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三叠――第三次赴日见闻录第8章 冈崎城之行

八  冈崎城之行

2006年9月23日,周末。说好去冈崎城观光的,一大早苏苏就不见了人影。后来才知道,他不顾“债台高筑”,跑去买了一个单反相机。说是要孝敬老爸,看不出还是个孝子,他应该改名为苏子孝才对。

孙婕那里也没有消息过来,仿佛是石沉大海。我只好到她的旅馆楼下打了个电话,等了九分钟孙婕就一身迷彩服神气活现地出现在我面前了。还来了一句:“大哥,我和老公聊得正欢,一时得意忘形了。”

※在SONY,部品部的孙婕、制造部的孙美莹都曾拜我为大哥。肖庄当时很不服气地说:“谢SAN的妹妹有很多,光姓孙的就有两个。”其实,也就她们尊我为大哥,恰好都姓孙而已,(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还好她们都不憔悴。

阳光绚烂、空气清新、碧空如洗。

左手边就是一级河川――“乙川”,宛如明镜止水。高空喷泉涌起洁白的水柱,微风轻拂,形成一片水雾,阳光下映出如梦似幻的七色彩虹。

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冈崎城外围,颇有日本风情。

孙婕开始趾高气扬地行走,我说:“你走路怎么这么像鬼子进村?”

她理直气壮地说:“就允许当年他们进我们的村,我就不能进他们的城?”

渡过红色的“神桥”,河中映入眼帘的是几只雪白的天鹅。

几株松树全部是高耸参天,树干粗壮,要好几人合抱。

走上阶梯正面就是“龙城神社。”

孙婕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个抹茶蛋筒,吃完之后她对我说:“这个不太好吃,我要吃个抹茶蛋筒!”

我满脸无辜地说:“刚才你吃的就是!”

我又花了一百日元,抽了一个签。一打开,写着“吉。”内容是「仲秋の名月に一点の雲もないように、万事十分の形であるので、物事を控えめに慎み深くすること肝要、神仏を信じ、人の言に惑わされず、また独断に陥らなければ、幸せ極まりなし」(仲秋明月无云,万事俱备之形,小心谨慎为要,相信神佛,莫受人言迷惑,不陷独断之地,幸福无极也。)

总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孙婕眼红了,不甘示弱地抽了一个“大吉”,又让她“小人得志”了半天。

发现照相机电池电量不足了,就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两节200日元的五号电池。钱货两讫,我们拿了就想走,店主老头子居然说:“把纸头留下!”

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听了两遍才理解,就把包装用的硬纸板拆了给他。

老头不依不饶:“如果可以的话,旧电池也请留下!”

我一看孙婕的旧电池是充电电池,于是就说:“这是充电型的!”

老头才放我们离开,敢情在日本买个电池都不容易。

神社前两个“翁仲”下面写着繁体字“奉献”,是反过来写的。

孙婕就问我:“写的什么?‘献泰’还是‘供奉’?”

我又好笑又好气地说:“你还是熟悉历史、喜欢文学的啊,怎么如此大失水准呢?”(估计她是故意说错的,满足一下大哥我的虚荣心。)

乾隆皇帝有一次去祭扫陵墓,看到皇陵前的“翁仲”,就对身旁的翰林院学士说:“此乃何物?”

学士一紧张,说成了:“仲翁。”

等学士一回家,发现桌上躺着皇上的御笔:翁仲如何作仲翁?十年寒窗久夫工。从今不许为林翰,贬尓江南做判通。

在皇上面前说错话,那可是要降级发配的。

神社旁就是天守阁,在冈崎城外围远眺天守阁,发现也并不像是固若金汤的古典建筑。内部2、3、4层分别陈列着“藩政和支配”、“城下町的文化和产业”、“城和城主”等资料的介绍。

在能乐堂前,孙婕帮我拍了一张照片,我发现竟然拍成了“少年包青天”。两人正在争论着,一位日本老头过来热情地说:“我帮你们拍张合影吧!”

我和孙婕MM都吓死了,连忙用日语、英语说:“谢谢,不必了。”

如果要拍了,孙婕老公不但要找她“秋后算帐”,估计我也难以长命百岁。虽然孙婕认我为大哥,我也一直把孙婕当弟弟看,但是某些人可能就会误会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要避嫌。我有次公司旅游,和女同事拍了两张。结果,老婆回家念了一年的紧箍咒。阿弥陀佛~

匆忙前行之后,孙婕对我说:“这间房屋就是德川家康出生的地方吧。”

我摇头说:“不是,是出声的地方!”

