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现实还有别的可能时,为什么要接受司空见惯的某一种呢?
阅读科塔萨尔,就是轻快地掉进爱丽丝的兔子洞,是惊奇地通过衣橱走向纳尼亚,是缓慢但不失优雅地步入普通世界中更幽微的那片天地。现实与幻想交织,时空秩序犹如万花筒一样充满了颠覆的可能,日常生活和美丽幻想中的自我时而重合时而冲突,冥冥中存在奇异、神秘、荒诞的联系。……科塔萨尔说:“我想创作的是一种从未有人写过的短篇小说。”与他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段独一无二的飞驰,一场华丽自由的冒险。
“偶像让人尊敬、让人崇拜、让人依恋,当然,也让人深深地妒忌。而科塔萨尔正是屈指可数的几个能唤醒所有这些情感的作家之一。此外,他还能唤醒另一种不太常见的情感:虔诚。也许,不经意间,他成了人见人爱的阿根廷人。”加西亚•马尔克斯如此赞誉科塔萨尔。今天我们的评审书目正是来自这位“人见人爱的阿根廷人”科塔萨尔。要了解他的魅力,欢迎报名参加本次阅读评审团。
欢迎大家持续关注“评审团”,我们将不间断地为大家送上最新鲜的阅读体验。书评君期待,在这个新栏目下,向所有人提供关于阅读的优质评价,也同新的优秀“书评人”共同成长。
The Jury of Books
评审团
本期书目
《南方高速》
阿根廷著名作家,短篇小说大师,拉丁美洲“文学爆炸”代表人物。1914年出生于比利时,在阿根廷长大,1951年移居法国巴黎。
著有长篇小说《跳房子》,短篇小说集《游戏的终结》《万火归一》《八面体》《我们如此热爱格伦达》等。1984年在巴黎病逝。
它讲述的是什么?
这是科塔萨尔短篇小说全集的第二卷。本卷收录《秘密武器》《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万火归一》三部短篇集,每一部都是传世佳作。
《秘密武器》1959代表了科塔萨尔在短篇小说创作上风格的成熟。其中,《魔鬼涎》用语言学的叙事方式介入了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启发了意大利著名导演安东尼奥尼拍摄电影《放大》。
《追寻者》则是作者致敬咆勃爵士乐的创始人查理•帕克之作,通过传记作家之口,借助各种明喻和暗喻,讲述了艺术创作者在生活和艺术之间的挣扎,乃至欣赏者、评论者与创作者之间共存共生同时也不乏对立的紧张关系。
《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1962
一部顽皮的、文体上难以归类的作品,也是科塔萨尔最受喜爱的一部短篇集。
全书分四部分,“指南手册”以说明手册的形式解剖了一些司空见惯的人类日常行为;“神奇的职业”记录了“我”那特立独行的一家人的偏执而古怪的行径;“塑胶材料”充满了奇想与荒谬元素;最后一部分“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富于喜剧色彩,构思了一个由作者随性拈来的模糊法则界定的三类人构成的社会,其中,克罗诺皮奥显然是诗人或艺术家群体的别称,用富恩特斯的话说,他们是自大、僵化和浮名的敌人。
透过这些荒诞、有趣、蕴涵讽刺的篇什,科塔萨尔巧妙触及了人性的中心、存在的本质。
《万火归一》1966
科塔萨尔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说集,由八个短篇组成。他优雅细密、玄妙迷人的文字能像上帝的手一样翻云覆雨,复制人类感觉与意识的质地,将你带入一个时空交错,如梦似幻的世界。
《南方高速》临摹的是因车流被阻滞在高速公路多日而形成的一个临时微型社会里各色人等的心理群像。《会合》里那些幽微而极富诗情的意识流的主人是几度濒临绝境的切•格瓦拉。《万火归一》叠映了古罗马和现代两段同样魂销大火的三角恋情。《另一片天空》下,善感的“我”游荡在家庭、工作与露水情缘之间,神秘少年“南美佬”魅影般出没眼前,依稀竟是十九世纪法国诗人洛特雷阿蒙……
科塔萨尔在艺术领域的博学和通才使得他的每一篇作品都内蕴丰富,耐人咀嚼。
它为何吸引人?
