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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愤怒很快就烟消云散，因为那家店的果汁真的很好喝，尽管两个男人坐在那样的地方喝着果汁让人感觉十分恶心。这并非我对于同性恋有何歧视，而是事情都有一个对比——十多年前我也在类似这样的一家装潢破旧的小店里喝过类似的东西，那时坐在我对面的是苏可可。

一些回忆扰乱着我，从店里出来之后我无心闲逛，便对老马说：“你的手机号我还不知道，给我一下。”

老马指了指前面：“到饭馆再说，走着路打字多不方便。”

我摇摇头，把手机递过去，说：“不吃了，我改主意了，我现在直接去会所，得赶在上班时间前跟那家伙聊聊。”

老马理所当然知道我在说谁，点点头，把手机接了过去：“想不到你丫还挺专情的。”

我说：“不如说念旧，或者说想要尝试弄明白一些事情。”

老马说：“弄明白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想知道她这些年都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以及她觉得我这些年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老马说：“我弄不明白。”

我说：”没事，我能摆平。“

老马抬起头看着我：“这事儿说的容易，十几年没见的人了，无论小时候多么好，现在也早就变了，你俩各自经历了那么多不同的事，你觉得你现在回去能搞明白什么？”

我说：“不不不，你没懂，我并不是为了搞明白什么，我是想要尝试搞明白什么。”

老马说：“有什么区别？”

我说：“你去喝果汁是为了补充维生素和纤维吗？”

老马说：“当然不是，我觉得爽而已。”

我说：“对，我就要爽。”

老马恍然大悟：“明白了，记得要带套。”

我恼羞成怒：“你丫明白个毛！”

老马赶紧说：“SORRY，算我思想肮脏，这样吧，我把若蒙的号码也给你，他这一段时间应该都挺闲的，如果你晚上实在是私事繁忙，把他叫过去帮帮忙。”

我呵呵一笑：“说得就好像人家肯来一样。”

老马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问题，他还欠我钱呢。”

别过老马，我独自步行前去露西亚夜总会，在路上我想了一百种见面打招呼的方式，甚至故意绕路来多给自己一点时间，不过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苏可可在我脑海中依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想不出她喜欢什么，也不记得她爱聊什么，在一瞬间我有些后悔昨晚一直在跟她不找边际的扯皮，尽管我知道那样只是为了避免沉默。

太阳即将西沉的时候，我来到了夜总会门口，我有种预感今晚可能我不能专注于工作了，便拨通了刘若蒙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说：“喂？谁啊？”

我说：“若蒙啊！我源天啊。有空吗？有点事儿找你。”

若蒙说：“有啊，怎么了？”

我说：“今天晚上你能替我上班吗？我本来答应了替老马上班，但是突然有急事。”

若蒙说：“我才不替老马上班。”

我说：“老马说了如果你今天替他上班，欠的钱就不用还了。”

若蒙说：“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