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超现实主义诗选]W·S·默温诗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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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超现实主义诗选]W·S·默温诗十首

W·S·默温,二十世纪美国著名诗人、“新超现实主义”诗歌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生于纽约市,早年就读于普林斯顿大学,大学时代开始诗歌生涯,其处女诗集《两面神的面具》(1952)被奥顿收入耶鲁青年诗人丛书,1954年获得“肯庸评论诗歌奖”,1956-1967�年担任马萨储塞大学驻校作家。此后他去了欧洲,先后在英国、法国、葡萄牙和马约卡群岛等地从事学术研究,同时翻译了大量法语、西班牙语古典和现代诗歌。1968年回到美国,汇入当时蓬勃发展的新超现实主义诗歌运动,并最终成为该诗派主将之一。他的诗集有《两面神的面具》(1952)、《跳舞的熊》(1954)、《移动的靶子》(1963)、《虱》(1967)、《搬梯者》(1970)、《写给一次未完成的伴奏》(1973)、《罗盘之花》(1977)、《张开的手》(1983)、《林中的雨》(1988)、《旅行》(1993)、《雌狐》(1996)、《瞳孔》(2001)等,其中《移动的靶子》和《搬梯者》分获美国全国图书奖和普利策诗歌奖。另有散文三卷、译作近十卷。

   

作为“新超现实主义”诗歌流派的代表人物,默温的诗歌作品却非常独特,貌似松散、甚至神秘,但内含一种抒情的音调。他善于在诗里将自然和日常经验上升到一个更高的、扑朔迷离的境界中去,因此他的诗常常用闪忽的、蜻蜓点水似的语言写成,具有开放而洗炼的形式,深邃而广远的想象力,以深入到一个“更为隐蔽的世界”中去。默温的诗作绝不是那种一读就懂的东西,读者往往需要多次阅读才能进入他所创造的那个有轻度神秘倾向的世界。只有反复阅读,才能把握默温的诗歌所传递的深邃内涵。



分 离

    

你的空缺犹如穿针的线

穿透了我的躯体。

我所做的一切都被它的色彩一针针缝缀。

    

    

四 月

    

当我们离开石头将停止歌唱

四月四月

透 过姓名之沙而沉没

要来临的日子

里面没有隐藏星星

那可以等待的你正在那里

那一无所失的你

一无所知



蜜蜂河


在梦里我回到了蜜蜂河

桥畔有五棵橘树

一个盲人在两座磨坊旁边

跟随山羊进入我房子的

院落又伫立着歌唱

那更为年老的东西

它即将十五年了

他年老他将坠入他的眼里

我放眼

一条通往日历的漫漫长路

一个接一个房间询问我将怎样生活

尽头之一由街道构成

一行人拎着那盛满

他们希望之影像的

空瓶穿过它

凭借名字它是奉献给我的

我一次一次又一次

降生在同一座城市

询问我将说些什么

他将坠入他的嘴里

人们认为他们比草丛还好

我回归到他那如同一叉干草升起的嗓音

他年老他真的不是什么真的

死亡的嗓音也没有汲引着水

我们是未来的回音

门上说的是为了幸存要去做些什么

而我们生来就不是为了幸存

只是为了生存



供应


一早晨田野都用

枯燥的乐器

重复着

记忆中的雨滴声

在墙里

死者增加其无形的蜂蜜

这是八月

鸟群正开始形成

我将随身携带我双手的空寂

你到处找到你没有的东西



谷壳


那些不能爱天地的人

被天地击打

吃掉对方

那些不能爱对方的人

被对方击打

吃掉自己

那些不能爱自己的人

被自己击打

吃掉可怕的面包

那面包在整天裹着尸布的早晨被揉和

在黑暗中烘烤

它的香味让谷壳像空荡荡的手

一夜夜穿过转动的天空飞翔

用幼鸟的声音

呼唤它的麦子




孤独很多次

都是别的人

一次空缺

然后当孤独很多次

不再是别的人

它就是你喂养着的

别人的狗

然后当狗消失

狗就是空缺

你最终孤独了

而孤独很多次

都是你自己

那种空缺

但最终结果可能是

你是你自己的狗

饥饿于路上

一个攀登那高于时间之山的

声音



苍蝇


当苍蝇被创造的那一天

死亡是一个花园

已经没有围墙

没有苹果

没有可以回顾之处

星星成天可见

蝇眼中的

黑点

惟一的声音是苍蝇的咆哮

直到日落

那之后的每一天都有其他东西被创造

某种其他无名的东西

是一个花园

苍蝇从未见过它

它们所见的东西不在那里

没有尽头

没有苹果

环绕着无人听见的

黑星

它们整天在里面戴着孝

愉快地飞翔




在心的第一腔室里

除了两只手套所有的手套都悬挂着

手在穿门而来之际裸露

钟绳没有它们拉扯也在摇动

它们仿佛捧着水

向前移动

它们的掌心里有一只鸟儿沐浴

这个腔室里没有色彩

在心的第二腔室里

除了一块布所有蒙眼的布都悬挂着

眼睛在进入之际睁开

它们看见钟绳没有手拉扯

也在摇动

它们看见沐浴的鸟儿

被向前捧着

穿过涂着色彩的腔室

在心的第三腔室里

除了一个声音所有的声音都悬挂着

耳朵在穿门而来之际一无所闻

钟绳没有手拉扯也在摇动

如一丝气息

一只鸟儿被向前捧着

沐浴

在一片沉寂中

在心的最后一个腔室里

除了一个词语所有的词语

都悬挂着

血液在它穿门迈步之际赤裸

眼睛睁开

一只沐浴的鸟儿在它手里

它的赤足在窗台上

仿佛在水上移动

移向一声钟鸣

有人没有手也在敲钟



黑宝石


黑暗中

只有蟋蟀的声音

树叶间的南风r> 是蟋蟀

拍岸的浪花

和越过山谷的狗吠也如此

蟋蟀从不睡眠

整个蟋蟀都是一只眼睛的瞳孔

它能跑能跳能飞

月亮在它背上

穿越夜晚

当我聆听之际

只有一只蟋蟀

这蟋蟀生活在未照亮的地面上

在根须里

在风的外面

它只有一个声音

在我可以谈话之前

我听见这蟋蟀

在房子下面

于是我也想起夏天的

耗子和盲目的闪电

生来就听到蟋蟀

它们听到蟋蟀奄奄一息

光芒的躯体转过来聆听这蟋蟀

这蟋蟀既不生也不死

蟋蟀之死

仍是蟋蟀

蟋蟀的运气在空屋里

回响



寻找


当我寻找你时万籁沉寂无声

一群人看见一个幽灵

这是真的

然而我继续尝试朝你走来

寻找你

道路已被铺成而许多小径却消失了

脚印接着脚印

通向家中的你

在道路已经无处可去的时候

我仍然继续希望

当我寻找你时

一颗心在山冈上深长的枯草中

走动

鸟儿围绕我而没入空中

影子流入地面

石头在我前面如同引导我的蜡烛

开始熄灭

(董继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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