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杂记

你可曾在梦里走着乡间的路回到家园?

闻着熟悉的小吃味道找到味蕾的摇篮?

听着家乡口音的街景市声默念这格律?

小镇村落是千百个家庭的集合体,

千百个家庭是这个社会密切的注脚。

结成联系网追溯到每个人的童年。

过去我总贪图用照片记录。而写下来后才发觉,曾经我站在这里看到的人,永恒的时空仿若不变,囿于相同的行为模式,植入式的思维,一脉相承的生意场经济圈。主角置换,换一个台仍是同样的戏。如今隔了四个月再回来,竟不知何时家乡小镇人民的生活也被卷进潮流,人生有了更多体验,收获着喜怒哀乐的馈赠。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

壮观而孤立的众生群象背后,潜藏着比名人们更特殊的生存意志。平淡的面孔见识得越多,越发洞察自己的世故心。我相信曾经路过的大城小镇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大众。他们生来就不介意被归属为芸芸众生,甚至,只有活在隐形和埋名的状态里,心里才会轻松踏实。他们凭着遗传和自觉,在出名的坏处和无名的好处间做了衡量,毫不费神,也毫无遗憾。

摘自范晓波《隐形埋名》

如果问,你在哪里寻得故乡?

也许在寂静至足以辨清虫鸣蛙鼓、行人足音细语、暗至灯火阑珊的夜晚;然而停电时仿佛进入一种安静的睡眠模式,等待着在“电来了!”的孩子们的欢呼声中苏醒。停电是另一种生活方式,我们不得不听从身体最原始的养生指导—日落而息。“真好,和小时候一样”。争着去吹熄燃着的蜡烛,带着对黑暗生活的不屑一顾,和更多的来电了的满足,兴奋地宣告电的统治时代又继续。

也许在街边菜贩肉贩肆意抛弃各种蔬菜的烂头、家畜的齿骨,居民一大盆水朝天泼去的马路上;

也许在各种隆重举行的祭祖典礼、不断被重修、或者落成的大大小小各村寨的祠堂里。小镇沿袭封闭落后的宗法制。也有专门节日,会有这样的一天:挤着电动车前面人的肩膀、来往人潮两旁脚下的方寸之地、亦或排列整齐的四方桌之间的狭窄过道,人们专程从远方赶赴这一场浩荡隆重、呼吸中充盈着香火味、人气味、地气味的祭祀大典。大部分人信奉“命”的约束,而年轻人则对拜佛、拜神观念淡薄。继承着上一代人的婚姻家庭模式,甚至是赌场——视赌博为本钱或本事的中年人把精神生活都消耗在赌博上,这是生意场外另一种竞争。

家乡更多土生土长的人把田间耕耘、收获当作生命的全部意义。他们一辈子也走不出那个村庄、那片田。天地之大,那方寸之地哺育了他们,又自然地埋没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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