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哲有首歌叫做《爱如潮水》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这歌词活脱脱地将爱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而有一种比爱情更伟大的,叫做母爱。
妈妈生我的时候,我很淘气,呆在妈妈熟悉舒适的子宫里,迟迟不肯出来。 好不容易熬了一天一夜,宫口开了十指。却发现我的头太大,卡在宫口进退两难。
医生建议用产钳将我这捣蛋鬼夹出来,可是医生刚开口介绍产钳有可能造成的后遗症,妈妈毫不犹豫地选择剖腹产,宁可在自己肚子上划了刀,也不忍让小小的我承受一丁点的伤害。
我呱呱落地,快乐的打量这新奇世界的时候,妈妈忍受着刀口的痛苦和宫口的撕裂伤这两重苦痛,毫无怨言。
妈妈的个性急躁,做事要求完美。 可是我却从小个性拖沓,丢三落四。 于是两人的性格如同火星撞地球,时时碰撞岀激烈的火花。
妈妈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于是小时候的调皮的我屡屡成为这信条底下的牺牲品。
在一次笤帚炒肉过后,我恨恨地对爸爸说,她不是我的亲妈,我不要后妈,你把我的亲妈找回来。
爸爸嘀笑皆非。
蛮横的棍棒教育下长大的我,居然德智体发展不错,妈妈颇有些骄傲。
可渐渐长大的我,个性逐渐凸显。青春期的叛逆与早更的妈妈之间,横亘了一条巨大的代沟。
我以为她不了解我的世界,她认为我不体谅她的辛劳。
于是我们经常呕着气,瞪着眼,相看两厌。
只有爸爸时时出来打着圆场。
高三的时候,一次体育课上,跑完八百米的我,晕倒在操场上。
校医发现我有严重的心脏杂音。于是我被紧急送往医院。
爸爸妈妈很快赶了过来。 医生埋怨说:为什么不早过来检查,到现在才发现。 若是还小一点,完全可以通过手术根治,可惜已经过了18岁了。
那一夜,妈妈守在病房里,彻夜未眠。
她想了又想,原来小时候的我,总是走走就觉得累,她以为我是赖皮或者偷懒。
假期的时候,她带着我去看电影,可是不争气的我每次回来都要大病一场;
越想她觉得亏欠了我,越想越后悔不已。
那一刻,妈妈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换给我。
于是,一心想要弥补的妈妈,四处寻找各种偏方。
她打听到据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中药方子,熬出的苦不堪言的药汤,她强令我喝下;
各种据说以形补形的动物心脏,配合着各色药材,腥得令人发指,她要看着我一口不剩的吃完;
那贵死人的人参、冬虫夏草,她变着花样给我服用;
甚至那些神神鬼鬼的封建迷信,让妈妈这么铁杆的唯物主义分子,也拜倒在菩萨的脚下,虔诚祈祷念念有词。
凡是她认为有利于我的身心健康的,她就恨不得倾家荡产地买来,或想法设法的做到,以期弥补那个没有在十八岁前完成的手术。
于是,在汹涌的母爱面前,我既感动又烦恼。 因为一个母亲所有能做到的,妈妈都干过了。 不管她多么的笨拙,多么的霸道,我也感受到了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疼惜和关爱。
后来,我毕业了,工作了。 有了自己的生活。
可是,妈妈仍旧将目光始终投注在我的身上。
母爱很伟大,可是妈妈的爱让我觉得像一个枷锁,它太过沉重。
于是,我选择了外地的单位。
那段在异地工作的日子,妈妈每天要打来电话。
虽然不外乎是三句话。 吃饭了没? 吃了啥? 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年轻的我们总是不懂得这絮絮叨叨背后的关切。 面对这老三篇,我一般是心不在焉的敷衍,又或者是嗯嗯啊啊的应付。
直到有一天,我惊觉到妈妈有好几天没给我电话。
不安的我,打通了爸爸的电话,原来妈妈住院了。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爸爸说:妈妈被检查出来是乳腺癌—— 我
感觉我的世界都要崩塌。
怎么可能,那么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毫不迟疑的我搭乘最快的火车回家。 看到妈妈在病床上苍白的脸。
爸爸偷偷告诉我,他发现妈妈每天晚上都坐在我房间里,摸索着我的物品,流着眼泪。
妈妈害怕她走了,再也没有人会疼我怜我。
我的眼泪扑簌簌的下来。 拉着妈妈的手,我明白了那一年妈妈的心。
原来,我恨不得所有的痛,都可以由我来承受。 只要你可以好起来。
老天保佑,手术很成功,检查结果是良性。
我松了一大口气。
回单位后我呈上辞职报告,准备回故乡定居。 老板诚恳的挽留。 我只是说:谢谢。我怕以后最大的遗憾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母爱如潮水,胜似春风十里。
尽管有时庞杂琐碎,有时犹如甜蜜的烦恼。
她让我时时感受温暖和幸福,让我由衷的想唱出那一句: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