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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节(连载)《石猿记》第八章(29)
话说水母娘娘,退出战阵,云飘数十里地,停下后,方见水中自己之倒影,仍还是刚进泗州古城时,一身粗布衣衫之丑陋婆婆之身型,为实甚感委屈。
于是,摇身一变,化做身着赤金粉纱的美艳仙姑,仿佛要将前些时的亏欠,连盘找回似的。并将手中金箍神棒,索性化为长笛,边行边吹,好似要将那,丑陋委屈的几个时辰,通通吹走一般。
不过,看起来,的确是要比先时明朗了许多,且亦潇洒了许多。只是心中仍存些许郁闷。
尚未有片刻安宁,风声起处,晦气又至。
不过,那急急赶至的黑叉,见了此时的水母娘娘,的确倍感形拙。略做停顿,便尝试着,将那粗糙黑体,化做青衣紫面漁夫,手中蛇矛,化成了乌金黑桨,紧追而至的脚步,也显的慢了许多。仿佛蛤蟆见了天娥,总感多有卑微之性。
一美一丑,看了来,的确有些滑稽。
两位神仙,在那洪泽湖上斗法。半云半雾,你追我赶。这样,便来到了西岸近处的一片水面。
真是个好去处。只见这里水洼遍野,沼泽绵绵,荷莲无际,水草茂盛,蟹鱉魚虾,随处可见。菱莲苇芦,百芳争艳,鸥鹭鸳鹕,百姿招展。
正有那古词,水调歌头《山水图――水韵天府》为证:
词曰:
汾水漂丝带,
汴水玉绫缠,
堰堤烟柳婀娜,
胭紫附银帆。
古郡鎏金盈灿,
恍若恢弘锦缎,
千媚炫河山。
满目映亭舸,
泽地耸栏栅。
眺云处,
湖碧翠,
纤连竿。
百鸾竟艳,
翔羽多彩浩翩跹。
鲢鲤荷阴游戏,
月影掛山巅。
水漫虹州隐,
河畔又安然。
……
仙姑见此情景,心情略有许多安慰。回想那时,因一时疏忽,酿成失城大祸,却也因治理有方,造就一方丰泽魚米水国天府。
于是,那吹笛飘绫仙姑,略略放慢云步,有意依景,舒畅心情。
不料,那黑叉所化之紫脸漁夫,持械跟至,为实大刹风景。那蠢货近得前来,举桨,向仙姑劈头盖脸,打将下来。
那仙姑正自吹笛,听风声突紧,回身,见有黑货来袭,忙用笛,迎头架住惯顶之器。
就这样,雅趣失天。
只见那两位神仙,一美一丑,一雅一拙,你来我往,又战在了一起。
那仙姑,此时多了一份戒心。且战,且向那紫面渔夫之来处观望。战的多时,并不见有帮手赶来。
于是,便重振精神,施展神功异能,只打的那渔夫大汗淋漓,狼狈万状,哇哇怪叫连连。
桨来笛去,战的许久,仙姑略将手脚放缓,向那紫脸渔夫大声言道:“你可住手,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仍是自不量力,再施非礼,我便废了你这蠢物”。
那渔夫大恕道:“大胆狂徒,前番纵容侍女,外泻黑水霪掠北疆,今番又泄天水,淹没泗州古城,屡屡犯下天条,你不思悔改,还大言威胁本将,于法于理,我都饶不得你”,听来这厮,道也有些道理。再细品,原来至那水泻北疆之时,就与这厮结了梁子。
仙姑至此,更是气愤,心想:这黑货,纯粹乃为一浑物,实在是不可礼遇。便不再于之纠缠,摇身化做一条金红大鲤魚,翻身飘向云下,钻入水底。
渔夫尚不知进退,也摇身化为一条巨大无比,乌金透亮之黑鱼,遁水紧紧追赶那金红鲤魚。
