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云朵随着清风慢慢的移动 慢到近乎静止在蓝色的天上。而时间从手指间 从发梢 从脸上慢慢出现的细纹中 从越来越精致的妆容里翻腾奔流。已经一年没有任何的交集,我们的名字就静静的躺在彼此的电话簿里。像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阴差阳错的留下电话 便是终点,只待哪个明媚或阴霾的天气里 清理出去。
“喂…你好灵。”手机平躺在书桌上 我对这免提说道。因为手心细出了密密的汗珠 在看到来电显示中灵的名字的时候。
“花朵,这周末我结婚…你来作我的伴娘吧…”灵在电话的那边温柔细语,我这边的心极速收紧又迅速放大,远处的大树映在玻璃窗的影子 连同眼前的电话 书桌 自己的手指都在变得模糊……眼前渐渐清晰的是灵的样子…
初见:
灼热的阳光把操场上穿的五颜六色的大一新生的身上 都裹上了一层金白色…我被有一层光晕下面的一个小麦色皮肤 和栗子色的长发吸引了。
晚上浴室:被军训了一天的我们带着汗味充满…水汽翻腾中我的脚碰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碰到。很是平常的事 在一头栗子色的长发的甩动中变得浪漫,像是小时候 忽然收到芭比娃娃后 一天都漫到浪起来。
“对不起,东西碰到你了”
她的眼睛大大的并泛着迷惑的淡蓝色,黑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腻的水珠(第二次见到这种水珠 是八年后 第一个趴在我身上的男人的脸上),让她的脸看上去很温柔…
“喂,喂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你的脸看上去好红啊!你是不是缺氧了”
她用力的晃动我的胳膊…我现在要是晕倒的话 她会不会扶我出去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会喊这儿的老师阿姨进来,到时我就是全身赤裸裸的倒在大厅等待苏醒 顺便被全体女生轮番参观,估计我的脸瞬间就变得又辨识度了。
“我没事。好像是洗的太久了 有点缺氧。”我回过神来,道。
“那我们一起走吧。”她说,我的心里偏偏的开了一朵小花…
“我叫张灵,你叫我灵就好。你吃什么雪糕?”灵一边翻着冰柜里的雪糕 一边头也不抬的问我。
“你有5块钱吗?借我”我说。
“我请你。”灵抬头看着我。
“我知道,就来雪人吧…我还是要借5块钱。”我睁着真诚而又渴望的小眼睛 望着她那对水汪汪 漆黑黑的大眼睛。
“给。”她半脸蒙圈的看着我。
是吧,刚认识就向人家借钱好像是不太好。我妈说了,能借给你钱的才是真爱!不过我想 这钱无关真爱 ,因为是大一新生 人都比较好面 再加上钱数不多吧。
我接过5元的毛爷爷,用我钥匙扣上的小笔写下了我的电话号。此时的灵正在认真的而又颇为用力的开着雪糕袋 “嘶”开了…
“还钱。”我拉起灵的手 将5元钱放在了她手里 顺便再把她的手指合上。
“钱上有我的电话号,想找我的时候打给我。”我一边吃着她买的雪糕 一边目视前方的对旁边的灵说。
回宿舍楼的路上,月光下的一切 都比日光下的温柔。
在那个还没有微信的年代 等待短信的时间,猜测她的表情 ,模拟她的语气都是一种耗时耗神的趣事儿。
这种趣事儿很快就被…
“花,你快点,一会儿食堂的包子就卖光了。”灵半个身子倚在了我宿舍的门框上。
“花,你拿着我的书快去占位置,我去食堂抢包子”她在奔向食堂的大道上 对奔在教室的大道上的我 高声大叫。
“花,你快点,好没好啊?一会儿澡堂的人就多了。”她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冲上铺的我大声又无奈的质问。
清晨的学校外面的菜市场。
“老板今天要两份鸡蛋灌饼,老样子,多放生菜。”我对小老板儿说。
“好的”他抬头看了看灵,对我说“这是你的姐姐吧。”
哈哈哈哈哈,我搂着灵的右胳膊,笑晕…
床:
大学四年的生活 甜甜淡淡的走到了尽头,偶尔的大吵小吵 也在消化第二天的早点的时候被一起化成了屎,接着排了出去。
我和灵浴的浴筐 一绿一蓝静静的在桌子上 看着坐在坐在床上的我们。我将浴后乳液倒在左手的掌心后将右手的瓶子 递给了背对着我的灵的手中,然后两只手用一个我喜欢并已经习惯了的路线开始游走 直至涂完她的背。宿舍的灯光下在她的背后形成阴影 小麦色的皮肤 闪着它独有的光亮。
“前面也帮你涂涂好不好?”我说话的同时手已经从她的腋下伸了过去,快到相思豆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真是奇怪 明明我们的体重是一样的 她却那样的有力。)
“好晚了,我估计我宿舍锁门了…我们晚上睡你着吧,反正你这也有我的另一套洗涑用品,明天我们再一起去照毕业相。”我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把床脚的被子拽过来盖到身上。
“啊~花~你又这样”她在地下跺着脚“你不准抢我的枕头”。
灵 关灯 气呼呼的上了她自己的床,因为多了个我,所以我们都侧着身子。我不喜欢背对着背,所以她一背对着我 我就转身。鼻子里呼进呼出的空气 经过她的头发的时候 总会带来她的味道,身体变得有些燥热 周围的空气因为我的辐射变的有些暧昧。
“花你给我转过去!脸冲墙!我对着你的后脑勺”她不由分说的把 我的头 我的胸 我的屁股我的腿 通通调转了方向。
后背上的神经向外伸展着触角:嗅到了她的味道,像夏天太阳下的被子的暖暖的阳光的味道。看到她的麦色 像星空下池潭中的波光。感觉到了她的体温,虽然隔着睡衣,但已经让我的心因加温而变得狂乱。
“我喜欢你”我对这墙说…
婚礼:
欧洲中世纪的教堂,在神父面前起誓 对对方忠诚的那些人 现在枕边的伴侣是否还是你当初携手的她(他)。粉红色的鲜花 让每一位到场的嘉宾都由眼睛品尝到了甜蜜。
化妆间里的灵 穿着白色的手工蕾丝婚纱,像个刚刚折断翅膀的美丽天使。
“花你来了,快脱衣服!伴娘服在窗帘后面,快换上,要到时间了。”她的声音从我的耳朵冲进了脑袋 接着荡满了全身,五感顿失。我像个洋娃娃般 被主人褪去了旧衣服 换上了新装。
试衣镜中映出我们的侧身,灵坐在我的面前 为我画眉…
“噹噹噹,新娘子 快到时间了,神父已经来了。”门外的声音
“从这个门走出去,我就是他人妻了。这么久没见,我们拥抱一下吧?”灵轻声的对我说。
我起身 手遇过她的肩头 将她的拥入怀中…
“我喜欢你,第一次在澡堂 你的脚边捡起东西时,就喜欢上了你的小眼睛。”灵在我耳边说。
除了吻她,我不知 怎样去回答…
4年的只字不提 我们都不曾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