任何不读科塔萨尔的人命运都已注定。那是一种看不见的重病,随着时间的流逝会产生可怕的后果。在某种程度上就好像从没尝过桃子的滋味,人会在无声中变得阴郁,愈渐苍白,而且还非常可能一点点掉光所有的头发。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巴勃罗•聂鲁达
科塔萨尔发现了孤独中的不同寻常,顺理成章中的荒谬,教条规则中的意外,以及平淡无奇中的奇迹。没有人能以文学的方式让日常生活中的陈词滥调和乏味庸常得到如此的升华。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巴尔加斯•略萨
阅读《南方高速》时,我的心情激动不安,第一次感觉到叙述的激情和语言的惯性,接下来我就模拟着它的腔调写了《售棉大路》。这次摹仿,在我的创作道路上意义重大,它使我明白了,找到叙述的腔调,就像乐师演奏前的定弦一样重要,腔调找到后,小说就是流出来的,找不到腔调,小说只能是挤出来的。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
我永久地受惠于博尔赫斯与科塔萨尔。
——罗贝托•波拉尼奥
没有人能够为科塔萨尔的作品做出内容简介,当我们试图概括的时候,那些精彩的要素就会悄悄溜走。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南方高速》抢先试读
应该如何讲述这个故事?真是毫无头绪。是用第一人称,还是第二人称?抑或第三人称复数?还是源源不断地臆造出毫无意义的叙述方式?假如可以这样讲 :我也就是他们看到月亮升起来了;或者这样讲:我也就是我们的眼睛痛;甚至于这样讲:你那金发的女人曾经是我你他我们你们他们面前飘忽不定的云彩。真见鬼了。
开始讲故事吧,假如能够走开,去喝瓶博克啤酒,同时机器还自动运作(因为我用打字机写作),那就太完美了。这可不是随口说说,确实会很完美,因为将要讲故事的这个漆黑的洞口也是一台机器(但是跟打字机种类不同,这是台康泰克斯 1.1.2相机)。和我,你,她 —那金发女人—或者云彩比起来,一台机器也许会更了解另一台机器。但是我可没那么幸运,我知道如果我走开了,桌上这台雷明顿打字机就会像石雕般纹丝不动,一直运动的物体一旦静止下来就会显得死气沉沉。所以我必须写下去。要讲述这个故事,我们中的一个都必须写下去。还是由我来写比较好,因为我已经死去,更加了无牵挂;我眼前只看得到云彩,所以能够专心思考、专心写作(那边又飘过一朵云,镶着灰边)、专心回忆,因为我已经死去(我也活着,这可不是要骗谁,到了恰当的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我还是从过去、从起点,从我还活着的时候讲起吧。到头来你会发现讲故事最好还是从头开始)。
刹那间我问自己为什么偏要讲这个故事,我们竟然会开始质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即便只是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接受晚餐的邀请(这一刻飞过去一只鸽子,我觉得像是麻雀),或者为什么听别人讲了个好故事,立刻就会觉得百爪挠心、坐立不安,非得闯进隔壁办公室把故事复述一遍才痛快,才能回去安心工作。据我所知没人解释过这种现象,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开始讲故事。讲故事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因为毕竟没有人会为呼吸或者穿鞋这种事情觉得难为情;这些都是人之常情,除非出了什么岔子,比如鞋子里发现了蜘蛛或者呼吸的时候感觉有碎玻璃划过,那么就一定要说出来,告诉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们,或者告诉医生:“哎,医生啊,我只要一喘气就……”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解除百爪挠心的困扰。
