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梦闲人不梦君

这几天气温高，家里的暖气还没停，实在热得呆不住，就从家里躲出来，想找个凉快地方，也算得避暑吧？出门时，我稍微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选择室内，因为手机显示今天的空气是轻度污染。这会儿，我已吃过午饭，坐在书店楼上的窗前，再看手机时PM2.5指数攀升至383，已是重度污染。于是，我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户外，且戴了口罩出来，对于穿过雾霾平安回家也就有了信心。

说来促使我离家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我们隔壁是所中学，每到上午课间，就会有老师在喇叭里吼叫，还放那种很昂扬的歌曲——我从前说过，但凡昂扬的东西，在我无异于谋财害命。幸亏今天不是周一，周一早晨升旗仪式的音乐和孩子们“国旗下的演讲”，才真叫要命呢。

这个时代的迫切需要之一，便是还校园一片宁静，顺便也还校园旁边的家属区一片宁静——有这份儿宁静，像我这样与世无争的书生，便可安身立命。至于天空如何肮脏，我原本比较纠结，后来时间久了，似乎就看得开些——既然没选择离开，索性逆来顺受吧。不过，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或许我也应该接受昂扬和嘶吼，争做共产主义接班人。

唉，这年头自谓书生的人，其实也挺不要脸的——首先，时下全民逐利，更彰显书生无用；其次，真实的情况是自己也没读几本书，只不过偶尔“吊书袋”而已，却要以读书人自居，岂不贻笑大方？当然，最容易受人耻笑的是那种不读书又到处装逼的人，譬如那位“两会气质女”，从天上人间到神圣的两会，到处都留下她的足迹，堪称装逼界的战斗机。不过，这姑娘的自信也是超乎常人——自称握住千年明君的手，就像触电一样，并发出“若是我将来改变了中国社会，你们还敢嘲弄我吗”的天问，其千种妖媚、万般豪情亦非常人可比呀。

或许有人会说，你醋溜溜地说这些风凉话，不就是看人家姑娘漂亮，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吗？此言差矣，鄙人虽说在其它方面差把火，唯独这女人缘却好得出奇——譬如我开二十年车，磕碰刮蹭有过五次，对方无一例外全是女司机，大概有此艳福的哥们儿并不多吧？以至我如今心存芥蒂，都想改骑自行车了。这不，前些时我在北京胡同里闲逛时就看上一辆，可惜找不到主人，这桩买卖也便无法成交。

关于我的女人缘儿奇好，另一个佐证是，夜里我经常梦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有的是我现实生活中的故交，有的不是。但是，她们在梦里无一例外都跟我演绎出各式离奇的故事——这些故事，我从前写过些，也有些还未及写。即如昨夜，我就梦到好多个人在赶路，只有我和一神秘女子落在后面，并乘人不备发生苟且之事，即刻间生出一枚男丁。奇葩的事还在后面，她的女伴们纷纷前来恭喜，却有三位貌似黑道大哥的男人找我兴师问罪。情非得已，我大打出手，击溃了来犯之敌……这时，其中一人向我告饶，并说他正是神秘女子的亲夫。梦醒之后，该我傻脸了，心想：“你是亲夫？那我算TMD什么东西？”

的确，很多问题放在现实中是沒有答案的——究竟自己算什么东西，我已拒绝去想这类问题。至于这样的梦算不算恶梦？我想肯定不是——有自由的情爱和自然的繁衍，还有为捍卫领地和尊严而进行的搏斗与绝杀，这是人性使然，值得尊重。然而，看到“两会气质女”那样装逼犯恬不知耻的表演，却是一场货真价实的人生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