看到她狐疑的神色,我赶紧补充:“能乐是日本的一个剧种,能乐堂估计是一个剧场。”

我们进去一看,果然座位排列得井井有条,舞台坐落得方方正正。

旁边的三河武士馆里,观看了一系列日本战国的历史画卷。特别是著名的决定战国历史归宿的“关原之战”,更是通过模型、录像、图文并茂地解说得淋漓尽致。不过,我还是向没有彻底理解的孙婕又讲授了一遍。旁边还有一些武具仿真模型,可以拿在手里把玩把玩。依次排列着武士刀、头盔、火绳枪、马鞍、长枪等。

看到东洋武士刀,孙婕又变成了一位超级愤青!

她“声泪俱下”地向我控诉当年南京的“城南旧事”,我说:“不用说了,大哥都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旁边的一位美女正在给三位小朋友解说“蜻蜓切”:这是德川家康手下头号猛将――本多忠胜的专用武器,顾名思义就是蜻蜓如果立在锋利的枪头,就会被切成两半。娓娓动听的解说员名叫“宮脇”,身材欣长,肤色洁白。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道貌,迷岸然。孙婕看我目不转睛,就说:“大哥是否看上她了?”我说:“哪能呢!”

出门后,在土特产店立发现了著名的“京友禅”,我一下子买了10块精致的手帕。接近500日元一块,我居然一点都不心疼。第一,我喜欢精品。第二,因为日本最著名的丝织品就是“西阵织”和“京友禅”。孙婕当然不知道内情,还说自己上次买的只要200日元而沾沾自喜。

沿路绕行,又返回了龙城神社,发现那里的手帕标价只要270日元。我差点当场休克,以为自己当了一回超级冤大头!定睛细看,发现根本不是“京友禅”,而是普通手帕。这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不远处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长发少女,上身白衣如雪,裤裙绛红似丹,俨然就是神社的巫女。真可谓:红颜姣姣如玉,白衣飘飘胜雪。轻声细雨若黄莺出谷,宛如玉响之瑟音;举手投足如出云飞岫,仿佛天籁之布阵;优雅娴静像和风轻舞,好似神速之祝词。

想起了曹植的《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退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有聪明灵动,超凡脱俗之气;有落落大方,干练果断之风;有善良正直,霸邪相间之态……

真是发质动人,气质动心。只能说,连孙婕都看上她了。

城外的河边有一处藤萝,一共七株,名曰:五万石藤。可惜,现在不是五月,否则就可以看到蓝天白云下紫色藤萝点缀在绿色树叶中的景象。无论是明媚的红色康乃馨,还是妖艳的蓝色马蹄莲,均比不上素雅而又端庄的紫色藤萝花吧。

小桥边,锦鲤悠然自得。

孙婕诗兴大发地说:“诸葛亮说过,水至深则无鱼!”

我微笑地说:“是吗?”

她立刻改口:“孔明曰:水至清则无鱼!”

我还是微笑地说:“如果不是诸葛亮说的呢?”

孙婕就坡下驴地说:“欢迎大哥纠正!”

我一个趔趄,差点跌下河。

傍晚归来,我在房间里用竹笛吹奏了一曲阿炳的《二泉映月》前奏。

曲终人未散。

苏苏故作风雅地说:“笑傲江湖吹得还行!”

晶晶满脸疑惑地问:“这是日本歌吗?”

门突然被推开,猴哥的脑袋探了进来:“谁吹笛子吹得这么难听?”

音律错入竹笛韵,曲调幽幽难为听。难听就算了,居然连猴子都召来了?我随手把笛子扔在了床上。

趁着我们大家在谈话,苏苏偷偷拿起我准备当明天早饭的绿茶面包就啃了起来,动作真他奶奶的自然和谐。

想起苏苏自创的一幅对联:说你龊,你就龊,不龊也龊;说不龊,就不龊,龊也不龊。横批:不龊不行。

※我吹笛水平相当于初学者,至今已经有十余年,还是没有大的突破,儿子吹得都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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