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

        阳光透过图书馆里大厅穹顶的缝隙,隐隐漫下来,微微发红,我的眼镜注视着这景象,突然觉得穹顶裂开了口子,是张大嘴,它就像在笑。


        “喂,年轻人”,我恍然回了神,像被人从地狱里拽了回来,一位老者,手里拿着一个枯树皮样的本子,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登个记吧。”,气息奄奄的声音,这回很真切,我接过他递过来同样枯树皮般的笔,笔头突突的,只留有一点笔尖,我写下自己的名字,心理说不出的压抑。


        通向二楼的楼梯扶手是石刻打磨的,绿莹莹,仿佛往外泻着寒气,我不经意摸了一把,黏黏的。这时,一张面巾纸已经递过来,“小伙子,擦擦就好了”,同时我还看到了一口黄得凄惨没有几颗的牙,这次是位大娘,穿着黑色的一身长衣,像极了在墓地守候的乌鸦。我想喊出来,却发觉出不了声儿,像被这楼梯上的空间压挤了吞了下去,我想跑,脚不能动,腿也是直直的,从脚尖冰冻的感觉瞬间涌到我脖子的喉结处,这时我仅有头能转动,猛一用力,我的头看到了楼梯台阶下的刚才那个大娘,我的头竟然转了360度,她在朝着我微笑,“咣当”,我只记得这是最后留在眼里的景象。


        眼前是漆黑一片,我的脑袋应该是对着上面了,鼻子碰触到柔软又有些丝凉的布感的东西,我应该是在桌子上,而且是中央的位置,现在我的感觉如同盲人一样敏感,身旁四周应该围着一圈人。一个声音像划开了我的大脑,尖锐地闯了进来,“小子,你还真重啊,可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累坏了!”。我还是不能说话,脑袋也不能转动,连1度也不行。

        “开眼喽”,这句话过后,布被抹开,我的眼能睁开了,穹顶,同时头也能动了,左右摇摆,在不断的摇摆中,我看到周围是10位老人,3位大娘,7位老头儿,都穿着一身黑色长衣,在我两旁站立,眼睛闭着,像是在祈祷。


      “别摆了”,我的头不动了,是大厅进门让我登记的老者声音,压抑感又卷了过来。“梆、梆、邦”,老者用小木锤敲击我胸口,小腹,大腿内侧三个部分,“快浑实了!”


        当我再次醒来,我在图书馆一角,有一位女学生看着我,“这尊红铜雕像不错,就像真的,他的眼睛会流泪一样”,我感到温柔的抚摸,我想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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