不料,行动过急,将那湖面上,正在打魚的一只小船撞翻,船上一对老年夫妇,尽皆落水。可那黑魚憨夫,并未停下救生,竟然涌浪直追,强驱金红鲤鱼。
那金鲤听得惊呼后回首,眼见黑魚将小船撞翻,又见他并不理会,更生气忿,正欲回身施救,却被那黑鱼迎头拦住,双双又战在了一起。
又是一番艰苦之鏖战,翻江蹈海,云天雾地,日月昏暗,星移斗转,难分昼夜,湖水翻滚,泥沙混沌。
好金鲤,见那黑货没头没脑,如此缠斗,胸中真火早生。又战了许多回合,心起杀念。
只见她兴奋间,向南急遁,猛摇其鱼尾,将身后大水中之浑沙污泥,翻滚上来,忽化飞天彩虹,急升云层,神针出手,对准泥沙浑水中,涌浪之水头,急刺而入。
只见水浪之头不前,浪尾溅起惊天浪花,剧烈翻滚,泥沙随浪,摇滚翻腾,并不断泄向东西两旁,只片刻便堆积成山;那翻滚浑水,再片刻,渐缓;再待少许时辰,已全然不能动。黑鱼,在两山之间,缓缓浮出水面。显见得,已乌乎哀哉。
乌兔轮转,夜昼轮环。久尔久之,鱼背之上,自然行成一座集镇。依河邻湖,人气旺盛。
因这小镇,中高而两旁低洼,故此得名,这里便是洪泽湖西岸著名淮上古镇――――双沟镇。
而至今日,双沟镇东西两侧,还各有一土山,当地人,分别称其为东山头和西山头。
居说那黑鱼挣扎时,由水中射出一杆丈八乌金蛇矛,后来那蛇矛,被一位神勇壮士,名曰张飞者所得,并依仗此矛,剿匪灭冠,打江山,创伟业,立下传世奇功。
这里不表长蛇之去向,也不表那洪泽湖西岸,双沟古镇之行成,只道那水母娘娘所化之红纱仙姑,力毙黑叉,站立云头,注目半日后,确信那浑物确已毙命。即收回那插在黑魚头上的定水神针,洗尽针上污物,回头看向来处,回身隐入洪泽湖水雾之中。
再说那执法天王李靖,和雷公以及电母三众,深知黑叉乃一浑物,不通世理,成不得大器,虽被玉帝亲指为先锋,却是于其并不同心,故而,无心深纠于闹剧之中。这一行三众,在黑叉苦战水母之际,只是这般缓缓行来。
走了许多时辰,忽见一杆乌金闪光神矛,破空而过。知道不妙,急向神矛来处飘去。
只见一头巨大黑鱼,毙命其间。此时方知,水母娘娘又犯天条。
他们四处左右看顾后,并未见到水母娘娘踪影,思量再三,并无良计。无奈间,驾云直上,回天交今请罪去了。
天王李靖,屡陷玉帝家事之中,为求自保,老于世故。
而那黑叉,似乎并非完全毙于水母之手,好似亦乃牺牲于同僚之玩忽职守。这里只是笔者猜度,并无实考。
隐在水雾中之水母娘娘,见李靖等神将,已去得远了,知道玉帝不会罢休,自然又是一番忧虑。再想,事已至此,多虑无益,莫过于顺其自然。
于是,不再隐身。
水母娘娘,此时仍是那红纱仙姑之形,现出身来,复回到那已毙黑魚近旁,用足尖,点了几下那鱼头,这浑物,当然早沒了动静。
确信其毙后,那仙姑甚显疲惫。见四下里无人,便除去衣衫,没入水中,舒畅沐浴一番。
劳累后的洗浴,真乃一件快事,除却洗去疲惫,更是放松了多日的心情。
出水后的仙姑,凭空拿来一片凉席,展于鱼脊之上,再将那衣衫,铺于其上,芙蓉娇躯仰卧其间,便昏昏睡去。
大战在即,那水母,却昏昏睡去,危机四伏,凶险至极。
究竟后果如何?看官,听我慢侵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