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作家》名家之作 ‖ 金沙江 : 我只想对美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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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金沙江，原名，金相喜。省作家协会会员，北海市《北部湾文学》编辑。曾在《人民日报》《散文》《星星》《山花》《岁月》《春风》《青春》《散文诗》发表作品，有散文诗入选2001年《中国最佳散文诗年选》。

通信地址：北海市银海区浙江路88号融旗华堂1—2—1401 《北部湾文学》编辑部 金相喜收，电话：18377902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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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对美忏悔

  ‖  金沙江

                    一

在前去拜访一条江的时候，我提醒自己，不可忘记， 卵石，也是一朵花。

让人看不到蕊的灵魂，以浑圆绽放缄默。

在沙漠和冬天，想念流水的日子，希望我宿命的鹰和蛇，一天，一地，能深情地望我，和石头里盛开出的花朵。听萌绿和落尘的枝头，与石头上，有风，把真理，和爱情喊得很香，很响。

跋涉多远的路，可以转身去问每一条涟漪，你说出深爱的时候，是否像爱我一样，深爱自己。

望着水声的背后，我祝福每朵花艳。花开的瓣间，或许藏着一个个小小的真理，用天目凝神望我。

我懂得，落花时，有些真理，浸泡水中，一部分腐烂，一部分漂远。

江河是大地，鱼儿是种子，一如痛苦是大地，真理是种子，肉体是大地，灵魂是种子。

那么，一条江是我的什么，我是一条江的什么呢？

别回答我。

                    二

总是夜晚的宁静，教会我说出心底的热爱。

和每滴露水，以及露水的期盼，宴饮月色的厚待。

有多少酩酊，可以醉过我的清醒？

在给你的相思里，预留一支烟的空隙，一只眼的视野，一片茶的沉浮，找寻子弹和枪刺的记忆。怀念惊鸿一瞥的转世，和子弹飞翔的翅膀，洞穿羽毛温暖的蔚蓝。

是不是所有枪膛里的出发，都渴望牺牲？是不是所有尖刀锋刃的寒光，都是热血淬火的祈祷？

你说，世事简单。其实，童子尿的温热，足以浇灭弹道装满的硝烟。邻家少女月事布的斑驳，便可裹软利刃上的犀锐......

若是如此，那么，今夜，让我设宴款待世界。

以少女的姿色布席。用小弟的稚嫩斟满甜酒！

客随主便，杯起。主随客便，盏落。

你，还坐你的主座。

                  三

我一直在听。可是尘埃无语，一直贪恋在梦里，不知能被谁来摇醒？

到水边去，望江花葳蕤的呵护下，会有卵石告诉我，有些事情，无需追问。

伫立涟漪的姿势，站成期待，摇曳一江光阴的碎片。

簇拥，流淌，一叠三唱。

云影读来些许唐诗的余韵，和滚烫在余韵声中的半阙辛酸。水鸟的翅膀，饱蘸船歌的湿腥，写宋词参差的离绪，于天空俯身的凝神，成千年风语的流浪。

还有鱼的呼吸。

一串气泡，含住远山的思想，在梦中。

                    四

别过水边，有夜的草原等我。

行走在黑色草丛的路上，我骑着星光的良驹，摇动风的短鞭。

只想一件事情。在这个月下，我是做火，还是做碳。为你燃一簇盛开的暖。

暖遥远，和千山万水。

在夜草的幽暗下，我用隐身想你。于两个黎明之间，做星星的眼睛，醒着，正视熟睡的叶脉，露珠，虫鸣，马啸，和鼾语中的一切。

我是夜的放牧人，和被夜放牧者。

在这样的夜里，我能做什么呢？只能写下诗句，歌颂女子，和爱情。

夜，把爱作为礼物赠给我。

我要在与每朵花的攀谈中，把爱的礼物，还于夜。

                    五

我不是诗人，但不妨碍，我与诗为伴。

我，和我的诗，是对你的奉献。

夜风，波浪，小草，和遥远的你，最了解幸福。

向你走去，在夕阳的路口，我询问过每朵花的嫩瓣，是否有怨恨和冰霜的艳丽。

做你的花朵，我不是用来装点你青丝的葱茏，而是让你深嗅那芬芳。做你的禅句，我不是让你朗读韵律，而是让你默记在血液的流淌。

爱。是一个人的天堂。是一个人的地狱。

我爱你，这是从你眼里醒来的黎明，这是从你口中走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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