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斯特有本书叫《追忆似水年华》。大学时,我从图书馆借来看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我至今都不知道这本书写了什么,好像有同性恋什么的。
之所以冠以“似水年华”,是因为大家都觉得青春时代就该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我倒不这么认为。
01
我属于三脚踩不出响屁的那种人,但内心却渴望诉说。
我想表达,但不是当众喋喋不休的那种。有人说这种人蔫儿坏,也有人说这种人假正经。但我属于另外一种人,那就是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属于哪种人。
我倒是知道我想成为哪种人——一个有趣的人。
又扯远了。不过我的无趣倒是显而易见的。倒不是因为我思想出众,所以肉身无趣。不过也不会有人这么想。
包括这些文字,一定意义上说,是写给我自己的,如果有幸让你喜欢,那是我的荣幸。
回忆我的小学和初中生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美妙可言。
估计从没有一个人活得像一锅浆糊,就像我那样。
02
我很胆小或者说封闭,我想在前面加个介词短语“在某阶段”,还是算了吧,现在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学时,我的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听说你和某某在谈恋爱”,这句话差点把我吓死。我哪知道什么狗屁恋爱。说实话,我被欺负的够呛。被人指着鼻子骂恶毒的脏话,我都不敢吐一口痰在他脸上。
有男同学在我包里塞钱,据说是让我买些吃的。吓死了。我乘别人都不在,像贼一样偷偷地塞回那军绿色挎包里去了。后来,有些同学嚼舌根说我拿人家钱。但我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像个哑巴。
直到现在,像一年一度的庙会之类的红火活动我都不大愿意回去。
倒不是别人多么恶毒,我多么高尚,而是那些灰色的记忆潜藏在那里,而我,害怕触碰它。
03
初中。
我的父母也听说了我谈恋爱那句话。为此,我把刚背回来的玉米草扔在铡刀前,躲回家里,用被子捂住脑袋,痛哭了起来。
母亲冷言冷语了几句,我的心真难过。一个小女生的所有尊严都被这些流言蜚语击中,片片凋落。
因此,他们把我转到另外一个乡镇学校就读。
父亲带我到去那里参加小升初考试。开学报名时,他就独自一人回去了。我感到无限的孤独。
正式开学前那几天我都和校长的女儿同宿。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从来没有。但是父亲确实是走了。
晚上,她洗脚,我说我也洗,因为怕睡觉时弄脏人家的被子。洗完后,她说让我穿她的拖鞋。但是我的脚面宽,她的拖鞋很窄,脚丫子伸不出去,脚后跟却在外面。她笑了。我羞得无地自容。尽管她也并不是笑我。
好容易等到开学,要领教材了。现在想想那个学校只有半个屁股大的地方,可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就是哪里都找不到。
那屋子在二楼,我就站在玻璃窗前向下望,那些同学都是结对出入或者一群行动,有说有笑。只有我,像傻瓜,一个人,只是看。
听说可以领书了。我鼓起勇气走出去。说是初一3班,我就在楼底下转啊转啊。一楼有个教室门上贴块木板,写着“初一3班”,我一脚踏进去,到处找书。靠窗有崭新的一摞,我走过去说,这是不是我的书?那些同学“轰”地就笑了。
我灰溜溜地转身就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我发现那个班里还有我们村一个男孩,他也笑了。我臊得恨不得死去。
我后来才知道,低年级在二、三楼,高年级在一楼。
有了这次惨痛的经验我再也不敢单打独斗。就在屋头等着。好在那个校长和父亲有些交情,笑容也很和蔼,很是照顾,但我就是提不起兴致,他好像嘲笑我一样。我穿了身新衣服的。
后面不再赘述。新学期,这个开头实在不算光彩。
之后,虽然淡忘了些,但实在不光彩得很!
04
高中。
又黑又瘦,是我最苗条的时候,但她们都说那时的我真的不好看。
尽管这样,我这人心眼死,容易交心。冯是我高中时期最为重要的朋友,她漂亮,上进,学习好。我记得我们无话不说,形影不离。
所以,她做什么我做就什么。
她做英语阅读题,我也一样;她早起出去背书,我也一样。就这样,跟着跟着,高二的时候我就跟进了预科班,她选理,我选文。
到了预科班,我的排名是倒数着的,因为我是从普通班里调进预科班的。但是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危机感。
只是我向来对自己的文字是有些自信的,但普通班的语文老师对此持无视的态度,因为他从来没有表扬或批评过我的作文。到了预科班,我将原来的作文原封不动地搬到作文本上,交了上去。
庆幸,这个老师是识货的,好像还写了几句表示肯定的话。
我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要不在学习方面我真没什么提的起的。
现在想想,进教室时头低得最低的那个女生一定是我。
都没有站在黑板上正眼瞧过整个教室一次,总是低着头走路,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来来往往,也再没有像冯一样特别交心的朋友总是陪我。
到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所谓“无趣”的话了吧,但这个无趣的人,竟然考取了延安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05
本意是致敬我的大学,唧唧歪歪现在才开题。
第一次坐火车,父亲也是。
晚上八、九点钟,我们到了延安市。透过车窗望去,街市上灯火通明,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辉煌场景。
尤其是彩虹桥,它像庞然大物就那么矗立在我贫乏、空洞的世界里,并且一直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大学是美好的。一个人最佳的自我增值的时间就是在大学里。
而我也并不曾辜负我的大学。
也就是在这里,我开始逐渐萌生并思考自我、生命、爱情、苦难、死亡等等一类的命题。
虽然不成熟,但有过我摸爬滚打过的痕迹。
在大学里,我时常借书、还书,但一个小乡镇出生的贫穷家庭的孩子的格局是有限的,她所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再优秀一点、再优秀一点,所谓目的,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个大学生。
对于前景,那时,我确实没有什么高深的见地,也就是奋斗在浑浑噩噩里的半睡半醒的人吧!对于时间,也做不到惜时如金。
现在想想,现实是一记重锤,迟早要敲在你的脊背上,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回到县城,才算真正面临就业,好在“机会”终得,而我,也不孚众望。
回顾整整这一段历程,大学是我走得最自我的一站。
我感谢文化厚重的延安大学对我四年的培养。在我眼里,延安大学的校风和学风是最纯正的,它震得住年轻人的浮华和躁动。那里,我们梦开始的地方!
如果有一段时光叫做“似水年华”的话,那是我的大学给予我的!谢谢你,谢谢你们,我的挚爱!
PS:
前段时间,我们可爱的丫妹子说,你怎么不写写大学的事儿?让你失望了,姐姐我就写成了这个样子。
事情总是不会照我们编排好的去发展。
最近读王小波的书,他说,坦白不光是浅薄,而且是勇气。我相信,我正浅薄着,也尚有一丝丝勇气。
FOR ME:
加油,写你最喜欢的文字,2017,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