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定谔的另一篇演讲。
薛定谔认为:科学事业是人类为了把握人类处境所做努力的一部分。
科学对生活的精神影响
科学研究的价值是什么?它的范围、目标和价值与人类任何其他的知识的分支都一样:我们要搞清楚一切的原因——我们是谁?我从哪里来?去往何处?(这可能就是我们存在的目的?)
在上面问题基础上,科学在影响我们的生活吗?答案是:“纠缠”。
1. 薛定谔认为自然科学与大学或者其他知识促进中心所培养的其他类型的学问大体相同;
2.某些自然科学学科对人类社会的生活显然没有任何实际影响;
3.随着自然科学的飞速进步,薛定谔极为怀疑技术与工业的发展是否增加了人的幸福。
关于第三点,薛定谔举例了工业发展导致的旅行的时间缩短和旅行票价的增长导致的心灵的孤独感的增加。看起来偏向唯心主义(后面会有更多),不过请不要带有偏见的看,因为你可能对于唯物唯心的理解不会超过一百个字。
在每一个细分专业中,都有本专业的限制界限,超出此界限,绝对理性就失去了它的指导作用,这时就要关注生活和人类本身,如果你无法告诉别人你一直在做什么,你所做的事就毫无价值。
科学的实用成果有可能掩盖其真正意义
科学是有其理想主义任务的。
物质的极大发展,让人们忽视了科学的这一性质,认为科学是造机器或者辅助造机器的,因此还出现了唯物主义思想(想想我们的口号:“科学是第一生产力。”),这让科学成了经济的推手,而和音乐、艺术真正的割离开了,也和上一章中所提到的终极问题割离开了。我们应该明确的是:我们应该回到终极问题上。
我们物质观念的根本变化
什么是物质?如果是心灵的描绘,我们如何在心灵中描绘物质?
19世纪中叶以前,物质对于我们来说是看得到,摸得着的。19世纪下半叶,粒子成为了主角,但是不同于德谟克利特的“旧原子论”,我们观测到的粒子的行为证明了“旧原子论”的“同一性”是无意义的,“同一性”已经失去了其价值和意义。
薛定谔认为心灵先于物质,尽管心灵是基于脑中的物质基础。所以我们可能需要更注重上面的第二个问题,这里不好深入讨论,但是如果我们可以说服自己用假设的方法来假设薛定谔的说法是正确的,就在很大程度上能了解薛定谔的立场和观点,绝对不是那种狭隘的唯心主义者的观点。
形式,而不是实体,基本概念
倘若终极粒子(可以类比为“旧原子论”中的原子)缺乏个体性,那么比如我手中的笔怎么会有个体性?如果你不认同这样的说法,那展现出个体性和没有个体性的界限在哪里?由非个体性所构成的物体的个体性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
一个很形象的类比推理(和爱因斯坦的维度世界类比推理一样精彩):你有一块初恋送你的石头纪念品,多年之后,虽然初恋已远,多年不联系,但是看到这块石头,依旧知道这是当年的那块石头,是什么让你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它的特殊形式或形状,而不是材料,倘若你见到同一形态的铁块,你也会有感触的。
在此基础上类比:由许多原子构成的可感物体的个体性乃是源于物体的组织结构,源于物体的形状、形式和组织。
我们“模型”的本性
我们“模型”的本性追求的是精确,而不是一个你可以在大脑中想象出来的物件。
以光谱为例: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光谱来判断这是什么物质,但是要得出这个物质的结构,就是荒谬的。
这里我想到了一个让大家更好理解的例子:考古学家通过河马的头骨来还原河马的样子(当然前提是他们不知道这是河马的头骨),然后结果是下图,河马表示无奈……
随着对微观世界的不断探索,我们的宏观经验毫无用处,所以不要在费心去试着用宏观概念描述量子世界,由数学公式给出的图形细节要比铅笔和钢笔所能给出的更精确,更方便。
连续描述与因果性
在我们根深蒂固的宏观观念中,连续性(或者其等价的因果性)是被我们普遍接受和认可的。所以在粒子的世界,我们也假设它是前提,从而得出我们可以对粒子进行连续观察,从而确定它的同一性。经典物理学就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但我们确实碰到了一些间隙或裂缝。所以,这种思维习惯必须要放弃。
连续体的复杂性
连续体很神秘,薛定谔举了一个很恰当的例子来说明这点:0——1之前的数,如果去掉一部分,去掉的部分、剩余的部分以及最开始的整体(0——1),都是无限的,且是可以对应起来的(不证明了),这件事是让人很不解的。
波动力学的权宜之计
对于在量子世界中观测到的不连续性与宏观世界中的连续性相违背的情况,薛定谔告诉了读者当时的处理办法——波动力学。
在阐述单个粒子的干涉实验中(自行百度,单缝衍射实验,双缝衍射实验),薛定谔把它当作了自己“粒子没有个体性”观点的实验证据之一,不过我们现在更认同的说法是粒子具有“波粒二象性”。
令人疑惑的是1924年德布罗意已经提出了粒子的“波粒二象性”,可以对本章实验作一个很完善的解释。这篇演讲是1951年,时间上是允许的,实际情况有待考证。
所谓主体与客体之间壁垒的打破
自然与心灵到底是何种关系?
一方面:我们是自然的一部分;
另一方面:我们用心灵构筑我们的“自然”。
孰先孰后,并不清楚。
对于两大量子物理学家(波尔、海森伯)提出的“绝对客观”,薛定谔提出反对:
1.薛定谔不相信对主客体之间的关系及其区分所做的深刻哲学探索,要依赖于物理和化学测量所得出的定量结果。(我们无法测量心灵)
2.所有的观察都同时依赖于主体和客体。(否则观察毫无意义)
原子或量子——由来已久的咒语破解术,避开连续体的复杂性
1900——1950年这50年间,物理学家们惊恐于量子的不连续性,试图构建理论来使之连续化,但其实更高明的做法或许是接受它。
薛定谔在论述中有一句话:“不连续观念其实源于连续体的复杂性,可以说是对付它的一种武器。”这里允许我断章取义的设想一下:由于连续体的复杂,导致薛定谔追求更加简洁,更加美的不连续。这一思路和爱因斯坦在光速不变原理和相对性原理的选择上是一致的,不过爱因斯坦绝不可能会认同不连续体。
“上帝不会掷骰子!”——爱因斯坦
“原子论”是解决连续体复杂性的利器,引用本章的例子:
物质三态的转变,原子论可以很方便的解释,但是用连续体的概念,我们根本无法想象。
物理上的不确定性会给自由意志以机会吗?
这一章的论述极为精彩。(建议读原文)
首先,先摆出一个讨论了很久的问题:如果上帝不掷骰子,那人类的心灵即是可预测的,量子世界的不连续性导致的不确定性是否能成为解释人类心灵的物理依据?(阿西莫夫《银河帝国》中的“心理史学”,极大程度上参考了量子定律)
上面的论点,从物理上来看,契合度很高,但是此时薛定谔回归了人。从艺术上,宗教上指出了这只是一些人的一厢情愿,最终的答案有待发掘,但绝不是量子定律上的不确定性。
根据波尔的观点,预言所遇到的障碍
某种角度下,薛定谔是支持波尔的,批判的支持。
终极结论:生命体的行为在物理上是不可预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