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01

                                                                                                                       眼       泪

     总会遇到生活的失意,抓不到希望的时光。我看到消瘦的老奶奶,走在车来车往的路边,她戴着头巾,用袖子擦着眼泪,悲伤而决绝的面容,好像要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我看到红着眼睛的女人,走出村口,她抬起头看一眼路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害怕遇见路上的熟人看到自己,从面颊滑落跌在地上砸裂开的眼泪。

我看到美术课上一个小孩在画纸上画了一所房子,一只和房子一样大的狗,房子旁边是稚嫩的笔迹:妈妈,家里永远欢迎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快点回来吧妈妈,我不会在让爸爸欺负你了。

每一个静默的场景都是一幅画、一个标题,透过她们的剪影,我仿佛能看到一个个悲伤的故事。

作为女性,我们用眼泪面对生活的困难甚至不公,面对来自最亲的人的拳脚和刀割一样的话语,还好我们有眼泪聊以慰藉,可是,我们也只有眼泪。

村庄里有流动法庭,于是我看到了更多的关于女性的不幸,家暴、丈夫吸毒的无底洞、丈夫早逝留下多病的自己苦苦支撑家庭的心酸,作为弱势群体,在经济不发达的农村,女性的生活十分艰难,低保政策难以惠及,外出务工又无法照顾孩子,遭受暴力除了调解后的忍耐似乎只有认命。

然而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很多女性已经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巨大的互助网络,陈文茜在《树,不在了》对中东地区残暴的战争境况描写里,讲到了Women For Women International专门针对战争中救援女性成立的组织机构,“联合国妇女署亲善大使”艾玛.沃森在达沃斯论坛向CEO们谈女权,这不是一个柔弱女人的同感心,而是多年以后的美好未来,偏远落后的农村女性不再疲于生计,而是觉醒于捍卫自己的权力,在面对生存威胁时有专业组织提供帮助。

现在,面对生活的不幸命运的不公,我们能做的不仅仅是捐赠金钱或物质给她们,而是一些女性自助培训,让她们掌握应学会、应了解的信息和技能,帮助她们摆脱贫困的处境。向农村女性科普法律知识,告诉她当自己的被丈夫殴打时可以向谁寻求帮助,告诉她当自己被儿媳赶出家门,年迈的她可以归于何处,告诉她当丈夫为了毒资又一次偷走了她辛苦攒下的孩子的学费时,她面对家徒四壁感到绝望放声大哭时,可以如何摆脱这些梦魇。

有时候我会看着她们的眼泪听着她们的故事绝望得无法呼吸,然后流下毫无用处的眼泪,是的,又是眼泪,我以为可以用它冲淡所有的苦难,但它只是把生活调的更加苦涩,眼泪本是情感宣泄的出口,却成为我们需要对抗种种心酸的无奈方式。我多么迫切地渴望越来越多的群体看到在我们的身边还有一群让我们心疼的人,我们需要政府的财政倾斜为偏远落后地区的农村女性搭建一个温暖的港湾,我们需要法律、卫生专业人员提供的自助培训。

希望有一天,面对暴力和不公,我们有的不仅仅是眼泪,而改变如果不是现在,又该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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