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明与历史面前，浪漫微不足道——土耳其行记
克桑托斯遗址 Xanthos
Mar.
24
灼见（微信号：penetratingview）
人类文明，浩浩荡荡，社会终究走向进步，文明终究留存于世
作者| 崔四
在去土耳其之前，我对土耳其的认知仅仅限于奥斯曼帝国、欧亚大陆桥以及穆斯林。所谓“浪漫土耳其”我觉得就是个热气球的事情。至于你在微博也好、小红书也好，我觉得大家看到的图片视频也不过是表象上的浪漫。
一八年的八月初，我特意和多次深度行旅中东一带的拓爷请教，拓爷说：土耳其真的要玩，一个月都不够。我不太相信这么一个不算大国家居然可以玩一个月。拓爷立马分享了一个几年前他做的行程：果然三十天的一个旅行计划，排得满满当当。
拓爷毕竟是一个看过不少人类文明的行者，土耳其能够被他排出三十天的行程，必然证明了土耳其在历史遗迹、文明遗存上留下的遗产太多，截止2018年，仅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就有18处。
于是二话没说，我研究了下签证、机票、行程，在土耳其生活工作的好友广飞帮助我了不少，省了不少的事情。当然时隔一年半，如今土耳其也受到了疫情的影响，已经封锁了国境，土耳其的旅行计划对很多朋友来说要延后了。
D19月29日 伊斯坦布尔
18年的9月飞快的过完了，9月29日的凌晨，从首都机场T3登上了土耳其航空TK21飞往伊斯坦布尔的航班。飞机一直飞行在黑夜之中，等我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破晓，说明马上就要降落了。飞机就在周六上午的五点降落在了阿塔图尔克机场。我出了机场，就到了出租车等候区，我对着一个大叔喊了一句Merhaba（你好），用Google Map告诉他地址，就顺利出发。一路上，看着路两旁的高楼，飘扬着许许多多巨大的红色星月旗，很有画面感。
海边的风凉爽宜人，跳出工作的琐事，更忘了一路飞机的疲惫，土耳其的面包、甜点、煎蛋让人立刻心情舒畅，自在的海鸥转悠到桌边，还想趁我不备，偷块面包尝一尝。
吃完早饭，就前往了塞拉宫。
塞拉宫Ciragan Palace
塞拉宫建造于1863年到1867年，也是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们建造的杰作。如今这座皇宫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这是我对土耳其建筑的一次简单探索。
鲁梅利城堡Rumelihisari / Rumeri Hison
出了塞拉宫，驱车来到了著名的鲁梅利城堡。鲁梅利堡垒又称欧洲堡垒，1452年，苏丹迈赫特仅用4个月就建造了这座城堡，隔海相望，就是阿纳多卢城堡，两个城堡扼住了波斯普鲁斯海峡的最窄之处，形成了当时最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地，进而征服了君士坦丁堡。鲁梅利城堡曾经做过军营，也做过监狱，如今的鲁梅利堡垒已经成为了一座博物馆，展示着当年的雄姿。
我们来到了欧亚大陆桥下，我用无人机来回飞行了两回。土耳其人十分的友好，一位大叔问我们是不是从中国过来，一听到我们来自北京，他很热情，看着我手里的无人机遥控器和手机，感叹这他自己也没仔细看过的欧亚海峡之间的壮美。
飞行在欧亚之间
最后一图的清真寺是巨大的苏莱曼尼耶清真寺Suleymaniye Camii，最左侧角上是蓝色清真寺。
午后去了蓝色清真寺，蓝色清真寺人山人海，也没有仔细的拍照，匆匆走了一圈就离开了。蓝色清真寺原名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17世纪初由伊斯兰世界著名古典建筑师锡南的得意门生Mehmet Aga设计建造，因清真寺内墙壁全部用蓝、白两色的依兹尼克瓷砖装饰得名。
索菲亚大教堂
走出蓝色清真寺不远，就到了著名的索菲亚大教堂。索菲亚大教堂得名于圣人索菲亚（Sancta Sophia），希腊语义代表上帝智慧。而在这里，最初曾存在过两座被暴乱摧毁的教堂。
532年，拜占庭伟大的统治者查士丁尼一世下令建造第三所教堂，在拜占庭雄厚的国力支持之下，由物理学家米利都的伊西多尔及数学家特拉勒斯的安提莫斯设计，雄伟的索菲亚大教堂在四年时间内就建成了。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人征服君士坦丁堡，将大教堂转变为清真寺，移去了基督教的法器物品，用灰泥覆盖基督教镶嵌画，日后又逐渐加上了四座伊斯兰拜楼，将一座基督教堂变成了清真寺。直到1935年2月1日，随着土耳其共和国的成立，索菲亚大教堂的现世宗教意义不再存续，这座建筑终于以博物馆的身份重新展现给世人，而这些泥灰所掩盖的基督教画才得以重现天日。
