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eetingtian
最美不过是等待过后,枯木逢春,石头开花……
钰跟我是大学同学,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她。及锁骨的中长发,笔直又不做作;白净的瓜子脸,柳叶眉,两汪清泉般的眸子,还有一个殷桃小嘴;一米六几的身高,纤细的胳膊和笔直的腿;肌肤白嫩有如婴儿一般……笑起来更是能甜化人心。这样的女生,用时髦点的话来说,就是“氧气美女”,不化妆也让人看着舒服。
我俩住隔壁宿舍,因为第一次住校,很多事总感觉自己做不来,钰每次都毫不介意的帮我,有时候甚至感觉,她像姐姐一般,陪着我,静静的,我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说给她听。
大东是班里的活跃分子,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班级里,要是哪个男生跟女生多说上一句话,一定会被闲话一天的,尽管你们什么都没有。唯独大东不会被传闲话,大概是他太活跃,跟每个女生都聊得来,大家已经习惯了。
大东一直喜欢钰,这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了,就差大东拿着大喇叭在校园里了广播了。
搬新书的时候,大东会借口帮我搬,“顺便”把钰的也搬回去;体育课下了,大东会给我两瓶水,我在转交给钰;考试前,大东会整理所有的复习资料来,复印两份交给我……诸如此类的事情,我都是沾了钰的光,但是他俩从未有过“正面交锋”。
大四那个元旦的前夕,全班人相约一起跨年,说一定要在大学时光里,留下最刻骨铭心的记忆,确实,刻骨铭心。
那天晚上,大家玩儿的都挺高兴,连大东一起的六个男生喝酒玩起了史上最无聊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不胜酒力的大东几杯过后便开始胡言乱语,又一轮游戏结束后,大东拉着林子的手说:“林子,我……喜欢你……噗!我才不喜欢你~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喜欢钰四年了……”
“滚犊子,这TM算什么秘密,全系人都知道了,就差你在学校里广播了。”林子是个东北的男生,说话直接也难听,但人却十分坦诚,总给人一种踏实感。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大东压抑太久了。他借着酒劲儿,拿着话筒,摇摇晃晃来到房间的中央,大声说到:“钰,我喜欢你!我喜欢了你四年……”边说边流下眼泪,周围一片掌声,为这个痴情汉。
“啪!”一个大巴掌始料未及的落在了大东的脸上,周围的嘈杂声也戛然而止。
“大东你疯了!你喜欢我,小琴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说完钰夺门而出,只剩下房间中央的大东和凌乱的我,一直以来,我不都是帮大东追钰的吗?
我追了出来,跟在钰的身后,她是个聪明女孩,她一定知道大东的心思,她一定知道的。我心里更是无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小琴,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钰突然停下脚步,伏在我的肩,哽咽着,泪水泉涌般浸湿了我的白衬衫,才发觉出门急,竟忘了披一件外套。“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大东,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钰一抽一抽的哭诉着,发丝贴在脸上,纤瘦的身躯一颤一颤,让人不自觉的心疼。
“为什么?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四年来你们容易吗?”我焦急的追问到。
“我爸妈要送我去国外,他们不会让我跟大东在一起的,我不想伤害他,他是善良的人。”钰无奈的说到。
“说到底 ,你就是看不上大东的出身和条件呗?这四年,算我和大东看错人了!”我没听完钰的解释,砖头就奔向了学校的方向,一路跑,眼泪一路流,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表白被拒的大东,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四年水都白买了……
回到学校,大家还在等零点的钟声敲响,房间里依旧那么热闹,人群中看过去,一张一张如花的笑靥,绽放在这缤纷的夜晚,只有角落里的大东在淌眼泪。
“十!九!八!……三!二!一!”倒计时过后新年的钟声响起,大家欢呼着互道新年祝福,窗子外烟火升了起来,绚烂缤纷,好不热闹。
我站在窗子前,双手合十在胸前:“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毕业五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我又见到了当年那些熟悉的面孔,除了面孔熟悉以外,一切都那么陌生,甚至连打招呼时的呼吸都是陌生的。
“这次聚会是大东组织的,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呢。”
“是啊,大东会来事儿,发展的相当不错。”
身边两位早已记不清姓名的老同学在闲聊着,我便躲开了一些,不想再听这些闲言碎语。
“小琴?”轻言细语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好像她的声音。
“我……回来了,当年……对不起,你可以听我解释吗?”是钰,还如当年一般,害羞的埋着头,手指在身前绕来绕去。
“不必了,当年,我都知道。”也是后来,我才理解了钰诚心离开的苦衷,不想让父母生气,也不想让喜欢的人为难,她不得不离开。
“他……还好吗?”
“我们后来也很少联系,不太清楚,实在不好意思。”我抱歉的说到。
此时,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响起了生日快乐歌,一个三层的大蛋糕,被徐徐推到了钰的身边,连我也惊呆了。
“亲爱的姑娘,待我功成名就时,你愿意嫁给我吗?”大东穿着笔挺的西装,从蛋糕上取下戒指,单膝跪地,深情凝望着钰。
“我……我……”钰还是手指在身前绕来绕去,眼里溢满泪水。
“我愿意。”说完两人便相拥而泣,现场一片哗然,欢呼雀跃。
其实当年钰走后,我只跟大东说了一句“为了钰的幸福,你必须努力……”
能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