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为啥开这个酒楼啊?我可听说咱这酒楼下面是有秘道的,能直通城外的乱葬岗呢,据说那乱葬岗里藏着好些金银财宝,还有干将莫邪的宝剑哩。哎,老板,你那里面会不会有武功秘籍啊,我要练成了是不是也能当大侠了。”新来的小伙计张博冒冒失失的问到。
瘸腿老板却是充耳不闻,用仅剩的一条胳膊依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的江湖儿女,有人成群,酒劲正酣;有人独坐一角,举杯而进。
随后瘸腿老板起身,揉了揉了蹲在身旁的一对儿女的头,对着小二张博说到“看小说,看魔障了,还开酒楼干啥,挣钱养家呗,还不滚下去招呼客人去。”
蹲在旁边的小男孩更是猛然起身,一手按住腰间木剑,对着张博说到:“还不赶紧去招呼客人,我爹可说了,我以后行走江湖的盘缠也都要靠这个酒楼来挣呢!”
小女孩也对着张博做起了鬼脸,吐了吐舌头。
张博回身作势一脚,小男孩,一跳躲开,一脸嘚瑟。张博看见楼下来了客人,便不再理会男孩,抖了抖肩上的手巾,准备去招呼,只是下楼时对小男孩说了句“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事江湖吗?”
话音刚落,便听见方才进门那一男一女中的红衣女人说到“什么是江湖,有人地方不就是江湖嘛!”
张博方才没听见老板给出他想要答案,本就满心怨怅,在一听见这女人的口音,更是有些忧郁了,娘嘞,这是哪地口音,陕北、西安、汉中。不过旁边这男子倒还有几分大侠气概,一身白衣、英气逼人,腰间那块牌子一看就是好东西。
正在张博准备招呼两人落座时,二楼突然有人道:就冲二位这句江湖,今天这顿饭小弟请了,两位若是不嫌弃,上楼一饮可好。
张博赶忙招呼二人上楼落座,只见刚才那位出声的公子现自曝家门道“小弟姓段、旁边的这位大哥姓乔”,此时那个灰衣国字脸的魁梧汉子亦是抱拳致意,四人落座,便和小二张博重新点了酒水饭菜。
张博急忙去后厨准备去了,心里暗想:这位段公子当真是个有钱的主儿,方便他和那位姓乔汉子,东西而坐,他便悄声吩咐自己结了姓乔那个的帐,不过转念又一想,却又是佩服的紧那位姓乔的汉子,虽然穿的不怎么好,但是这能喝,自己喝了那么多,后来和段公子凑一桌后,又要了二十斤高粱酒。这真是喝酒如饮水啊!不对,喝水还得尿尿呢!
张博招呼好了酒菜,便看见一个小叫花子和一个浓眉大眼的粗壮少年走了进来,他刚才开口撵人走路,便给老板瞪了一眼,张博有些不情愿的招呼二人,那小叫花子瞧了张博一眼,便看出其势力眼了,说到:你道我穷,是吃不起你这酒楼的饭菜吗?张博回道:不敢,那么请问大爷您要吃点什么啊?
小叫花子看了眼旁边的粗壮少年,说了句话后,便对张博说道:“小二,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儿买不买到?蜜饯吗?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果子先上,再来八个下酒菜: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樟腿、姜醋金银蹄子。”
张博听了之后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屁滚尿流的逃了,然后对着老板苦着脸说到“老板,这小叫花也忒厉害了。”老板道;“就你小子这熊样还想当大侠,老实在我这打工吧。要知道这江湖上有四等人最惹不得,道士、和尚、乞丐、女人。唉!你倒好,今天一下得罪了两个。”张博挠头道:“这乞丐我是晓的了,可哪里有女人啊”。只见老板拍了张博脑袋一下,然后向着小叫花儿那桌轻轻一仰头,张博顿时明白了“啊!感情这小叫花儿是女扮男装啊。”
忽然一阵尘风起卷,在门口望着拉客的张博被喂了一嘴风沙,嘴里骂骂咧咧揉了揉眼睛,却是懵的愣住,他刚才明明四处张望,愣是没看见一个人,这睁眼闭眼的功夫,从哪飞来这俩人。两人皆是白袍如雪,只不过其中一人长的略有特点,居然是四条眉毛。
张博连忙引二人就坐,却不料方才上楼的一男一女中的男人开口道;“楚人江南留香久,海上渐有白云生。”
正纳闷间又听到,刚进酒楼的另一白衣男子说到“两指点解了恩仇,三取九龙盗名成。”
随后楼上楼下两人便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这一幕给张博看到更是云里雾里的,心想:“二位大侠,您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您要认识的话去拼个桌啊,别站茅坑不拉屎啊,今天太阳这么好,正好多接待几桌呢,还能多挣点酒水钱呢。”
刚刚给上完饭菜的张博,便听门外传来呼声,赶忙小跑去门口招呼,出声者是两人一驴,一黑衣少年坐在上面,旁边站了一个素衣少年,皮肤白皙,气度雍容。然后听见那骑驴少年说到:“小二,给我来两坛天子笑,我拿走”。张博赶忙进后厨取了两坛子天子笑,收了银子便回屋去了,正走着,便听见那骑驴少年对旁边那人道:“蓝湛蓝湛,你把绳子牵一牵呗”那人道:“为什么?”骑驴少年道:“你就牵一牵嘛!”