D3 9月30日 伊斯坦布尔—安塔西亚—卡帕多西亚
第三天，经过休息，按照计划，我在下午就准备前往那个大家都熟知的热气球飞行地—卡帕多西亚。从伊斯坦布尔去卡帕多西亚有两条路线，飞内夫谢希尔或者开塞利。不过因为路上堵车（从欧洲区到亚洲机场耗时很多），导致我到了机场的时候原定去开塞利的飞机已经关闭了舱门，只好改签成了去内夫谢希尔。等我落地的时候已经是11点，再坐了一小时的往返巴士，我抵达了卡帕多西亚，凌晨两点才得以睡觉。
不得不说土耳其是无人机飞行的好地方，在卡帕多西亚，即使坐不了热气球，我还可以用无人机一看风景。且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凌晨五点，我就起床了，天还漆黑，周围响起了广播里放着的伊斯兰邦克吟唱。出门的时候一路冷风，今天的热气球是注定飞不了了。
卡帕多西亚国家公园
卡帕多西亚是由远古时代五座火山喷发出来的熔岩构成的火山岩高原，面积近4000平方公里。这里有火山岩切削成的几百座金字塔般的尖岩，无数悬崖、深谷。山岩上和深谷中荒凉不毛，但在河谷两旁的悬崖上和地底下，却建有成百上千座古老的岩穴教堂和不计其数的洞穴式住房。
附上世界遗产委员会的评语吧：
“这里景色壮观，完全由腐蚀作用形成。格雷梅山谷及其周围地区包括镶嵌在岩石中的圣殿。这些圣殿反映了反偶像崇拜后期拜占庭艺术的风格。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4世纪时期传统居住方式的建筑，如居民住所、隐居村落和地下城镇。”
所以用无人机或是热气球看这里的地貌，必定是非常壮美的记忆。
一早无人机飞爽了之后，我就去和在此地旅行的好友们汇合，蹭了他们的包车去参观格雷梅的人类文明——格雷梅石窟群和地下城，作为自然与文化双重遗产，这里被1985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格雷梅露天博物馆
格雷梅露天博物馆，是世界闻名的基督教石窟群。公元4世纪初，君士坦丁大帝将基督教定为国教，而卡帕多西亚成为基督教的研习圣地，大批教堂、修道院在山岩洞穴中修建，不少苦修的修道士也来到这里。几百年来 ，修道士们一直孜孜不倦地在松软的火山层上开凿，建造着一座座基督教堂，里面也有略显粗犷的基督教笔画。
这让我想起了河西走廊，几乎也是在接近的时期内，中原的佛教信徒在偏远的山中开凿佛洞，绘制佛教壁画。或许信仰都是需要承受常人所感到苦难的事，而在因为信仰，这些苦难对于信众来说，就不会感到是苦难了。
代林库尤地下城
下午则去了代林库尤地下城。这座地下城始建于公元7世纪，是现今发现最深的地下城，这座地下城离地面有四十多米深，地下共有十八层，目前只有八层向游客开放。而仅仅这八层，就已经让我感觉到了这些避难的基督教徒们顽强的毅力，在这里开凿出适宜居住的避难场所，通风、供给、交通、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D3 10月1日 格雷梅—费特希耶
下午稍作休整，我离开了小伙伴们，从格雷梅小镇的公共汽车站出发，坐通宵巴士去土耳其南部的海边城市费特希耶。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艰苦的坐车了，一开始还担心车上设施简陋，不过还好，我坐在只有一个座位的车窗边，座位前有电子屏和USB接口，我换上了从酒店顺走的一次性拖鞋和眼罩，睡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觉。抵达费特希耶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费特希耶的气候真的舒适宜人，靠海而居，山清海蓝，真是度假的圣地。而这里也是历史上的兵家要地和人类文明遗迹。
我在费特希耶的公交车站预定了晚上去伊兹密尔的夜班大巴，又买了去克桑托斯的公交车票，坐了一小时的车，到了世界文化遗产克桑托斯。
克桑托斯遗址 Xanthos
希罗多德所著的《历史》第一卷，描述了公元前五世纪吕奇亚腹地克桑托斯河谷遭到波斯军队侵略时的情形：
“当哈尔帕哥斯率领大军进入克桑托斯平原的时候，那里的吕奇亚人便出来在平原上与他交锋；虽然双方的人力众寡悬殊，但他们还是进行了非常英勇的战斗并立下了不少战勋。等到他们终于支持不住而不得不退入城内的时候，他们便把他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的全部财物和他们的奴仆全都集中到卫城之内，然后将卫城点起了火，把它全部烧光了。在这之后，他们便相互立下了凄厉的宏誓大愿，全部冲出了城出击敌人，结果他们就一个不剩地战死在疆场之上了。”
