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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都有同一个梦中情人——大都市。我们心目中的大都市,通常被称为一线城市。人人都想成为一线城市体面的一分子,在城中扎下根来,获得幸福、尊严与好未来。
直到我们碰到大都市的残酷与冷血。
身怀希冀留在都市的我们,与明亮干净的住宅无缘,住的多是城中村和城郊村的出租屋、廉租房、经济适用房;与镶金堆银的商业中心无缘,多数只是路过。每天回到租住的房子,吃着没有营养的盒饭,我藉此得以歇脚和喘息,换得时间来打拼,以求赢得在大都市更好的生活和前途。
我们如此般,均是因为心怀希冀,对古老而鲜活、庞大而凶险的大都市,有着撕心裂肺的爱。“我在这欢笑我在这哭泣,我在这活着也在这死去,我在这祈祷我在这迷惘,我在这寻找我在这追求。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葬在这里,在这忘了感觉到我在存在,在这有太多有我眷恋的东西。”——汪峰的《北京北京》,唱的就是这种情结。
对大都市的爱,换回来的不一定是爱,更有可能是无动于衷、轻视、嫌弃和虐待,甚至是在都市的喧嚣浮华中慢慢沉沦,久而久之看不清自己,迷失在麻木与无聊之中。
机械、重复、单调、辛苦……外部繁花似锦的春天,多久不曾留意?月上柳梢头的悸动,多久不曾体会?雨后澄碧的天空,多久不曾举目凝望?
夜里洗去铅华,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个多年来在大城市奔波忙碌、严重失去光泽与真挚微笑的自己。在大城市,妆太浓,心态繁,“自己”亦早已陌生。
然而,终归存在着这样的一群人,以勇气为剑,幡然觉悟,放下一切,走上寻找生活意义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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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一位笑靥如花的女子,瑞祺,32岁,是一家公司的运营总监,在外人看来她是人生赢家,活得光鲜亮丽,在生活和工作中游刃有余。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所面对的是荒诞无趣的职场环境,勾心斗角锱铢必较,最后身心俱疲,赚了钱却输了初心。更哪敢谈爱情与梦想,它们是世界上最稀有昂贵的奢侈品。
这般如陀螺旋转的生活,她也过得惬意,但这种惬意,更多的是源于心如死水、无动于衷。她会觉得单身的生活蛮清净也自由,但是,生活并非机器般冰冷运转,它需要有美好的东西守护与滋养,梦想也好,爱情也罢。尤其是在面对以爱为由的束缚时,她内心的无助与痛苦,彻底爆发。
“你一个女孩子,事业都这么成功了,咋心还这么不定性呢,都三十多了,找个好老公就圆满了,别折腾了,折腾来折腾去,竹篮打水一场空,图个啥?”面对家人的逼婚,她出走了,告别喧嚣浮躁,告别营营奔波,准备赴约,一场寻找心底那个一直呼喊她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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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塔克拉玛干沙漠。瑞祺想以自然地理上的沙漠,来对抗内心深处的荒漠。
长达30小时的车途,她看见高楼退去,城市闭合,车流淹没;她看见昼夜交替,繁星隐现,鸦雀交啼;她看见青山隐约,江水尽头,山林成墨;她看见风沙骤起,砂砾成堆,树木枯瘦……长达30小时的车程,景致因地理条件与经济水平变化着,她的内心也不断变幻。
广阔的西北大地,万物与日月星辰同步,没有人为的工作时间与目标计划,只有融入自然的豪迈与舒爽,与长风共勉、朝阳共舞的豁达与透彻。
一日,她颠簸来到了海拔3000米的昆仑山山麓,白色长裙垂足,头纱裹着干枯的长发,目光沉静,朱唇轻抿。抬起头,只见晶莹剔透的山脉拔地而起,山上是万里无云的蓝天,山下是黑黄相间的土地。这与都市里林林总总纷繁而立的大厦景致、水泥柏油装裱的灰暗笔直道路截然不同。这儿的沙漠地,颜色也很单调,却透彻而纯粹。从下车起,她的目光便被这巨大而沉静的山所吸引,此时,走了半小时砂砾路的她坐在路边休息,低头喝水的刹那,足以屏息——
一片玫瑰花海。一片盛放在死亡之海的沙漠玫瑰。这样骄傲的爱情之花竟然也能在这种贫瘠悲凉的地方生存。
与城市中传达爱意的被柔软漂亮的包装纸包裹的玫瑰相反,这儿的玫瑰根叶俱在,修长的花茎上长着四颗娇小的刺,花朵仰着头面对阳光。它们自己拼命生根汲取养分,与害虫风暴作斗,用刺保护自己不意外夭折。它们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随着风的韵律自在呼吸,在雨后抖抖水珠重新昂起纤细的身躯。
这样骄傲的爱情之花,一旦选择扎根地点,就一直坚持成长,因为“向死而生”的生命本能和对幸福的向往,它们带着生命最本真的顽强和毅力,面对坚硬的土地不曾想过放弃,面对干燥的空气不曾悲伤气馁,面对自然的打击拼命抗争不曾萎谢,尽情追求生命的成熟和绽放,最终开花,拥有繁盛和精彩的人生!
