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拉萨行记（4）

上一章：意外

拉萨行记（4）一路向西

向西而行

因为出来的比较早所以没有吃早餐，在火车站跟不语汇合后两个人在肯德基吃了个早餐，稍作休整就直奔广州。因为所有的火车票都是我买的，所以我们的位置是连在一起的。在去广州的动车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坐在窗边。虽然一闪而过的风景我来不及欣赏，但是我想记住这个城市更多的容貌，若是我不回来了可以留着我日后慢慢回忆。

很快到了广州，小欧在售票处等我们。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11点30了，而到拉萨的票是12:07。我们三个来不及寒暄，他们两个去取票留下我看行李。其实第一次看到小欧我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倒是不语和小欧有点拘谨。取到票后小欧掂量了我们三个的登山包，结果是小欧的最重，然后是我的，最后是不语的。小欧和不语轮流着背我的包，而我负责背最轻的。虽然说是我捡的人，但是他们却反过来照顾我，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感动。

上了火车人并不多，也有一些背包客。似乎都知道彼此去拉萨，见面了大家都会心一笑“你也去拉萨呀？”“对啊，好有缘，拉萨见。”54个小时的硬座并不是开玩笑的，起初买票的时候两个男生要买卧铺，而我坚持要买硬座，并说“我帮你们两个买卧铺，我自己坐硬座。”后来他们不同意，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一个团队，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后来我全买了硬座，三个人已经谋划好了漫长的54个小时的节目，所以并不会孤单无聊。而小欧知道我喜欢吃水果，就带了苹果、香蕉和雪梨，怪不得他的登山包是最重的。这两位男生一路上对我很照顾，零食也是让我先挑选。明明是他们对我的照顾，却跟别人说是我照顾着他们。

小欧是湛江的，特别健谈。他喜欢跟我说粤语，而跟不语说普通话。因为重新开始，所以我换了个名字，叫“风车印象”。我跟他就是在风车下决定结婚的，但是最后诺言却随风散。我带着最后的这点记忆，去重新开始。小欧喜欢用粤语叫我“车”，而不语叫我“风车”，后来在拉萨大家喜欢叫我“车车”。

一路上都是我和小欧在聊天，而不语偶尔会搭一下话。火车很空，整节车厢就我们三个人。那个开心，比卧铺还舒服，想坐哪坐哪，想睡哪睡哪，反正就我们几个。于是我在义工群里嘚瑟，看你们去拉萨一票难求再看看我们独享一个车厢。全国到拉萨的火车只有四趟，在旺季的时候堪比春运一票难求。可是没有想到我们高兴得太早了，后面遭了很大的罪。

到湖南的时候上来一大批在内地读书的藏族学生，瞬间占领了车厢，连票都没对直接就嚷嚷着要把我赶走。

“你赶紧起来，这车厢我们包了。”几个藏族男生用生硬的国语说着，其中一个还拽我的衣服。

“请你放手，这是我的火车票，这个位置是我的。你的票呢？”面对无礼的藏族学生，我提高了音量也有点无奈。

“我们老师说这节车厢是我们的，票在老师手上了。”

“你们没有票凭什么让我们离开，看我们都有票。”不语和小欧看他们野蛮地拽我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那几个无礼的学生并掏出了火车票。

那些学生看到我们三个是一起的，也都有票也不敢太放肆，便扯开嗓子喊他们的老师过来。藏族老师是一个汉族大姐和一个藏族小伙，男老师的年纪估计跟我们差不多吧。汉族大姐礼貌地让我们掏出了票，核对了一下座位。然后给我们道了歉，说没有跟学生说清楚，让我们不要介意。然后让大家各自散去找位置坐，老师则开始安顿学生们和他们的行李。

我们三个看着乱糟糟、充满异味的车厢特别无奈，而且这些学生在高谈阔论一个比一个大声。吵得我们根本没法聊天，关键是这些学生身上散发的味道实在太特别了。小欧找了个借口去别的车厢透气了，而不语假寐，我只能看着窗外发呆。我们坐的是三人座，所以边上坐了三个藏族学生。小欧一走，又一个藏族学生跑过来。他们拿出很多零食，甚至还有啤酒。几个人自顾地喝酒聊天，说的是藏语我们也听不懂，但是特别大声像在跟人吵架一样。他们身上散发的味道、啤酒的味道，还有他们的言行举止真让我无语。还有两天的时间，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非要崩溃不可。

很快小欧回来了，也是一脸的郁闷。“别的车厢也是他们的人，比这节更乱更吵。”我们三个无奈地对视着笑了笑，各自抱着手机在群里抱怨。唉，我们高兴得太早了。这下遭罪了。晚上我们都有点困了，可是他们却精神抖擞，一路上都在喝酒打牌玩游戏，整节车厢的藏族学生都嗨到极点。后来了解到，原来他们是大学毕业了回到西藏去任教。可看他们普遍还是一个孩子，基本都没到20岁就大学毕业了。他们有一些人是好长一段时间不回去了，怪不得从上车一直嗨到半夜。

其实我们已经很困了，可是在吵杂的环境里压根没法睡。小欧和不语商量了一下问都没问我，一把拽下三个登山包叫我跟着他们就往餐厅走，我蒙蒙地只能跟在小欧后面。他拿了两个登山包，不语拿了一个，我夹在他们中间压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帮藏族学生看着我们离开了车厢，马上欢呼起来。我忽然觉得，他们是不是有预谋的？

我们在餐厅停下了，小欧去找列车长补卧铺。列车长说没有三个人的房间了，必须分开。我一再要求我们是一起的，最后列车长腾出了一个列车员的休息室给我们。并嘱咐我们要小声，因为还有列车员在休息。我们三个还是在一起，我住上铺，不语睡中间，小欧在最下面。也许是太累了，很快我们进入了梦乡。但是我睡得并不安稳，因为空调口正对着我的脚。可能是我翻动得太频繁影响了不语，我跟他说上边太冷了睡不着。他要跟我换，但是我拒绝了。我们两个一动，肯定会影响到房间里的其他人。一会后不语递给我一件比较厚的外套，让我盖在被子上面。稍微暖和了一点，很快我也进入了梦乡。

这是我三个多月以来睡得最早的一个晚上，而且没有做噩梦。可能是我离开了那个城市，心中没有了惧怕；也可能是两位男生对我的照顾，让我觉得心安。梦里我终于没有了眼泪，只有列车碰撞铁轨的声音。终于有一个好觉了，我终于不用害怕噩梦而不敢入睡了。小欧、不语，有你们真好！感谢相遇，感谢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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