那人道:“好!”
张博把银子放回柜台,便屁颠的跑到老板跟前去说这奇怪的两人,却不料老板上来便来赏了一脚,说:“赶紧忙你的活计去,瞎偷听什么?不担心你的小命了。”
张博揉了揉屁股,一下跑开,笑着说到:“怕啥,不有老板您呢嘛!”
正说话间,张博便突然感觉一股寒意袭上后背,只见一男一女走进门来,随后屋内的众人都有意无意的瞧向他们,那男子一手持剑,一手做拈花指状,剑身上刻有君子二字,而且这个男的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但居然没有胡子。接着男子找了张桌子,便一把将女子按在凳子上,自己随后也坐下。张博一看,便知道这肯定不是善茬,但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招呼,谁知那男子说起话来,居然比女子还要阴柔,张博本就心生害怕,再一看那人的眼睛,更是一激灵,手里茶壶一下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张博赶忙边收拾,边给客人赔罪,可就在这一抬头间,张博看见那个男人居然没有喉结,难道,难道他不是男人,他是......
男子仿佛猜出了张博想法,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一下子四裂开来,纷纷飞向张博,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飞刀无声而过,将茶杯几块碎片纷纷打落在地。拈花指男子转头望向墙角坐这的两人,问声道:“二位这是何意?”
只听坐在东侧的黑袍背刀男子道:“叶开,你就不能不多管闲事吗?”然后西侧的青衫男子笑道:“我要不动手,你不就动刀了,那今天这饭可就吃不成了。”
见二人无视自己,拈花指男子阴森一笑,随后一剑刺向二人,速度极快,但那黑袍男子男子好像早就知道,早已挥刀出鞘,挡住剑锋,随后刀锋一转,横砍向拈花指男子,男子向后飞身一退。而就在此时,方才被男子按在凳子上的女子却是看准了时机,急忙向外跑去。拈花指男子一看,便转身用剑刺向那女子,嘴里:“小贱人,不交出解药三尸脑神丸解药,别想离开。”
眼看就要刺中女子之时,剑尖确实被人死死夹住,而出手之人正是先前那四条眉毛的奇异男子。拈花指男子则是眯起了眼睛,阴柔说到:“好武功,居然能空手接下我的辟邪剑法。”四条眉毛的男人笑道:“承让、承让,不过我这灵犀一指还确实是挺厉害的。”
拈花指男子则说到:“看来诸位今天真是要管我这闲事不成了。”
“实在是你做的太过分了”起身说话的是方才与那小叫花子一起进屋粗壮少年。
“想做英雄?好,那你先来接下我一剑再说”拈花指男子道。
“靖哥哥,小心啊”小叫化子起身退后对少年说到。
只见粗壮少年运转内力,双手起势,一掌向前迎上剑气,隐约间似有龙吟回荡。
看到这一幕,二楼的那位段公子边看向之前那位乔姓汉子,汉字则是摇了摇头。随后便对粗壮少年朗声道:“降龙十八掌”
粗壮少年则开声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叫花则是开口叫道“靖哥哥”,但却晚了。
乔姓汉子接着开口道;“小姑娘,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的。”喝了一口酒后接着道“小兄弟,可学会那亢龙有悔”。粗壮男子道:“我是很笨的,降龙十八掌,我才学会三掌而已。”
那乔姓汉子朗声笑道:“那小兄弟,你看好了。”接着便腾身而起,速度虽然没有先前拈花指男子和黑袍男子出剑拔刀之快,但却有一股万夫莫当之势,好似一条巨龙掌撞向那拈花指男子,掌剑相交之际,如摧枯拉朽,最终那拈花指男子被影硬生生的砸在地上,昏迷不醒,无法起身。
张博仿佛还没从刚才那场刀光剑影中醒过来,害怕的不自觉手脚打颤,被老板从背后踹了一脚,方才有点回过神,怯生生的去收拾起了桌椅。
约莫半柱香左右,一个长方脸蛋、形貌潇洒的别剑少年匆匆走入酒楼。而因为刚才那一场机缘巧合,在场众人竟围坐一桌把酒畅饮,而那被抓女子更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着感谢诸位想就之恩。而在看到那别剑少年后,欣喜地喊道;“冲哥。”
天色渐晚,众人亦是各自离去,酒楼的其他酒客也满满散去。
最后走的是一位腰间打结的紫衣女子,形貌极美,但却给人一股子生人勿进冰冷感觉。她路过老板身边时不客气开口问到:“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今天要没有这些个人在,你姓温的要怎么办才能活?”
然后只见老板好似刚才的自己一样狗腿道:“这不有你这个大雪坪盟主罩着我呢嘛?”紫衣女子便只是轻蔑一笑,没理会老板的打趣,头也不回便向门外走去。老板本来还在纳闷,这娘们怎么今个转性了,居然就这么放过自己了,而就在女子眼看就要走出门的时候,老板好似如梦初醒,突然开口:“哎,不对呀,你这是想逃吧。”
紫衣女子突然像一直炸了毛的猫一样,转眼瞪向老板,老板则是挺直腰板,瞪大眼睛,你连你来呀的表情。张博本以为有要有一场刀光剑影了,可没想到,那紫衣女子居然蓦的腾空而起,走了。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
“姓温的店小二,上酒!”
而旁边的老板居然高声回道:
“酒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