既然我们要讲述这个故事,那顺序就不能乱。让我们沿着这栋房子的楼梯走下去,回到整一个月前,十一月七号那天。走下五层楼,就到了星期天,巴黎十一月的阳光明媚得撩人心绪,让人想要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拍些相片(因为我们以前是摄影师,我以前是摄影师)。我终于明白了,最难的是以什么人称讲述这个故事,我也毫不避讳把这一点再说一遍。难就难在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在讲述这个故事,是我呢,还是发生的事情本身,或者是我眼前的这些东西(云彩,偶尔飞过的一只鸽子)?如果我讲述的仅仅是我认为的真相,那么它就算不得真相,只不过我自己觉得百爪挠心,管它是不是真相,都需要跑出去把它说出来。
我们慢慢讲。随着我写下去,发生了什么事便会一目了然。如果我被替换了,如果我词穷了,如果云彩都飘走了,飘来了别的东西(因为我总不能够一直盯着眼前飘过的云彩和偶尔飞过的鸽子,把它们当故事来讲),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些……在这个“如果”之后,我又该写什么,该怎么正确地结束这个句子?但是如果我开始问这样的问题,就没法讲任何故事了。还是好好讲下去吧,也许讲故事可以作为一种答案,至少给读它的人一个交代。
罗伯特 ·米歇尔,法国人,也是智利人,翻译家和业余摄影爱好者,于今年十一月七日星期天离开王子大道十一号(现在飘过两小片云,都镶着银边)。三周以来他一直致力于把圣地亚哥大学何塞 ·诺韦尔托 ·阿连德教授撰写的陪审员回避制度和上诉制度的专著译成法文。巴黎这座城市很少起风,更少起这种在街角追逐翻腾的旋风,它飞扬起来,敲打着斑驳的木制百叶窗,窗后面一惊一乍的女士们翻来覆去地谈论着这几年天气如何不稳定。但是太阳悬在空中,灿烂的阳光乘着风,洒在猫儿身上。阳光如此明媚,我便忍不住想去塞纳河码头上转转,拍一些古监狱和圣礼拜堂的相片。才十点钟,我估摸着到十一点光线就正好,会是秋天最好的光线。为了打发时间,我特意绕远路去到圣路易岛,在安茹码头闲荡。我驻足仰望了一会儿洛桑酒店,心里默诵了几段阿波利奈尔[1]的诗,每次经过洛桑酒店,这几段诗就会闯入脑海(假如是我,我就会想到另一位诗人,但米歇尔就是这么顽固不化)。风猛地停了,阳光比原来至少强了一倍(我想说的是至少比原来弱了一倍,但其实是一回事)。我坐在栏杆上,觉得周日的上午真是令人心花怒放。
消磨时光的办法有很多,最好的便是摄影。应该从小就教会孩子们摄影,因为这项活动可以培养纪律性、审美观、观察力和准确有力的手指。摄影不是像新闻狗仔那样窥探秘密,埋伏着偷拍唐宁街十号走出的大人物的笨拙身影,但是无论如何,只要身上带着相机,那就必须专心致志,不应该忽略阳光在一块古朴的石头上反射出耀眼的美妙光芒,也不该忽略买回面包或牛奶的小姑娘一路飞奔、小辫儿在空中舞蹈的画面。米歇尔明白,每当摄影师拍照时,相机便居心叵测地代替了他自己观察世界的方式(现在又飘过一大片云,几乎是黑色的),但他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只要不带康泰克斯出门,他就能重拾悠闲的心情,看风景不用考虑取景框,感受阳光不用考虑光圈和 1/250秒的快门。此刻(什么词啊,此刻,真是愚蠢的谎话)我可以坐在河边的栏杆上,看着黑色和红色的松木船来往穿梭,不用考虑怎么给眼前的景色拍照,顺其自然就好,在时间之河中一动不动地随波逐流。风已经停了。
(节选自《魔鬼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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