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两相忘

如果爱你会眼红 何以待你好偏不懂--题记

“​干净的痛苦一定会沉淀,沉淀成悠闲”当老金微微眯着眼说这句话时,已经是三巡酒后,不是老友重逢,就必定要说几分应景的话,但我知道,他不必,他是真的伤心了。

老金​姓金是必然,嗜钓鱼,号金鱼居士,文科生的老年人性质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老金女朋友姓泰名登,本是男孩子的名字,这当然不符合老金的雅致,于是“金鱼居士”大笔一挥,“台灯”二字赫然立于纸上。

我们曾问过台灯为什么喜欢老金,台灯的笑泛在脸上,我们那时候还起哄说台灯太爱老金,后来我们才明白,天平确实是倾斜的,只不过砝码在台灯手中。

毕业前半年,老金接了个私活,文学集邮,挣了点钱,二十年前北京的房价还没有像现在那样妖魔鬼怪,够了北京五环内的首付,但那段时间,寝室内气氛异常压抑,我们都很担心老金,老金是个文艺人,虽然酸腐但也清高,他不爱钱,但对台灯一丝不苟,台灯说毕业想在北京有个家,那段时间他什么活都接,但收入微乎甚微,直到当时邮票的盛行,他挣的是盗版的活儿,我们都是文学临摹专业,他干这个来钱虽快,可一旦便被发现,便是毁了生计,业内圈子小,不会有人再用他,这就是我们其他人不敢碰的原因。但好在最后相安无事。

记得那天老金付了首付,房产证上写的是台灯的名,他请我们去了平时我们几个月才去的全聚德吃烤鸭,他搂着台灯的满足,是之后他再也没有过的。我们拍了照片,签了名,带着年少的不羁和轻狂。一种感情,人们留下了他们,又淡于他们。

毕业三年后,我去了支教。再回来,是老金的婚讯,我在电话里跟室友斐子打趣,要送老金他们真的鱼竿和台灯,斐子在电话里顿了顿,我以为斐子在笑,谁知他说“新娘不是台灯”那场婚礼盛大无比,一如老金曾经给台灯的承诺,我和斐子几个看着老金牵着新娘的手,他表现的像个新郎,但他不是。

如果缺了一部分,房子不再是房子。田野也不再是田野了,步步回头像他却不是他了。

作为兄弟,我们没问老金台灯离开的理由,无非是不爱或者是不够爱,这样的理由太过清晰也太过残忍。

聚会到最后,老金喃喃自语,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一屋的空缺,一屋的悲怆,一屋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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