原来呵,无论身处喧哗抑或幽谷,无论有温室保护抑或在雷电呼号中流泪,真正的玫瑰花都能茁壮成长,娇艳绽放。因为,它们会在生活中不断汲取养料、沉淀自己、爆发自己的小宇宙,最终烂漫整个世界。纵使那个世界再小,只有一只蝴蝶看到它的美丽,只有一丝清风吻到它的面庞,也完全不能阻挡它绽放的决心。沙漠玫瑰呵,它们绽放时不曾料想与她的相遇,却在此刻映入在她的眼帘,盛放在她的心头。在寸草不生的生命禁区,沙漠玫瑰坚韧的身影,终使得她在纷扰杂乱的现实生活中,找回最真实最坚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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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亲切地称这种沙漠玫瑰为“卡孜力古丽”,咋听起来,还以为是一位美女的芳名。“卡孜力古丽”悠然独长在塔克拉玛干未经污染的沙化土壤之中,日日啜饮4000米之上的昆仑雪水,受天然的自制农家有机肥灌养,阳光的曝晒给予了她们充足的能量,沙粒土壤使多余水分得到排遣,未被污染的清风带来了新鲜空气,自然的馈赠使得蔓唐时光沙漠高地玫瑰与众不同。
辛勤又智慧的当地人为了常年享受沙漠玫瑰精华的滋养,在清晨第一道阳光出来之前便将花冠采摘,再处理成干花,用来泡水喝。这样,即使不是花季,人们也能欣赏到沙漠玫瑰娇艳的容颜,反复回味它们的坚韧与勇毅。
为了使沙漠玫瑰的精神相伴左右,她将这种沙漠玫瑰的花茶带回了都市。花茶有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蔓唐时光。这四个字的组合似乎有着神奇而强大的力量,她感受到沙漠玫瑰蔓延的浪漫气息与不断爆发的生命力量,看到一副大唐峥嵘盛世徐徐展开的画卷,似乎每一寸时光都浸润在红色沙漠玫瑰的欢喜中。
每当蕴藏浪漫的粉嫩花蕾在水中微微绽放时,仿若在用轻声细语给讲述她找回那个最好自己的故事。无论身处喧哗的城市抑或荒寂的沙漠,无论工作多么繁琐抑或生活多么沉重,她的内心都异常平静与幸福。因为,她内心种着一株坚毅勇敢的沙漠玫瑰,温柔地与她诉说:无论怎样的生活都是法喜充盈的,我们要做的是沉淀自己,内心温柔而宁静,再强大的风暴也不足以使我们摧毁,再荒诞的城市也有鸟语花香,再糟糕的生活也会拨云见月,坚韧与生长的我们,最终会烂漫整个世界。
【附沙漠玫瑰花茶图片一张,我总是喜欢看它在我的杯中绽放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