公元前42年，罗马大军压境时，500年前的史诗再次重演。罗马历史学家阿庇安在《内战史》中记载，罗马将领马尔库斯·布鲁图斯率领8个军团的骑兵、轻装部队和弓箭手进犯克桑托斯时，克桑托斯人环绕着城市挖了一条壕沟，在壕沟旁筑起一道15米高的堤防。为了攻城，布鲁图斯动用了可移动的雉堞向前推进以掩护士兵，把军队分为日夜两班，全天候地缩小包围圈，直到把克桑托斯团团围住，然后再使用撞墙机轰击城墙。当城市陷落时，克桑托斯人急忙跑回家中，把他们最亲爱的人杀死，而那些人也自愿地让他们屠杀。布鲁图斯听到他们悲哭的声音，还以为有人在那里劫掠，便命令他的军队前去阻止；当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出于怜悯这些公民爱好自由的精神，他派出使者去向他们劝降。但克桑托斯人已决意赴死，他们把家里的人杀死之后，将尸体放在柴堆上纵火焚烧，然后自己也投身火焰。布鲁图斯的部下最终只救出了不到150个自由民。
当我站在这里的剧院，民居遗址，想象两千年前的歌舞升平，练武训兵，而最后又火光冲天，生命荼毒，文明毁于一旦，真是感慨万千。
在克桑托斯呆了两个小时后，我打算包车再去附近十几公里外的莱图恩遗址。但是这里已经是乡间，人们都只会土耳其语，只听得懂OK、YES、NO，所以我最后想了想，打开Google翻译，然后翻译成了土耳其语后终于土耳其青年愿意带我去那边了。
莱图恩遗址Letoon
靠近克桑托斯的莱图恩遗址Letoon，则是勒托Leto圣殿的名字命名（勒托是宙斯其中一个配偶，太阳神阿波罗与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的母亲），莱图恩一度是吕奇亚的信仰中心，考古学家在这里发掘出了神庙遗址、剧院，都十分的震撼。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幸好有Google翻译，这位土耳其青年也非常的热心，他还帮我扛三脚架，背包，我跟他还互换香烟来抽。在莱图恩呆了一个小时后，我问他愿不愿意带我回费特希耶，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还愿意带我去看阿敏塔斯之墓。
阿敏塔斯之墓
阿敏塔斯之墓是一座建于公元前350年的伊奥尼亚式寺庙，它建于悬崖峭壁中，由岩石凿刻而成。而边上不远处，就是一处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堡垒。
最后在这个山顶，我看到了保留着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堡垒遗址，可以俯瞰费特希耶全景。热心的土耳其青年还帮我拍了几张照片，此时我已经三天没洗澡洗头刮胡子了，晒得全黑。
D4 10月2日 费特希耶—伊兹密尔
下午五点我回到了公交车站，坐上了从费特希耶前往伊兹密尔的大巴，大约7个小时就能到。大巴也还是很舒服的单座，换上拖鞋又睡了个好觉，就抵达了伊兹密尔公交站，打了车到了预定的酒店洗漱一番，睡了一个好觉。
伊兹密尔是土耳其的东部沿海城市，而一提到伊兹密尔，我会想起两千多年前的伟大诗人荷马，这是他的故乡。而就在这个城市，我就领略了两处世界文化遗产，都在城市东北方向的帕加马。
一早我规划了一下去帕加马的路线，但是感觉时间不够宽裕，于是我就联系了一辆的士，一位不懂英语的土耳其大叔愿意带我过去，价格是200里拉。而到了那里之后，我又用Google翻译问他愿不愿意带我一整天然后回伊兹密尔，大叔说一共500里拉，真心感觉他很实在。
土耳其大叔和他的出租车
阿斯克勒庇俄斯神殿
我先到了知名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神殿，这座神殿是公元前4世纪时，由一名曾经去过希腊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神殿的帕加马市民阿其亚斯所建。这座神殿面积很大，有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神殿、地下医疗住院部、复健中心，还有剧场、图书馆，给患者带来充实的疗养生活。这里也被收录在了2014年世界文化遗产《帕加马及其多层次文化景观》的组成部分。
