要体现在：第一，他生于二月，其次是明明是非常喜欢伊珊，却总是告诉伊珊有很多女孩子追求他，主动献媚，特别是提到有一个女孩子追求他多年。男人的思维真的是不能理解，这是赤果果的炫耀还是为了什么呢！他的初衷是想表明自己有市场，是个抢手货，可是却总是惹得伊珊大动肝火，又以贰先生的死缠烂打，赔礼道歉而结束。

明明每次都是不容易见面，却在每次见面的时候总要说：“我马上要走了...要返校，要出游，要...”总是营造出来离别的伤感，反而让伊珊鬼火冒。都说女孩子的心思男孩你别猜，可这个男孩子的心思貌似也不好猜。

所以，朋友们对于这个二货，也是无语相送，伊珊所赐的法号——“贰”先生这个称呼真的很适合他。

贰先生从来也没有告诉伊珊，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高中的课堂上而是在伊珊楼下的邻居家。贰先生的表妹住在伊珊楼下，儿时伊珊和“贰先生”的表妹常常一起跳绳，玩过过家，而那个时候伊珊并不知道表妹和贰先生的亲戚关系。

某一日，贰先生在表妹家看到了伊珊，她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颜，就是那样的笑颜种进了贰先生的心里。这一段缘分，便也是注定了。

“你怎么选择读文科班啊？”贰先生趴在桌子上问前座的伊珊。

刚进入高中半年多的伊珊，分到文科班，正在惆怅与好朋友刚认识又因分班分开，她回头看了一眼贰先生，没有回答。

贰先生讨了没趣。吐了吐舌头。

伊珊个头高挑，模样清纯，明眸皓齿，出落得亭亭玉立，在贰先生心里早先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已经蜕变成大姑娘了。

高中还在理科班的时候，班上就传闻有一半的男生暗恋伊珊，其中肖成就是其中一个。肖成来自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凭着优异的成绩考入当地县城第一高级中学读书，但心中仍然是自卑的。

刚进入高中，第一天分班就坐在伊珊的后面，这个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孩同样用笑容征服了傻小子肖成。那是一个下午，同学们正在上自习课，斜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打在伊珊的脸上，伊珊和同座小声嘀咕着悄悄话，突然，伊珊笑起来，露出来好看整齐洁白的牙齿，肖成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那一瞬间，这个女孩子的笑镌刻在他的心里，从此牵挂一生，割舍不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傻傻的肖成望着眼前的美女，竟一时找不到话题，课间时分，对转身借橡皮的伊珊说：“你长得好像我家姑姑。”说完又马上羞红了脸。伊珊迅速地回他：“啊，我又那么大年纪哇！”肖成忙摆手，“哦，不是，不是，就是长得像，不是说你的年纪。”

“咯咯咯”笑开花的伊珊也一时间摆摆手，“没事啦，别在意。”

可空留下不知所措的肖成，生怕冒犯了心中女神。

而现在，肖成想起半年前伊珊还在前排时候的场景，不觉有一些失落。前排的胖女生阿包是他的好兄弟，大概知道肖成的心思，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贼贼地说：“还想葛玲呢？”（80年代的电视连续剧《编辑部的故事》葛优在里面的台词）

肖成回过神，戳了戳阿包的后背，“别瞎扯了。快复习吧！”

此时的肖成脸已经红到耳朵根去了，其实他知道阿包说的没错，自从得知伊珊要去理科班，他就一刻不得安宁。现在只能隔楼而望了，那回不去的往昔，那还没有说出口的心思，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晚自习后，肖成回到学生宿舍，像他一样的农村孩子们多半是住校生，在学校里两点一线的生活，也让他们的生活十分单调，除了读书学习，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事情。熄灯后，男生晚间的卧谈会也是十分有意思的，肖成很少参与讨论，但今天他则听得很认真，因为今晚的主题全是他的女神。

“你们觉得我们班伊珊长得怎么样？”

“那还用说，你这知道不起码有一半的男生都喜欢她。”

“伊珊确实长得不错，也很平易近人，只是在我们班吧，她都还不怎么开口说话，挺斯文的。”

“她文采很好的，写得一手好字，现在听说在文科班很吃香，是宣传委员和校报主编。”

“我听说文科班上的男生基本上都喜欢她咧，貌似是文科班班花。”

肖成躲在被子里，难以入眠，一方面他很想听听大家讨论伊珊的内容，但是又很反感自己的女神被眼前的这群凡夫俗子拿来谈论。伊珊在肖成心里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可亵玩，不可冒犯。自己曾经偷偷看过金庸大师笔下的《神雕侠侣》，伊珊就像小龙女一样，难怪长得像肖成的姑姑，原本小龙女也是杨过的姑姑嘛，肖成暗自想莫不成自己就是杨过？刚转念又被寝室里的男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肖成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怎么跟女生一样三八啊？！还不睡觉，明天不上早自习了吗？”

一时间，鸦雀无声。

而在那个夜里，肖成则辗转难眠，他心中的女神被那么多人惦记，真的是一种“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感觉，他很担心，他还没来得及表白心意呢，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亦或是伊珊先喜欢了别人可怎么办？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整晚，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沉沉睡去，半睡半醒间做了一个梦，梦里伊珊穿着一袭白裙，从花丛里走来，一如她最美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