我看这里地方开阔，人也少，于是在进神殿前飞了下无人机，俯拍了神殿遗址，也飞跃了帕加马卫城，感觉非常有意义。不过当我进了神殿遗址之后才发现，神殿边上是土耳其的坦克部队驻地，想想有些后怕的。
帕加马卫城
帕加马卫城，是希腊安纳托利亚古国阿塔罗斯王朝的首都，古时艺术、学问的中心，集希腊文化之大成。
不朽的寺庙、壮观的剧院、宏伟的柱廊、广阔的竞技场、神圣的祭坛和图书馆被高高的城墙环绕，这里曾是亚洲的罗马中心，因贵族的疗养院——阿克勒毕昂而成为远近闻名的医治中心。
目前的帕加马卫城是一处历史悠久的遗迹，由古坟、罗马时期遗迹、拜占庭时期和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古建筑组成。世界遗产委员会2014年评语：
“帕加马卫城为阿塔罗斯王朝的首都，为古时重要的学习中心，不朽的寺庙、壮观的剧院、宏伟的柱廊、广阔的竞技场、神圣的祭坛和图书馆被高高的城墙环绕。之后这里成为亚洲的罗马中心，因贵族的疗养院—阿克勒毕昂（Asclepieion）而成为远近闻名的医治中心。目前的帕加马卫城是一处历史久远的遗迹，由古坟，遗迹罗马时期、拜占庭时期和奥斯曼帝国时期遗留的古建筑组成，是考古爱好者必游之地。”
帕加马卫城的历史真的太厚重了，站在这座山顶，感觉卫城就像是历史的见证者，见证着沧海桑田的变化万千。除了卫城里的神庙、剧院，这里还有着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宙斯祭坛。
在德国柏林有一座博物馆岛，岛上最年轻的一座博物馆名为“帕加马博物馆”，建于1930年，而镇馆之宝就是“宙斯祭坛”。德国的考古学家在帕加马历时多年的发掘，最后将“宙斯祭坛”处的所有遗物全部运去柏林，经过五年的努力，最终将宙斯祭坛复原如初。精美的浮雕栩栩如生，诉说着以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众神战胜巨人的故事，更是令人惊叹。
我尚未去过柏林，摘录朱自清先生《欧游杂记》中的一段描述：
“这座殿是2300年前造的，规模宏壮，雕刻精美。掘出的时候已经残破；经学者苦心研究，知道原来是什么样子，便照着修补起来，安放在一间特建的大屋子里。屋子之大，让人要怎么看这座殿都成。屋顶满是玻璃，让光从上面来，最均匀不过；墙是淡蓝色，衬出这座白石的殿越发有神儿。殿是方锁行，周围都是爱翁匿克式石柱，像是个廊子。当锁口的地方，是若干层的台阶儿。两头也有几层，上面各有殿基；殿基上，柱子下，便是那著名的‘壁雕’。壁雕（Frieze)是希腊建筑里特别的装饰；在狭长的石条子上半深浅地雕刻著些故事，嵌在墙壁中间。”
我在卫城足足呆了整整四个小时，当我下山的时候已经是2点，大叔一直在车上等着我。下山的时候，大叔在路边买了水和面包，分了我一半给我吃，真的觉得土耳其人非常的热心、诚信。
而后我又去了帕加马博物馆和基督教堂遗址（Basilica Ruins），这一天真的是收获满满。
D5 10月3日 伊兹密尔—伊斯坦布尔
离开了帕加马，时间已晚，我请大叔直接送我去伊兹密尔机场，抵达之后，大叔和我热情告别。我按期坐上了返回伊斯坦布尔的航班。
在土耳其的最后一天，我休息了很久，然后去了广飞工作的工银土耳其参观一番，然后打车前往最后一个想去的目的地多玛巴切皇宫。
多玛巴切皇宫
多玛巴切皇宫始建于1843年，1856年完工。这一时期正是奥斯曼帝国的衰落期，皇宫内部的极尽奢华与国力的衰落形成鲜明的对比。为了建造多玛巴切宫，奥斯曼王朝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并为此欠下了大量的外债。奥斯曼帝国最后的六位苏丹以及伊斯兰教领袖阿布都麦吉德都曾住在这座宫殿里。而土耳其共和国成立以后，土耳其国父凯末尔曾在这里居住并办公。凯末尔病逝之后，多玛巴切宫被修复并改建成了博物馆。
最后的下午，我在欧亚大陆的海峡之间飞无人机，试图拍下更多有意义的航拍照片和视频。
D6 10月4日 伊斯坦布尔—北京
最后的晚上，我和广飞一起品味了一顿地道的土耳其烤肉和土耳其啤酒，前往了机场，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一梦醒来，看到窗外连绵的雪山，我看了地图，这正是曾经我曾穿行过的天山山脉，不久就可以回到家了。
回想这些天旅途中的经历和体验，特别是时隔一年多再次回想，翻看这些留存的照片和视频，真是觉得不虚此行。人类文明，浩浩荡荡，社会终究走向进步，文明终究留存于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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